第235章 杜若番外二

    京城的大雪連下了 三日，年關將至，杜若自那日從小酒的酒肆回來以後就忙得腳不沾地，頭暈目眩。

    許多的 城防要鞏固維修，許多的民生建築要修繕，還有一些積壓已久的工事要審批，全都積在了這一起。

    等到杜若把這 些都忙完，再回到尚書府的時候，看到整個空蕩的府邸，突然，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酒肆看見的小酒。

    不知道是因為衝動，還是由於這些時間被老侯爺逼迫的太急，或者是因為看到余芳菲如今同李修能一起夫唱婦隨，有子萬事足的刺激。杜若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想要用喝酒來麻痹自己。

    可是朝中的人卻不是最好的酒友，而其他的人，除了余府余顯德和余顯榮兄弟，杜若也不知道還能找誰可以陪自己好好痛快喝一場。

    而小酒那燦若繁星的笑容卻出現在了杜若的腦海，他想或許小酒是一個可以陪他此刻喝酒的良選。

    杜若依舊是一個人，穿著一身便服，走在大街上，他四處尋找著當初那個酒肆的位置，卻都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終於他看到了一家店面同當初那個酒肆相似的地方，可是看那店外的酒幡，卻又不是當初自己看見的那個酒幡。

    杜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走到門口招呼：「客官，要買酒嗎？我們這兒的酒遠近聞名，保證你喝過一次，就想買來喝第二次。」

    杜若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請問這家酒肆是不是有一個叫小酒的姑娘？」

    那店小二摸了摸頭，有些抱歉的回答：「客官，這個我沒聽過，我也是剛來的，要不您問一下掌柜的。」

    杜若看了看在大堂錢櫃後面一個正打著算盤的中年人，想了想就提步走了進去，然後在錢櫃面前停下，開口：「掌柜的，打擾了，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小酒的姑娘？」

    那個掌柜聽到有人問話才從帳本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杜若，雖然穿著款式很普通，不過那衣料卻是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料子，必定也是個有錢的主，本打算開口將人趕走，卻在看到杜若的穿著後馬上又換了一副表情。

    掌柜的熱情的與杜若攀談起來，說：「客官您是要找一個叫小酒的姑娘嗎？我們這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杜若一聽眼神黯了下來，剛打算轉身離開，那掌柜卻又開口，說：「不過我這店也是才盤過來的，這家店以前的老闆倒是有一個女兒經常在這店裡，不過叫什麼名字我卻不知道了。」

    杜若一聽，眼神里又閃爍出了希望。問：「那請問掌柜的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那位姑娘嗎？」

    那個掌柜的想了想，然後對杜若說了一個地名。杜若聽著，眉頭卻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那裡龍蛇混雜，在京城也是屬於官員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地方，她怎麼會在那兒？

    想雖這樣想，可是腳下杜若還是沒有停下，而是跟掌柜的告辭以後，轉了一個方向去了掌柜說的那個地方。

    在京城的西城門處，有一個地方，是讓京兆尹十分頭痛的地方。這裡魚龍混雜，既有那種身份顯赫的人出沒，也有那種最底層的人出沒，而且還有恨多的江湖人士，混混、冀女、劍客、浪子什麼人都有。

    杜若一踏進這條街就感覺到了它與外界不同的地方，這裡的人不但穿著隨意，就連說話的口氣也不像外界那般口氣很沖，一條街才走完一半就已經目睹了三處吵架的地方，杜若的心中直搖頭嘆氣。

    在街頭轉角的地方有一個搭的簡便的酒寮，杜若又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酒幡——那就是他上次在遇見小酒時看見過的酒幡。

    杜若腳下的步伐快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當他走近酒寮，原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周旋在個個酒客之間的風情女子。卻沒有想到，小酒依舊穿著那天他們喝酒時那一套樸素的冬裙，發上沒有戴任何繁複的首飾，只是別了一支簡單的銀簪子，梳著一個簡單的垂髻分肖髻。

    此時的酒寮里沒有其他的酒客，卻有好幾個衣衫陳舊的小孩，在幫著小酒搬著酒寮里的東西，打掃著酒寮的衛生。

    那幾個小孩雖然穿著陳舊，不過身上倒是清洗的很乾淨，小臉蛋和小手凍得紅撲撲的，可是勞動的熱情卻很高漲。

    小酒也跟他們在一起勞動，杜若就站在一旁，靜靜看他們忙碌，等他們都忙好了，小酒抬起頭來，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等待的杜若。

    見到杜若，小酒有些意外。卻很快就把那個疑惑拋到腦後，朝杜若朗聲喊到：「客官是要買酒嗎？」

    那幾個小孩看到杜若，則是老老實實的站成兩排，恭恭敬敬的朝杜若行了一個禮。

    杜若抬腳走進了酒寮，掃了一眼酒寮的四周，然後開口：「本想去你的酒肆找你，卻被告知你已經換到這裡來了。」

    小酒帶著淺淺的微笑，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酒肆開在哪裡都一樣。你看公子你不就是聞著酒香而來的嗎？」

    杜若本來還在為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麼遠的地方找藉口，卻沒想到小酒已經先他一步給了一個理由。

    杜若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問：「為何要把酒肆搬到此處？」

    小酒還沒有開口，旁邊的一個小男孩卻開口了：「姐姐是為了幫我們購置冬衣冬被，所以才把酒肆賣了搬到這裡來的。」

    「哦？」杜若疑惑的問，然後轉頭看向小酒，意思是在等她的回答。

    可是小酒卻不打算實話實說，而是將話題岔開：「小酒這裡有新開的幾壇好酒，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嘗一嘗？」

    杜若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他只是想要找個地方，找個人陪自己喝酒而已，於是也不追究，點頭答應到：「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嘗嘗。」

    小酒從櫃檯後面搬出一壇酒，那幾個孩子也很機靈，見小酒在搬酒，他們就幫著在爐子裡溫酒。

    很快一壺酒已經溫好，然後端到杜若面前。酒香溫和醇厚，一杯酒下肚，原本寒冷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杜若未等小酒幫他斟酒，自己就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

    第二杯酒下肚，身上也暖和了起來，杜若這才放下酒杯，等小酒端來幾個下酒的小菜，他才開始慢慢的自斟自飲起來。

    小酒這次沒有空一直陪著杜若了，從他們剛才的打掃來看，這家酒寮開的時間還不久，小酒在給杜若準備好這些以後，就又去忙著整理了。

    而那幾個小孩倒是很靈活，很快就給小酒招來了好幾個生意。

    杜若就在那兒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小酒忙來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