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此人非彼人

    袁何突然拉住余芳 菲的手，然後把自己臉上的面巾扯下，慢慢的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他看著余芳菲說：「小五，你能再叫我一聲名字嗎？」

    余芳菲 的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她拼命的眨眼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嗯了一聲說：「好，袁何，袁何，你想讓我再叫你幾聲都可以。」

    袁何笑了，笑 的那樣的溫潤如玉，笑的那樣的天真無邪，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余芳菲的時候，是那樣的靦腆單純。

    「小五，我那麼壞，設計了你那麼多，你不恨我嗎？」袁何輕聲的問。

    余芳菲搖頭：「我不恨你了，從你再次出現，來救我的時候我就不恨你了。」

    袁何又笑：「小五你總是那麼傻，心地總是那麼善良，被人騙了還不恨他，你這樣心軟，如果再遇到像我這種壞人該怎麼辦啊？」

    說著一口鮮血又禁不住從袁何的口中涌了出來，袁何繼續用面巾擦乾淨，可是面巾上已經全部染紅了，袁何就索性扔掉了面巾，直接用袖子擦起來。

    余芳菲拉住他：「袁何，別擦了，別說話了，我們等大夫來，大夫會把你救好的。」

    袁何卻微微搖了搖頭，固執的看著余芳菲說：「你說你最喜歡看我這張臉，這麼多血在臉上怎麼會好看呢，我得把他們擦乾淨才行。」

    「不用擦，不用擦，不管怎樣你的臉都像最開始一樣好看。」余芳菲趕緊安慰他說。

    袁何還是不聽，繼續擦著臉上的血跡，可是鮮血卻不斷的從嘴裡流出，不管袁何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余芳菲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帶著哭腔說：「袁何，別擦了，別擦了。」

    袁何看著余芳菲，想伸手把她臉上的淚拭去，可是，一抬手看到自己滿手都沾滿的鮮血，他的手又落寞的放了下去。

    「小五，聽話，別哭。記得以後如果再遇到我這樣的壞人，一定不要心軟，只要他敢傷害你，你就直接把他殺了，不能給他一點傷害你的機會。知道嗎？」

    「不！」袁何說完又急忙否決道：「我希望小五你以後永遠都不要遇到壞人，因為我就是你遇到的最壞的人。」

    「袁何，你別說話了，我求你了，好嗎？」余芳菲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滴一滴不斷的落下來，看著袁何哀求到。

    袁何嘴裡流出來的血開始變得越來越少了，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渙散，可是他卻還是想說，他還有好多話都沒說，他想一次對余芳菲說個夠。

    「小五，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第一次見你就知道，知道這一生，我都不會再喜歡別的人了。」

    「小五——我——我一直想跟你一起，一起再回汴州，等我，等我死了，不要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京城，送——送我，回——回——」

    袁何後面的話說什麼已經聽不清了，余芳菲只見他的嘴張了張，突然他靠在余芳菲手臂上的頭像斷線的木偶一樣，偏了過去，原本牢牢抓著余芳菲的一隻手也在那一個刻丟失了力氣。

    「袁何——」余芳菲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可是袁何永遠都聽不見也永遠不會回答她了。

    袁何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他是帶著笑容離開的，他死在了余芳菲的懷裡，死在了他一生都想要得到的女人面前。

    李修能慢慢走到余芳菲的身邊，然侍衛把袁何的遺體帶下去，他則把余芳菲扶了起來。

    余芳菲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那些是袁何留下的鮮血。她看著侍衛把袁何的遺體抬下去，然後轉頭對李修能說：「等到把他火化了以後，將他的骨灰運回汴州吧，哪裡是他的故鄉！」

    李修能點了點頭，然後把余芳菲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袁何沒死的時候，李修能一直希望他能夠死去，可是現在他死了，李修能卻希望他能夠活過來。

    不管他先前做了多少傷害余芳菲的事情，可是最後他卻是因為救余芳菲而死。他死在了余芳菲的懷裡，只會讓余芳菲永遠都不能忘記他，永遠都記得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在余芳菲的心上留下了永遠的位置。

    賢王也認出了袁何，他對著袁何的遺體對禁衛軍頭領大喊：「那個人就是反賊，他就是跟在以前的三王爺身邊的袁何，他居然跟端王妃有勾結。那件事端王府肯定也脫不了干係，你還不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快去啊！」

    賢王對著禁衛軍頭領大喊到，那個禁衛軍頭領卻不敢輕易動作，只是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行動。

    瑞王這個時候開口了：「皇兄，天下之大同名同姓之人又何其多，三王爺一黨早在叛變當日就被全部緝拿處死。眼前這個袁何可不叫袁何，皇弟可是聽的很清楚，三嫂剛才喊他淨無。」

    「他不是袁何又是誰？他的樣貌同袁何長得一模一樣。」賢王毫不退讓的到。

    瑞王笑了，笑的雲淡風輕，開口：「皇兄，你難道不知道皇爺爺在世的時候，宮裡曾經來過一位的到僧人，人稱淨無大師，就是眼前這位了。」

    知道底細的人都明白袁何同淨無是同一個人，但在外人眼中，袁何是個雙手沾滿血腥，助紂為虐之人；而淨無卻是一位為人謙和，從小在寶華寺出家的僧人，兩個人是不同的。

    所以這個時候瑞王就用了這一點來把賢王堵死，不管是真正的袁何，還是現在的淨無，他們都死了，既然已經都死了，那再追究又有什麼意義。

    禁衛軍頭領這個時候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正好瑞王拋出這個橄欖枝，他當然要接住，於是順水推舟的開口。

    「幾位王爺，既然這只是一場誤會，大家說清楚就好了，現在人也死了，大家就散了吧。」

    瑞王看了一眼那禁衛軍統領，點點頭說：「那就辛苦統領你白袍一趟了。」

    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和李修能那邊，說：「看皇嫂的樣子，剛才定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如果統領大人不那麼著急的話，還請統領大人幫忙護送一程。」

    不管哪一方都是王爺，更何況李修能這個端王，在元和皇帝面前還是更受重用的一個，所以統領自然願意，趕緊回答：「瑞王不必客氣，卑職一定安全將端王和端王妃護送回府的。」

    瑞王點點頭，然後說：「既然這誤會解開了，本王也該回去了。」說著瑞王伸手打了個哈欠，說：「此時回去，正好還夠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