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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53:05 作者: 一歸寧
    傅塵雪扶著額頭:「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怎麼回事,當初原主在空靈谷被葉落風拒絕後,回去就收了長寧做徒弟,可是我記得長寧跟我說,原主以前從不收徒的,當初收她為徒時……還說什麼她的眼睛看起來很漂亮。」

    薛玲瓏:「……原主可真作孽。」

    「關鍵是葉落風知道了,她現在覺得我這樣很對不起長寧。」傅塵雪垂下眼眸,很是糾結,「這到底該怎麼解釋?」

    薛玲瓏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在她眼裡任務最重要,當然狸貓精也很重要,她只能道:「還能怎麼解釋,你現在只能讓葉落風別亂說話。」

    「還不能讓她們倆見面。」傅塵雪道,「我之前不想讓長寧知道,其實也是因為當初我救長寧時,就發現她的性格沒有那麼好,她很敏感,很依賴我,那時在山洞裡只要我離開她,她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如果讓她知道我作為她的師尊,當初救她其實是因為另一個人,這對她很殘忍。」

    「你是說……你怕柳長寧以為你當初救她,是因為她跟葉落風長得很像的緣故?」薛玲瓏很苦惱地揪頭髮,「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變成這樣了?!葉落風到底怎麼發現的?」

    「她怎麼發現的都不重要了,關鍵是我們要趕緊回去,空靈谷不能待了。」

    「好。」薛玲瓏點點頭,「任務要緊!」

    「可能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隱隱約約有突破的跡象。」傅塵雪抬頭憂愁地看了一眼萬里無雲的天空,「你說天雷劈下來疼嗎?」

    「我、我只知道金丹破碎挺疼的。」薛玲瓏回憶起自己在房裡疼了兩天兩夜,最後修為跌到築基以下的事,「然後我就再也不敢亂吃靈藥,只吃飯了。」

    「原書中原主渡劫失敗,這才轉修魔道。」傅塵雪道,「到時候我應該會魔化,你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

    薛玲瓏:「你放心,我已經交代給青嬰了,你現在要想的就是重塑道體回來後好好跟柳長寧解釋。」

    傅塵雪嗯了一聲:「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等長寧醒來。」

    *

    深夜。

    柳長寧被一場清凌凌的雨水喚醒了。

    雨水從屋檐一滴滴砸下去,落在門前的竹葉上,水霧瀰漫。

    屋外雨聲摻著風聲,屋內燃著紅彤彤的油燈。

    柳長寧闔著的睫毛微微發顫,半晌才睜開。

    如墨的深夜裡透出來一點微光,她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是模糊的屋頂、床榻、桌椅……

    柳長寧愣住了,她慌不迭地抬起手,看見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她心裡頓時升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

    她……能看見了?

    柳長寧心跳得很快,她竟然真的能看見了。

    「師……」柳長寧迫不及待地想下床跟傅塵雪分享這個好消息,誰知手一動,卻不小心扯到了一片衣角。

    傅塵雪正趴在床畔,似乎睡著了。

    柳長寧目光微怔,不敢驚動她,只是將那片衣角放回去。

    她做夢也想見到的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柳長寧垂下水濕的眼眸,看見那人正趴在床畔打瞌睡——她分明是閉上眼睛的,卻根本掩不住昳麗的容貌。

    她的師尊穿著輕薄綢衫,皮膚白得欺霜勝雪,薄唇生得一抹緋紅,就連濃黑的長髮也那麼好看,散在腰際,宛如一副安靜的畫。柳長寧緩緩湊近了,聞到無比熟悉的清涼氣息,就好像初雪融化一般。

    是她,是師尊的氣息。

    柳長寧不忍心叫醒她,一雙黑亮的眼睛就這麼盯著傅塵雪,好像怎麼也看不夠。

    原來師尊長這般模樣。

    柳長寧心裡甜得要命。

    她喜歡的師尊有世間最溫柔的性格,也有世間最好看的模樣。

    幽骨蝶從柳長寧的袖子裡鑽出來,飛到傅塵雪的頭頂落下,卻被柳長寧毫不留情地趕走,她輕聲道:「出去待一會兒,師尊還在睡覺。」

    幽骨蝶聽話地離開了。

    柳長寧繼續等著,她知道師尊應該是太困了。

    她就這麼等了半個時辰,傅塵雪還沒醒,柳長寧決定悄悄下床,去給她倒杯水來,誰知下床時不小心絆了一跤,這下讓傅塵雪真的驚醒了。

    「長寧?」傅塵雪猛地抬起頭來,床上沒人。

    她連忙轉頭看,發現柳長寧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那雙眼睛明亮動人。

    「師尊。」柳長寧含笑說道,「我能看見你了。」

    傅塵雪還在微微發愣,等反應過來,柳長寧已經將她抱起來:「師尊去床上睡吧,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等等。」被放到床上的傅塵雪連忙拉過柳長寧的手腕,又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忐忑不安地問,「你、你真的能看見了?」

    「當然。」柳長寧低頭吻了一下傅塵雪的額頭,「師尊跟我想的一樣,真好看。」

    傅塵雪耳垂微微泛紅,但她又馬上想到這是柳長寧在對她表示感謝,是很珍惜她的意思,有什麼可臉紅的。她正色道:「以防萬一,為師還是幫你檢查一下。」

    說罷,她便先探查了一番柳長寧的脈象,沒有問題,又檢查她的眼睛,問道:「你覺得疼嗎?」

    柳長寧拉住傅塵雪的手:「不疼,就是有些酸,可能還不適應。」

    沒有血紅跡象,也沒有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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