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量力籌謀

    面對杜若這樣 一片赤誠之心，余芳菲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開口，想了想她說：「算了，這件事杜若哥哥還是不要參與了，我會再想其他辦法的。」

    「瑾兒——」杜若卻 一下子伸手，抓住余芳菲剛準備放下桌子的手，細白纖細的手掌，被一個充滿溫度的大手捉住，余芳菲有一下子的呆住。

    她有些愣愣 的望著杜若，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反倒是杜若，卻一下子開了口就像瀉出閘口的洪水，一下子就停不下來。

    「瑾兒，你兜兜轉轉問了我如此多的問題，是不是想讓我繼承大位的道路上站在李修能這邊？」

    余芳菲一聽，杜若居然主動說了出來，這讓她情何以堪？

    「瑾兒，你不必覺得過意不去，他本就有那個能力登上那個位置。如果他一心為百姓謀福祉，就算你不說，我也是會支持他的。」

    「可是一旦站位，將來如果他敗了，那不是連累了你嗎？」余芳菲擔心的問。

    「就當是下了一個賭注吧，賭贏了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賭輸了大不了就從頭再來。」

    「杜若哥哥——」余芳菲感動的有些熱淚盈眶，有些人就算你不說他也能明白你的心，還能夠轉過身來安慰你。

    余芳菲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夠遇到杜若這樣一個如此誠心幫助自己的人。

    杜若看著余芳菲，兩眼目不轉睛，用他在余芳菲面前少有的嚴肅認真的語氣問余芳菲：「瑾兒，你為何要幫他，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其實杜若早已經發覺余芳菲對李修能的態度是不一樣的，而且還有上次在朱雀大街的事情發生，他同李修能早就成了站在對立場上的一對選手，只是如果是余芳菲想要的，杜若就算心底會難過，他也會選擇成全余芳菲。

    現實的答案是很殘酷的，杜若很希望在這一刻自己的雙耳是失聰的，可是余芳菲的回答又那樣清清楚楚的傳進他的耳朵里。

    「杜若哥哥，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余芳菲說的很小聲，但卻不影響杜若聽清楚，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余芳菲的，但是最後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尚書府的時候，卻在余芳菲他們的馬車離去後自己站在大門外一動不動的站了近一個時辰。

    直到黃昏過後，杜若才慢慢進了自己的府邸。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余芳菲說過的話卻又那樣清晰的在他耳邊環繞。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我好像喜歡上李修能了！李修能——李修能——

    突然杜若一下子將手裡的茶盞摔了出去，裡面的茶水灑的滿地都是，茶盞在地板上碎成了好幾塊碎屑。

    邊上的下人第一次見自己的主子生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小心看著主子那陰沉的臉色，不知道他們該不該上前去打掃。

    「把它們掃了！」杜若突然站起身，朝書房走了過去。

    下人們得了主子的吩咐，才敢上前打掃一片狼藉的地面，杜若進了書房就「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了起來，不讓任何人打擾。

    誰都不知道他們一向雲淡風輕的杜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家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一同把視線轉向了杜若的貼身書童硯台。

    一下子接收到這麼多人的注視，硯台只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只是這個感覺還沒持續超過三秒，就有人開口問了。

    「硯台，你今天不是去接大人了嗎？怎麼回事趕緊給我們說說。」

    硯台面露難色：「我也不知道大人怎麼了？我今天提前回來的，你們都知道我沒接到大人。」

    「啊？」眾人一陣嘆氣，心想這下慘了，這連大人生氣的原因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大人的氣消的快不快，要不然他們不是逮一直這么小心謹慎的行事了嗎？

    余芳菲不清楚她說的那句話對杜若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也不知道她這麼做到底是幫了李修能，還是害了李修能。

    她想通了，從上一世活到這一世，她的另一半都是空白，但她也一樣活得好好的，所以她也不想再讓自己鑽牛角尖了。

    既然喜歡那就不要隱藏，去喜歡就好。她不知道李修能想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可是從小到大認識他這麼多年，余芳菲看見的一直都在讓自己不斷的便更優秀，這裡面有他父親五王爺的督促，與他自己應該也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他真的沒有想法，又何必置自己在那樣一個辛苦的處境。

    余芳菲想她能做的不多，只要能幫到他的，她就去做，不在乎他的回報，也不在乎他是否會知道。

    余顯德的事情，余芳菲把葉千勇的話如是轉達給了余堯，即使保持了多年中立的他，見眼下的形勢，也不得不從新慎重考慮起來。

    余芳菲沒有多說什麼？她心底是希望余堯能夠站在五王爺那一邊的，可是余堯不是杜若。余芳菲就算再大膽，敢在杜若面前承認自己喜歡李修能，也不敢在余芳菲面前說出那樣的話。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這個和時間賽跑的時候，余芳菲不願意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干。

    朝堂的事情她不敢再去找杜若，卻可以時常去找自己的大哥了解，為了方便做事，余芳菲找余堯談了一席話，在她的努力下獲得余堯的同意，以後可以自由出入余府，但是每天傍晚以後必須回府。

    余芳菲點頭答應，這樣的結果已經非常不錯，她已經很滿意了。

    父親余聖哲對余堯如此放任孫女的做法非常不滿。他找余堯原本是商量余芳菲婚事的事情，如今這般，看余堯的樣子是不打算現在就給余芳菲相看婚事了。

    大夫人也在老夫人面前嘆氣，旁敲側擊的暗示要給余芳菲早日定下婆家，不該讓她如此自由整天都往外面跑。

    可惜，卻被老夫人巧妙地給敷衍了過去，只說好事多磨，不必太過擔心。

    余芳菲這些時間都在忙著什麼？需要天天出府？

    她每天在竹里館待的時間甚至已經快比的上在余府的時間了。

    憑竹里館的環境和菜式在京城本該是生意紅紅火火的店，結果被余芳菲刻意經營的只能維持不虧本的情況。

    但是如今，因為余芳菲態度的轉變，竹里館的名氣一下子在京城名聲鶴起，成為了京中貴族爭相前去吃飯聚會的主打地，天天生意爆滿，桌椅房間供不應求，後廚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余芳菲還讓余顯榮給自己找了幾個會做事的人，在京城的郊外買下了一座廢棄的造紙廠。古代的紙比現代金貴，很多窮人是用不起紙的，就算買，量也是不多的。

    可是富人用紙又是有講究的，用哪裡的紙作畫，哪裡的紙寫字，這些都是他們身份的象徵，決計不會去買一個默默無名的普通紙來用。

    所以郊外這家造紙廠只是製造一些普通的紙賣給老百姓根本就入不敷出，很快就面臨虧損破產。

    余芳菲適時就把這家造紙廠以低價賣了過來。

    她做這件事是通過大哥余顯榮幫忙的，余顯榮是生意的老手，看余芳菲買下這樣一個造紙廠，不忘提醒她，這筆錢很有可能會打了水漂，希望她能想清楚。

    但是余芳菲卻堅決要買下來，還信誓旦旦的告訴余顯榮，自己一定會把這家造紙廠經營起來的。

    造紙廠買下後，余芳菲就開始招募人手造紙。她要造的不是普通的紙，而是一種她在現代時聽說的鮮花紙。

    其實這個鮮花紙的製作方法並不困難，只是在普通造紙的基礎上多加了一步添加乾花的步驟，就能得到於總不同的鮮花紙了。

    但是余芳菲卻把這件事做的非常神秘，而且那幾個做這最後一步的人，都是余芳菲買下簽了死契的人。

    並且還要他們簽下保密協議，絕不泄露半個字關於鮮花紙的做法。

    余芳菲的鮮花紙在中秋這天出現在京城，在大家面前亮相。余芳菲把他們全部做成了一個個精美的花燈，在燈光的投影下，花紙展現出它特有的光彩。

    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在光亮出競相開放，百花爭艷，奼紫嫣紅。

    整條朱雀大街上，都掛著余芳菲特意製作的花燈。一時間人們紛紛上街觀看欣賞，只覺得在明月的照耀下，這些花燈就更加耀眼。

    余芳菲趁熱打鐵，早就算好了時間，第二天，就在人們紛紛談論前一晚那些奇異的花燈時，余芳菲的，芳菲紙品店就熱熱鬧鬧的在朱雀大街上開張了。

    一時間人口絡繹不絕，有好奇的，有湊熱鬧的，有搶先機的，有捧場的，全都聚了過來。余芳菲安靜的坐在樓上，手裡正用自己造紙廠出來的鮮花紙抄著《心經》。

    「姑娘，你不下樓去看看嗎？下面好多人啊！」因為今天是新店開張，人勢必很多，未免太過擁擠蒼蘭一個人看不過來，所以余芳菲就把竹梅也一起帶了出來。

    只是如今蒼蘭在一旁守著默不作聲，竹梅卻早已經忍不住好奇心，眼和心都飄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