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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出問題當然是叫軟體公司去看了，史俊龍就派了員工郭榕過去。郭榕過去一查，系統一點毛病沒有，但庫存為什麼少了呢？那肯定是4S店裡遭賊了啊。

    這下永達汽車的不幹了，庫存可一直是放在庫房裡的，庫房的鎖是指紋加密碼鎖，哪有那麼容易偷？就非說是系統的問題，不解決不讓郭榕走。

    郭榕懵了，這全程就沒系統什麼事，能怎麼解決？報警叫警察來抓賊才是吧。

    可是永達汽車的不這麼想，他們覺得郭榕是糊弄人的，說不定是之前裝軟體的時候觀察清楚了地形，之後聯合了賊半夜來偷呢。這麼想著，就把郭榕給扣了起來，手機身份證沒收，關小黑屋裡不准跟外界聯繫。

    史俊龍三天聯繫不上郭榕，急了。郭榕平時工作認真負責，哪可能好幾天不跟公司聯繫，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趕緊心急火燎報了警。

    「警察，調查點事兒，你們老闆呢？」張秦跟永達汽車的前台接待小妹出示了一下證件。

    「我是老闆，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精瘦的男人從旁邊洽談室里走出來，遞給張秦幾張名片。

    張秦把名片分給梁瀟，梁瀟低頭一看，嗬，好傢夥，這個叫王憲科的老闆可開了不少店啊，名片上林林總總列了一堆。

    「有人報警說公司員工被你們給軟禁了，有沒有這回事啊？」張秦把名片隨便塞進褲袋裡，掏了掏耳朵。

    「嗨，哪能啊，我們這是在委託人家幫忙查系統錯誤呢，好吃好喝的供著，怎麼能說是軟禁。」王憲科趕緊打了個哈哈。

    「那也不能讓人三天不回家呀，人老婆孩子多著急。」張秦順著話頭打出感情牌。

    「您說的對，我這就勸他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王憲科把話圓得好像是郭榕自己想待著不肯回去似的。

    「不過……」王憲科跟著就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表情：「警察同志，我懷疑我們店裡遭賊了，您可一定要幫我們查查清楚。」

    戲精，一個個都是戲精！梁瀟朝天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看你這監控不少，弄出來看看吧。」張秦揮了揮手，跟著王憲科往監控室走去。

    「王總，方不方便讓我去庫房看看？」梁瀟開口道。王憲科滿口答應，叫了旁邊站著的接待小妹帶梁瀟去庫房。

    接待小妹是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小姑娘，特別活潑，一路上嘰嘰喳喳話說個不停。原來她是王憲科的遠房表妹，還在上大學，趁平常沒課的時候來打個工賺點零花錢。

    王憲科的永達汽車店面規模可不小，相對應的，庫房也是大得一眼望不到底。

    「庫存少的是哪些東西？」梁瀟問道。

    「主要是車上比較值錢的那些，電腦板、電瓶什麼的，還有行車記錄儀和倒車雷達也少了。」接待小妹回答道。

    都是些個頭很小价格不低的玩意，梁瀟暗想著，邊走邊打量庫房。庫房除了面積大之外，還有個特點，窗戶小且位置很高。如果真是有賊偷了東西，要在不打開聲音巨響的捲簾門的情況下，除了從那扇指紋加密碼鎖的正門出去外，好像沒有其它路可走。

    「正門的鎖密碼有幾個人知道？」梁瀟隨手拿起個汽車配件把玩。

    「就表哥和我，還有這個店的店長知道。捲簾門的話鑰匙有好幾把，一般是放在保管室，由庫房當班的人上班時來拿的。」接待小妹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梁瀟點了點頭，把配件放回架子上。

    「其實……」接待小妹吞吞吐吐：「其實我覺得我們庫房鬧鬼！」

    還鬧鬼嘞，哪個鬼會喜歡待在滿是汽油味的4S店庫房裡。梁瀟無語。

    見梁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接待小妹轉移目標，拉著站在後面的林河就開始講鬼故事：「真的，我就見到過！那天天色晚了，我在庫房門口等表哥出來送我回學校。然後我就看到一個腦袋是四方形的人影一下子變大，我嚇得大叫，鬼估計是被我嚇到了，又一下子變小不見了。」說完還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梁瀟面無表情，心裡默默吐槽，要是她知道自己拉著的是個職業殺手，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

    「去外面看看。」林河道。梁瀟被機油熏得頭暈腦脹，巴不得聽到這句話，趕緊率先走了出去。

    庫房外面除了捲簾門的那一面是水泥空地，其它三面都被寬約三米左右的綠化帶包圍了。綠化帶里種了樹和灌木，還有雜七雜八的花花糙糙。

    最近幾天天氣還可以，糙地基本上是乾的。梁瀟躊躇了一下，正在思考是直接跨進去還是先套個鞋套，就見那小狼崽子乾脆利落一腳跨了進去。

    「……餵……」梁瀟軟弱無力地掙扎了兩下，秒放棄。

    有些人就是有本事在各種詭異的地方逛成像在庭院裡散步。梁瀟看著前面的那人，心裡腹誹。比如大樓布滿水管的天台頂上，比如看守所的監室中……比如散發著尿臊味的綠化帶里！

    媽的永達汽車的這些人有毒吧！放著好好的廁所不去上，非得來個澆灌大地感受自然。梁瀟憂傷地伸手捂住鼻子。

    正當梁瀟被機油熏完又接著被尿熏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梁瀟躲閃不及撞了上去。

    「……」林河默默往旁邊撤了一步，指著地上說：「這有腳印。」

    「哪？」梁瀟低頭觀察片刻，什麼都沒看出來。然後後知後覺，感覺林河在耍他玩：「……不是，有腳印不是很正常嗎，那麼重的尿臊味，肯定有不少人在這撒尿啊。」

    「有人跪地的痕跡，像是摔倒的。」林河往地上凌空比劃了幾下：「這裡是膝蓋，這裡是鞋尖。」

    這貨真的是屬狗的吧！梁瀟隨著林河指的方向再次觀察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之後，慡快的給他貼了個標籤。

    兩人正研究得起勁，張秦給梁瀟打來了電話：「老梁，來監控室一趟吧，好像有點發現。」

    梁瀟瞬間覺得人生獲得了拯救，終於可以不用聞尿臊味機油味了！

    「這就來！」

    第12章 12、

    「你來看看這個監控。」張秦指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正放著一段視頻監控錄像。

    這個監控探頭對著的是庫房的東北角位置，那裡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汽車配件，好幾分鐘的視頻里就只有一個人抱著幾個小盒子從角落裡拐過來。

    「再看這個。」張秦打開另一個視頻文件：「這個探頭是跟著前面那個下來的，你看這個人。」

    梁瀟定睛看去，這段視頻跟前面的時間只差十幾秒鐘，而裡面走過來的那個人手上卻已經空空如也。

    「那附近都是些堆積的大塊頭配件，小盒子會到哪兒去？」王憲科奇怪道。

    「看來只能去現場看看了。」張秦站起身撈起小筆電：「還請王總帶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