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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說，好說。」王憲科應著聲，一馬當先往庫房走去。

    張秦對照著筆電上的視頻，在監控範圍內走走停停，來回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不和諧之處：「老梁你看，這個視頻上看上去好像兩個探頭的邊緣是牆跟牆連在一起的，實際上整整少了一扇窗啊。」說著走到那扇沒被容納到監控範圍內的窗底下。

    庫房的窗位置都很高，張秦目測了一下離地起碼得有個2米多，扭頭就讓身高最高的梁瀟上。

    梁瀟走過去伸長手，發現只能夠到個邊緣，正想找個什麼東西墊一下，接待小妹吭哧吭哧扛了個梯子過來。

    嘿，這小姑娘挺聰明靈光的。梁瀟暗贊。要是思維沒那麼發散抽風就更好了。

    梁瀟爬上去一看，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機關所在：「誒我去，這是雙層單向透視玻璃啊。」

    「雙層單向……啥？」王憲科沒聽明白。

    「就是俗話說的雙面鏡。」梁瀟從梯子上爬下來，拍著手上的灰道：「兩塊雙面鏡，中間隔了大概有30公分，正好藏東西。」

    見王憲科還是沒大懂，梁瀟只好又深入解釋了一下，單向透視玻璃的特點就是只有在暗的那半邊才能看到亮的另外半邊。白天的時候外面陽光亮，裡面看出去跟普通玻璃是一樣的，晚上的時候則相反。這樣的兩塊雙面鏡搭建出來的空間，沒法輕易看到裡面放著的東西。就如同瞞天過海一般。

    「那能找出來是誰在幹這事嗎？」王憲科主要關心的還是這個。

    「這就要根據監控錄像拍到的人和作案時間來慢慢排查了。」張秦合上筆記本：「我得拿個硬碟把所有的視頻都拷去。」

    「外面的腳印可以查。」林河突然插話道。

    腳印？對了！梁瀟反應過來。這窗口對出去的位置剛好是先前發現腳印和痕跡的地方！那很有可能是犯人留下的！

    「什麼腳印？」張秦不明覺厲。

    「剛才發現外面綠化帶里有人摔倒的痕跡，犯人很可能摔傷了腿。得趕緊叫痕檢的人過來採集證據。」梁瀟急忙掏出大喇叭老年機想打電話。

    「等等，摔傷了腿？」王憲科抬手打斷梁瀟的動作：「前幾天剛好有個叫秦瓊的員工請假，理由就是下班路上摔傷了膝蓋。」

    梁瀟欣喜不已，從王憲科那兒拿了秦瓊的住宅地址，又囑咐張秦在這等著配合痕檢的工作，自己帶著林河出發去找秦瓊。

    找秦瓊倒是不難，這傢伙請了幾天假就窩在家裡打遊戲，一步都沒出去過。梁瀟敲開他房門的時候，滿屋子都是飛舞在半空中嗡嗡作響的蒼蠅和蛾子。

    把人帶到局裡喝茶之後，卻遇到了困難。秦瓊看著焉兒吧唧的，嘴卻很硬，非說膝蓋的傷是自己路上摔的。

    「我告訴你啊，你現在承認，我還能算你是自首寬大處理，要是失主不告你的話賠點錢也就完事了。要是等我們證據檢驗結果出來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梁瀟拿筆指著秦瓊苦口婆心。

    秦瓊壓根沒理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自個兒掂量清楚吧！」梁瀟收拾紙筆氣沖沖的走出來，拿起水杯就往嘴裡灌水。

    「誒呀老梁，我今天可是狠狠風光了一把。」張秦滿面春風的從外面走進來，把資料往桌上一扔，大屁股坐到椅子上。

    梁瀟斜他一眼，示意有話快說。

    「話說這么小這麼隱蔽的痕跡是怎麼被你發現的？今天痕檢的人把我誇得都快上天了。」張秦兩眼發光豎起兩根大拇指：「還發現了一顆小石子上面有血跡，太牛逼了，等檢測結果出來絕對能抓著人。」

    梁瀟噎了一下，痕跡可是林河發現的，對了，那小狼崽子呢？梁瀟四處張望，發現林河正坐在旁邊椅子上，翻著一本N年前的舊卷宗。

    似乎是感受到梁瀟的視線，林河抬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又低下頭去看手裡的東西。

    「……你這從哪兒刨出來的？」梁瀟默默捂住心口，好像喜歡刨舊物堆玩的小狗啊。

    「局長剛才給我的，說我閒著也是閒著。」林河漫不經心的答道。

    ……嗯，果然很符合那個老狐狸喜歡榨乾人勞動力的性格。梁瀟再次舉起水杯。

    第二天，檢測結果出來了。

    小石子符合膝蓋上的傷口，血跡DNA符合，鞋尖的痕跡也從秦瓊家裡找到了匹配的鞋，甚至，單向透視玻璃上還發現了秦瓊的兩枚指紋。

    鐵證如山，秦瓊終於無法再狡辯了。他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作案過程，還供出了犯罪同夥，就是那個在監控錄像里出現的人。

    「慡死了！」張秦振臂高呼：「慡死了！慡死了！」

    「咋的，你們那個案子這麼快破了？」方萌萌剛好帶著宋小玫從外面回來。

    「那是，有我張爺出手，方圓百里之內誰能比得上？」張秦沒臉沒皮的吹噓。

    方萌萌瞬間扭頭跟宋小玫假裝嘮嗑：「什麼玩意在嗡嗡嗡，你聽見沒？」

    「喂！」張秦惱。宋小玫悄悄捂住嘴笑。

    「行了行了，這都中午了，一起吃午飯去吧。」梁瀟趕緊搭上張秦肩膀把他往食堂推，恨不得立馬用飯堵住他的嘴。

    局裡食堂菜色不多，味道還行，最主要的是，管飽。這管飽二字有多重要，看張秦兩隻手拿滿的食物就明白了。

    兩大饅頭、四兩米飯、四菜一湯。張秦張大嘴巴吃得唏哩呼嚕嘖嘖有聲。

    「……真丟人。」方萌萌用手擋住臉，不想承認這二傻子旁邊坐著的是自己。

    「呵，我當是誰呢，飯桶和殺人犯，真是絕配。」一個怪裡怪氣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一隻鹹豬手就搭到了宋小玫肩上：「警花同志，你怎麼能和這樣的人同流合污呢，過來跟哥一起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曾勻鈞，咋的了，嘴挺會叭叭叭，咋一到破案就輸給梁瀟呢？」方萌萌向來看不慣這人，立馬反唇相譏。

    「八婆，非得自己湊上來找不自在？也是，會跟殺人犯混在一起的警察，難保不是心理變態啊。」曾勻鈞諷刺道。

    「你特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被諷刺飯桶張秦沒惱，但是罵女人觸到了張秦的底線。

    「飯桶還嫌自己不夠丟臉啊，警察跟殺人犯合作，簡直就是警界笑話奇恥大辱。」曾勻鈞靠過去湊到林河身邊：「我倒想看看這個什麼第一殺手有多大本事，來啊，來殺我啊。」

    「你還沒完了是吧！」張秦猛的把筷子拍到桌上，站起身想把曾勻鈞撞開。

    「怎的不敢動手了？成，那我給你個動手的理由。」曾勻鈞說著，一把抓起張秦桌上打的湯，潑到了林河身上。

    第13章 13、

    「你媽逼腦子有病是吧？！」梁瀟之前一直沒開口，不想跟傻逼多糾纏，讓他過過嘴癮掰扯兩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垃圾居然得寸進尺，滾燙的熱湯就這樣潑人身上，梁瀟徹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