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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53:05 作者: 一歸寧
    傅塵雪愣住了:「你說什麼?」

    柳長寧道:「比如你現在左手拿的是斷屍毒,右手拿的是化屍露。」

    傅塵雪低頭,看到瓶身印的字跡,確實如此。

    柳長寧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逗她,傅塵雪思考片刻,把手底的兩瓶藥交換了位置:「哪瓶是斷屍毒?」

    柳長寧摸到她的右手邊:「這個。」

    傅塵雪又打亂一次:「哪瓶是斷屍毒?」

    柳長寧道:「還在你的右手裡。」

    來來回回試了許多次,柳長寧每次都能答對。

    傅塵雪驚異無比,同時確定柳長寧對聲音有一種極高的敏感,就好像她能看見東西,而柳長寧看不見的情況下,還可以通過聲音辨別,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技能?

    果然穿書會帶來與原書不一樣的驚喜。

    傅塵雪急急問道:「有什麼不同?我怎麼聽不出來?」

    柳長寧躺在她懷裡:「斷屍毒的聲音很像前幾日下的雨。」

    前幾日下的雨?

    傅塵雪覺得這個形容太抽象了。

    她晃了晃兩隻藥瓶,感覺聲音沒有任何不同。

    柳長寧又拿起化屍露:「這個聲音我也記住了。」

    兩個人一下午都在玩各種瓶子,柳長寧永遠都能答對,答對之後傅塵雪便給她講這些藥的作用,有治療外傷的,有止血的,還有提升修為的,至於一些毒藥傅塵雪本不想講,然而柳長寧對這些卻意外地感興趣,纏著她講了好幾遍。

    最後兩人倒在一堆奇奇怪怪的藥瓶中睡著了。

    柳長寧心滿意足抱著傅塵雪的胳膊,聞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初雪氣息。

    要是……能一直待在這個山洞裡該有多好。

    她有點不想回御冰宗了。

    眼前這個人對她那麼好,又那麼溫柔,讓她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細微情緒。

    柳長寧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但是卻日日影響著她,讓她更加依賴對方,每晚她聽見那人清淺的呼吸時,她都會偷偷觸碰她的臉頰。

    她長什麼樣?這個問題在柳長寧的腦海里徘徊了很久,但得不到答案。

    她只能感覺到那人的手腕很細,很滑,像一塊涼玉,睫毛很長,總是刷得她手癢,還有嘴唇,薄薄的,一定很好看……

    柳長寧天天陷在這些問題里,十分糾結。

    等她眼睛好起來的那天,一定要看清她的模樣。

    不……一定要第一個看清她的模樣。

    柳長寧胡思亂想著,而睡夢中的傅塵雪模模糊糊翻了個身,袖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滾出來,掉到了地上。

    柳長寧聽到聲音立刻起身,她晃了晃腦袋,伸手朝聲音來源摸去。

    觸碰的瞬間有些冰涼。

    柳長寧奇怪不已,她把東西拾起來,放在手裡仔細摸了摸。

    感覺……好像是蕭或笛一類的物品。過了一會兒,她覺得這是一支玉簫,因為這比一般的笛子長很多,孔也有八個。

    怪了,這玉簫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之前沒發現過。

    柳長寧這樣想著,把玉簫放回傅塵雪的衣袖,重新躺下。

    算了,可能是她隨身帶的東西,還是給她好好放回去吧。

    柳長寧翻了個身,抱著傅塵雪繼續安睡,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指尖冰涼的觸感卻遲遲不肯散去。

    ……等等,這人有吹簫的習慣嗎?

    奇怪的念頭又從柳長寧腦海中升起,兩人待在這個山洞也有一年半了,可之前從未見她拿過玉簫,更未曾聽她吹過,而且她還是醫修,身上不太可能有這般雅致的物件。

    睡著的傅塵雪翻了個身,夢囈道:「盜文去死……」

    柳長寧:「?」

    她在說什麼?

    柳長寧心緒不寧,她把玉簫放下,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醫修,玉簫……

    柳長寧又悄悄把玉簫拿出來,憑觸感仔細判斷。

    傅塵雪今天累了,睡得很沉,並沒有發現異常。柳長寧用了一絲靈力試探玉簫。

    靈力汩汩地輸出,剛貼過去,玉簫就同樣給她回饋過來絲絲縷縷的靈力。

    這好像……是一件法器,不是普通的蕭。

    柳長寧蹙起眉頭,腦子裡十分混亂,雜七雜八的想法慢慢湧進來。

    法器?雖說散修也會有自己的本命法器,可是對方是醫修,醫修的本命法器無論如何也不會跟音修重疊,一個以醫入道,一個以樂入道,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種方式……

    柳長寧長這麼大也只知道一位醫修是以樂入道,那就是她的師尊,傅塵雪。

    柳長寧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傅塵雪?自己從未見過的師尊?

    柳長寧心裡惴惴不安起來,可是又忍不住真的去懷疑。

    面前這個人,會不會……是自己的師尊?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自己,又為什麼不帶自己回御冰宗,反而在這個山洞裡耗費這麼長時間……

    柳長寧開始仔細琢磨她之前說過的話,她說自己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可治療之術卻比她想像得要高,她的乾坤袋裡有很多上品靈丹,可細想之下,這些東西哪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她甚至還很大方的送給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曾問過她的名字,她說自己只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不想透露姓名,只想教自己心法,還說自己的師尊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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