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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56:42 作者: 春溫一笑
平北侯府差了嬤嬤來,見了鍾氏恭敬行禮畢,笑道「我家侯爺得了些毛皮,特來孝敬親家太太。」又指著一紅一白兩張狐狸皮說道「這兩張,是我家侯爺親手獵的。請親家太太孝納。」
鍾氏見這嬤嬤穿著打扮考究,舉止談吐不凡,倒也客客氣氣慰問幾句,命人送了出去。
回頭看看,咦,兩大箱子上好毛皮,正好做大毛衣服。這一紅一白兩張狐狸皮,一張火紅,一張雪白,都沒有一點雜毛,真真是難得的,若給欣然做了斗蓬,雪地里披上,該是何等的風情?
鍾氏想著欣然,嘴角泛上絲微笑。這捧在手心長大的小閨女,再過幾個月就要出嫁了呢,可真是捨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或以其酒,不以其漿」 《詩經?小雅?大東》,《大東》是西周時期,東方諸侯小國怨望西周王室的詩歌,東方諸侯小國是「東人」,西周王室是「西人」,東人和西人形成鮮明對比,例如「或以其酒,不以其漿」「(有人飲用香醇美酒,有人喝不上米漿)。
貧富差距果然是從古至今就存在的嗎,一樣是西人富,東人窮?
西人不會永遠富,東人不會永遠窮。俄羅斯和中國用人民幣結算石油,挑戰了石油美元的地位,讓我們接下去看,除了釣魚島,石油美元還和多少重大事件有關聯。
78縶之維之
孟賚下衙回家就被鍾氏喜滋滋的拉著,「老爺快看看,這火紅的,欣兒穿上定是華貴非常;雪白的也好,純潔美麗。咱們欣兒生得這麼好,再襯上這般好皮毛,往雪地里一站,拈一枝梅花,怕不是仙女一樣好看。」
近日祭祀多,喜事多,禮部很是忙碌,孟賚在衙門忙得暈頭轉向,甫一回家便被鍾氏拉著咕咕嘰嘰興奮的說個不停,好半晌孟賚才明白鍾氏什麼意思,愣了愣,笑了起來。
「張並親手獵的?」孟賚指著一紅一白兩張狐狸皮,慢吞吞問道。
鍾氏點頭,「是,平北侯府的嬤嬤是這麼說的。」
「全給欣兒?」孟賚很是平心靜氣。
鍾氏驀地懂了孟賚問話的意思,惱怒道「是他親手獵的又怎麼了?既孝敬了我,我愛給哪個女兒,憑我的心!」張並也只敢說是孝敬岳母的,他可不敢說是送給悠然的!
鍾氏賭氣的路數,跟她年輕時如出一轍,孟賚望著眼前的妻子,神情有些恍惚,她倒是好,二十多年了,孫子都有了,遇事還是這般不管不顧的由著自己性子,一點顧忌沒有。
「銀錢財物這些枝節小事,爹不必在意,只要大面兒上不錯,順順噹噹辦了事,就結了。還有,定要設法將她送出去,這才是最最要緊的事,爹定要記得。」孟賚想起悠然一再交待的話,失笑,阿悠都看得開的事,自己反倒看不開?
「太太心痛欣兒,定是想要將自己最好的都給她,是不是?」孟賚溫和問道。
鍾氏本是聽孟賚有譏諷之意,故憤而說氣話,卻見孟賚聽了自己的氣話後還是平靜溫和,絲毫沒有疾言厲色,不由有些後悔,低聲說「是我孟浪了。老爺說的是,我心痛欣兒,有什麼好的都想給她。唯恐她有一絲一毫不如意的。老爺難道不疼她?」
「我疼欣兒,跟疼悠兒一樣。」孟賚說得很是自然而然,「只要是我親生的,都是一樣的疼愛。便是小宇過繼出去了,也時時為他操心。」
鍾氏忽有些心虛。對孟正宇,她是從不關心從不過問,可,孟正宇也是孟賚親生的呀。「小宇,他,課業極好,孫先生常誇他。」鍾氏結結巴巴說道。
孟賚微微笑。孫先生哪裡是常誇人的?小宇的課業還過得去,卻說不上極好。
鍾氏看著孟賚的笑容 ,頗有些惴惴不安,接下來所聽到的話,令她覺得雲裡霧裡一般,半天才弄明白:孟正宇已經十七八歲,該成家立業了,該搬出去單住了。
「單住?住哪兒啊?」鍾氏傻傻問道。三房的產業都被怡然帶走了呀。
「老三從前在東四胡同置過一所房舍,離咱們極近,本打算搬來京中兄弟相聚,可惜……」孟賚說到這兒有些哽咽,低下頭拭淚,鍾氏忙安慰道「三弟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後繼有人,定也是欣慰的。老爺快別傷心了。」
孟賚眼圈發紅,低聲說「三弟將房契放在我處,只說家去歸置清楚就回來,誰知竟……如今小宇已是長大,也該成家繼承三弟的香火。若小宇寄居咱們家,卻是不好說親,還不如讓他單住好些。」
鍾氏心下瞭然。像孟正宇這樣的,若是寄居伯父家,不尷不尬的,誰家好姑娘肯嫁?若是自己獨門獨戶,雖沒有親長扶持,至少能圖個自由自在,沒準兒倒能說門好親事。
「極是應該!」鍾氏滿口贊成,悠然嫁了,孟正宇再出去單住,府里只剩下自己兩個親生兒子,這日子多舒坦!高興之下鍾氏忽聰明起來「房舍在哪裡?我這便著人去收拾,定要小宇住得舒舒服服的方好。」這順水人情,惠而不費,樂得做呢。
「太太果然賢惠。」孟賚微笑著誇獎,鍾氏滿心喜悅,聽孟賚柔聲說「三弟留下的產業已是給了怡姐兒,單留下這處房舍,卻是連三弟妹都不知道的。不如,對外頭竟說是太太拿嫁妝補貼的,可好?」
又不用出血,又得了好名聲,鍾氏高高興興答應了,「明兒我就命人歸置屋子去。老爺只管放心,管情到明年開春兒,小宇便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