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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56:42 作者: 春溫一笑
「兒子,爹沒事。」張銘急急道「你一雙弟妹呢?在哪裡?」他被青衣宮女帶領一隊人馬殺出公主府,青衣宮女卻不肯帶張意張念一起走。
「他二人和青川公主一起,平安無事。」青衣宮女回稟道,「公主府火已救下了,五城兵馬司已著重兵看守。」
張銘欣慰道「平安無事,便好。」
「哈哈哈。」一陣難聽至極的梟笑聲傳了過來,「平安無事?哈哈哈。」
「明嬤嬤,是你。」張銘心中忽有了不祥預感,「我意兒念兒,困於嬤嬤之手?」
這回公主府突然發難,與其說是青川主持大局,還不如說是明嬤嬤在操縱。
「郡主、公子是貴妃嫡親外孫,老奴怎敢對他們無禮?」明嬤嬤雖是被擒,卻面無懼色,「只是好笑罷了,吳王親外甥,公主親子,還說什麼平安無事。」
張意張念這回想要平安無事,怕是難了。
「若要他二人平安無事,駙馬還是倒戈,支持我家吳王殿下。」明嬤嬤侃侃而談,「只有吳王殿下登基,他二人才有活路。」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張銘正色斥責,「我張家從來為君父盡忠,豈能為小兒女變節!」
明嬤嬤見張銘一副忠君模樣,張並又一言不發,怒道「你二人倒真是父子!一個,見自己親爹有難也不管不顧;一個,親生子女也不放在心上!我家公主命苦,竟有駙馬你這樣的夫君!」
本是很完美的計劃。以張銘為誘餌,誘張併到了公主府毒殺;只要張並一死,宮中,京中內城外城,數十處同時起事,怕不當晚就奪了皇宮!可恨這張並,竟連親爹的性命,都打動不了他。
「下回,你尋個手上沒厚繭的人扮我爹。」張並冷冷扔下一句,明嬤嬤臉色大變,原來漏洞在這兒!自己不是命宮女把那僕人的雙手裹起來麼?難道宮女中有奸細?
張並命人把明嬤嬤押走,和張銘去了外書房,父子二人密談許久。
「檄文的事,爹放心。」張銘擔心得要死的事,張並卻不當回事。
「知道不是真的,怕,不明真相的人多,若對聖上聲譽有礙,便罪過了。」張銘還是唯恐吳王傻呼呼把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檄文散發出來,到時不好收場。
「那個檄文,根本發不出來。」張並很是篤定。
張銘見兒子的神情,心中一動,莫非?
作者有話要說:「式遏寇虐,無俾民憂」出自《詩經?大雅?民勞》,「遏止暴虐與掠奪,不使百姓太憂急。」
103 大風有隧
父子二人商議良久,之後張銘執意要去魏國公府歇息。張並拗不過他,只得命人護送他去了。
「哪裡便能連累到我了,爹真是過於小心。」張並站在府門前,望著蒼茫夜色中父親遠去的背影,頗有些心酸。
回到內室,見悠然抱著個枕頭,睡得東倒西歪,張並坐在床頭含笑看了又看,原來妻子疲累時,睡相是這樣的!真是可愛有趣。
時候不早,張併合衣在榻上咪了會兒,便悄悄起身出門,赴早朝。今日早朝皇帝並沒有上殿和百官見面,而是和內閣、兵部、五軍都督府等十數位重臣在內殿議事,至辰時還未散。
依舊例,若執政大臣奏事直至辰時還未結束,允許百官自己退朝。值班御史見內殿大門依舊緊閉,看看時辰,便依例宣布退朝。
百官三三兩兩沿金水河往宮門外走,路上少不了知交同僚間互相作個眼色,「出什麼大事了?」「不知道啊。」昨晚是聽說有幾處地方同時起火,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吧,再說都救下了,沒什麼傷亡。
出了宮門,有人悄悄議論起來。更有一位素日放浪形骸的都察院同僚笑著沖孟賚拱手,「孟兄想必知道些內情。」他那個出名聽話的女婿,現主持著五軍都督府軍務。
「確是不知。」孟賚一向溫文,只客客氣氣否認了,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說。眾人見他一副三緘其口的樣子,也不追問,一笑而散。
「孟兄嘴真緊。」那都察院昔日同僚臨走前還笑著打趣孟賚。
孟賚面上溫文,心裡生氣。張並這小子,平日做出一副孝順女婿的樣子騙人,真有事時,卻不肯跟岳父說實話。昨晚只派人到府中護衛,到東四胡同護衛,內情一句也不說。
還有阿悠這小丫頭,也是,一兩個月不回家就先不說她了,還敢跟張並那臭小子一起,有事瞞著親爹!
嫁了丈夫便忘了爹,哪有這樣便宜事。這小丫頭,不教訓是不行了。孟老爹一頭看著公文,一頭恨恨想著,怎麼訓女兒,怎麼訓女婿。
「爹來了?」悠然睡到自然醒才起床,醒來也正經八百工作了半天,做了當家主母,總要處理府中事務啊,也是很忙的。除了工作,還要健身吧,在室內游泳池遊了兩個塘,在溫暖的水裡,覺得自己像條魚一般自在,很是快活。到了日落時分,聽到門房回稟「親家老爺來了」,又驚又喜,又有些心虛。
兩個月沒回家,老爹是捉人來了吧。悠然急忙迎出來,滿臉諂媚的笑容,把老爹接到待客廳。
孟老爹氣哼哼的板著一張臉,任憑寶貝女兒忙前忙後又是張羅茶水點心,又是捶背捏肩,她再怎麼獻殷勤,老爹就是不給笑臉。
張並黃昏時分才到家,回家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畫面:孟老爹半躺在躺椅上,笑容滿面;悠然端來個小凳子坐在老爹腳邊給捶腿,父女二人絮絮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