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主動上門

    葉南霜一聽余 芳菲要去公主府，吃了一驚。

    「阿菲，你瘋了，干 嘛去找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你難道還沒有被她給虐夠？」

    余芳菲看一 眼葉南霜，說：「我找她是有事，如果她肯見我，我就當做一件好事，幫她這一次，如果她不肯見我，那就只能說明他們終究無緣，我也算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葉南霜想了想余芳菲話中的意思，反應過來：「你是打算把淨無的事情告訴她？」

    余芳菲點頭：「同為女子，我羨慕她，敢愛敢恨，敢於追求自己的幸福。見到她面對宋鈺時渾身上下流露出的幸福，還有得知宋鈺去世時的悲痛，我想我應該告知她這個消息。」

    「可是她平常那樣對你，你難道不恨她，見到她難過，你心裡不會很痛快？」葉南霜對余芳菲這樣的做法表示很不解。

    余芳菲搖頭苦笑，心中卻明白自己和公主比起來，自己是多麼的懦弱，她也想自己可以像她那樣，愛了就愛了，根本就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態度。

    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余芳菲下車，親自去門房遞上自己的拜帖。門房進去以後很快就出來，說，公主已經同意讓余芳菲進去見她。

    余芳菲看著葉南霜問：「南霜，你要和我一同進去嗎？」

    葉南霜心中對公主實在喜歡不起來，只要能夠避免接觸的一律避免。今天也是因為余芳菲所以才陪著她到這公主府，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葉南霜擔憂的看著余芳菲問：「阿菲，你如果自己進去可以嗎？」

    余芳菲淺笑著拍拍葉南霜的肩膀說：「我給你開玩笑的，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只是進去把事情告訴她而已，至於要怎麼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不會過問。」

    葉南霜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喲去面對十三公主，她又真的不願意，於是開口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出來，你快去快回。」

    余芳菲笑著點頭：「好！」

    余芳菲走進公主府，上次她和李修能一起來的時候公主府里到處掛著輓聯，如今再來，輓聯已經盡數撤去，院子裡種著秋菊，花開滿園，院子裡卻異常安靜，顯得依舊是那般的蕭索，頹唐。

    有下人把余芳菲直接帶到了花園的涼亭邊，十三公主一個人坐在亭中，身邊擺著一本書，卻並未翻動，她靜靜的垂頭看著書的位置，也不知道看的到底是書，還是曾經那個看書的人。

    「臣女見過公主，公主萬福金安！」余芳菲走到亭子外，朝十三公主行了一個禮行禮問安。

    十三公主這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回到現實，抬起頭看著余芳菲，語氣懶散的問：「下人來傳話說你想見我，怎麼？就不怕一個部小心惹我不高興我會處罰你嗎？」

    余芳菲回答：「臣女想公主身份尊貴，必定也是明事理之人，定然不會無緣無故處罰臣女的。」

    「你這張嘴，自小就能說回到，就連父皇也在我面前誇讚過你多次。就不用在我面前吹捧了，我不吃那一套。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余芳菲想了想，問：「臣女今天見到一個人，或許是公主的故人，想問問公主是否想去見見這位故人？」

    「故人？」十三公主有些玩味的品味著余芳菲這話里的意思，然後揮了揮手，對自己的身邊說：「你們先下去，我跟余姑娘有些體己話要聊。」

    身旁的人被全數打發走了以後，十三公主看著余芳菲說：「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直說。」

    余芳菲點頭，然後就講自己今天去寶華寺，見到一個和宋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事情告訴了公主，同樣淨無和主持說的話余芳菲也同樣告訴了十三公主。

    到底要不要去見淨無？要不要調查淨無的身世？這是十三公主的事情，余芳菲不會過多的顧問，她只是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又多一個為愛而傷的人。

    至於公主會不會做出什麼意料以外出格的事情，余芳菲想，如果公主真的愛宋鈺，對待和宋鈺長得一模一樣的淨無就會收斂起自己所有的脾氣，也不會去做強迫他的事情。

    余芳菲安然無恙的從公主府出來，葉南霜抓著她繞了一圈，確定她真的沒有事，才終於放心。

    「呼——還好還好，擔心死我了。」

    余芳菲笑：「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不過是去了一次公主府而已。」

    葉南霜看著她，驚訝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對立面那個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裡可能會湊上前去，更不用說還去幫她。」

    說完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沒生病啊，怎麼就做些糊塗事呢！」

    余芳菲把她的手拿下來，說：「好啦，我不是沒事嗎？走，回家吧！」

    馬車把余芳菲送回余府，葉南霜還在對余芳菲去公主府的事情表示不能接受，不過臨分開時，余芳菲卻對葉南霜說：「南霜，今天去公主府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說了，我不想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葉南霜點頭，表示明白，又吩咐身邊的車夫不要亂說，才回了將軍府。

    回到余府，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中秋以後，一天更比一天涼。

    不知是因為天氣本就要降溫，還是因為老天看許久未下過雨。所以晚上的時候，秋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

    余芳菲今日因為去了寶華寺，經過上山下山的鍛鍊，人已經非常疲憊，又見天上下著雨，也體諒下人的辛苦。

    於是早早上床休息，也吩咐下人自己回房早些歇息。

    可能是真的很累的緣故，這一次余芳菲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屋外的小雨還在繼續，偶爾有幾滴大一點的雨滴，落在房頂的琉璃瓦上，調皮的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

    也沒有吵醒在睡夢中的人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余芳菲的房內出現了一個人影，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同這黑夜融入在一起。

    他站在余芳菲的床邊，靜靜的望著床上睡熟的人兒。黑夜中那一雙眸子，璨若流星，發出璀璨的光輝，直直盯著床上那個位置。

    也不知道他在余芳菲的床前站了有多久？久到地上的腳印都已經悉數干透不見蹤跡，久到屋外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停止。

    黑衣人朝余芳菲伸出一隻手，待到半空的時候，那隻手又停的下來，一會兒，手又收了回去。

    寂靜的黑夜，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聲悠長而清亮的鳥叫，黑衣人看了余芳菲一眼，才有些念念不舍的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余府的圍牆外，暗風等人也是一個個都身著黑色的夜行衣，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卻依然靜靜的守候在一旁，只等著主人發號命令。

    很快另一個黑衣人出現，這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相比暗風等人要幹了許多，等到和暗風等人一匯合，就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一行人就像剛出現時一樣，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這樣的雨夜註定是一個不會平靜的雨夜，三王爺府上，有一處房間還依然亮著燭火，從窗戶的倒影上可以看見房內的人，心情非常焦躁，不停的在房中來回的走動。

    沒一會兒就聽見裡面傳來「啪」的一聲重響，應該是杯子落地被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三王爺暴戾的吼聲。

    「滾，都給我滾！找不到人誰都不要回來見本王。」

    隨後就看見房門打開，裡面走出幾個躬身彎腰，一臉緊張的人。直到近了才發現，那幾個人裡面居然還是朝堂上比較熟悉的面孔。

    然後又是一個茶杯從房間裡面朝外飛出，「啪」落在院子裡，嚇得那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急急忙忙出了府去，開始四處找人。

    第二天，天氣依然晴朗，有了昨夜的那一場秋雨，院子裡的花開的似乎更加嬌艷，也更加充滿生機活力。

    余芳菲的視線又習慣性的轉到了那片空地——如今已經種滿秋海棠的地上。

    有了雨水的滋潤，那些秋海棠似乎盛開的更加放肆，一點也不懂的收斂，只知道自己得了雨露的滋養，就理所當然的要開的更加絢爛。

    卻不知道，其實它的主人卻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它。

    瑞香拿來一件薄款的披風幫余芳菲披上，關心的說：「姑娘，天涼了，清晨起床還是多穿一些吧，免得著涼。」

    余芳菲點頭，又看了一眼那片海棠花地，眼神突然一緊，就眼尖的發現，哪裡居然留著幾個淺淺的腳印。

    原本打算回屋子的余芳菲突然就朝那片海棠花地走了過去，然後不動神色的將自己的腳步又踩在了那些腳印上，讓這片地上的腳印一下子就變得模糊起來。

    余芳菲又在這一段路上來回走了幾遍，直到確定不會有人發現這裡昨晚居然還來了別人以後，余芳菲才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

    脫下披風，對瑞香吩咐到：「我有些餓了，吩咐廚房可以上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