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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28 作者: C逍遙
了解應酒歌的性情,邵彥東讓那前台給應酒歌打電話,告訴對方只要報出自己名字,對方一定會見他。
前台還在繼續跟邵彥東歉意表示自己不能幫忙時,剛來上班的員工徐謙明聽到邵彥東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
想起先前幫自己上司調查過對方,他知道邵彥東全部底細,所以明確這傢伙不會做出有害事務所的事情,便將顧宇鋒和邵彥東引到自己辦公間,告知了他們關於應酒歌和駱遷的去向。
「應總和小駱半個月前就離開了,你們在這兒是找不到他們的。」
「離開?」邵彥東眯縫起眼,在聽到「應總和小駱」這種連在一起的詞組時,他不明白心下升騰的那抹不悅到底是什麼,「離開去哪兒?」
----為什麼只有這兩個人單獨離開?
「出國了。」徐謙明道,「應總帶小駱出國是要幫他修整身體和臉上的那些傷疤。」
那句「出國」似乎超乎了邵彥東的詞彙理解範圍。
他皺眉消化了許久,緩緩墜坐在徐謙明辦公桌邊的椅子上,伸手探上眉梢疲憊異常地捏著。
「出國了?!」顧宇鋒也十分意外,「真的?」
----這事兒駱遷可跟他隻字未提。
徐謙明露出一抹苦笑:「我跟你們萍水相逢,騙你們也沒什麼意思。」
「哪國?」邵彥東視線空洞地盯著地面,聲線低沉地詢問。
「A國。」
接下來那陣沉默讓辦公室小徐有些尷尬。
等了幾分鐘,他委婉地表示自己需要開始工作,想讓這倆不速之客離開。
理解對方的情況,邵彥東從椅子上站起,轉頭朝顧宇鋒開口:「走吧。」
「走、走吧?」顧宇鋒不解,「去……哪兒?」
「回去。」
邵彥東面無表情地邁出小徐辦公間。
聞聲,顧宇鋒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也回歸了現實----
也是,已經這份兒上了,近期想見到駱遷是沒戲。
如果邵彥東這個時候想放棄也是----
「護照我倒是有,但去A國的簽證我還真沒辦過。」走到事務所正門口的邵彥東轉頭望向身後呆若木雞的顧宇鋒,「幫我介紹個靠譜中介,我回去準備申請材料。」
……情理之中。
☆、漲潮04
對於邵彥東這執著追隨的態度,顧宇鋒莫名感到心下湧起一抹說不清的快慰。
他希望邵彥東這份熱情能讓駱遷徹底看到即便被現實生活壓到窒息,對方也會不遺餘力地朝他伸出手,尋求他掌心的溫度。
而駱遷在答應應酒歌的要求後很快便和應酒歌、應月荷一同出國。
小丫頭一直對駱遷願意跟他們出來這件事異常滿足,而駱遷也為自己的決定能博得女孩的燦笑感到欣慰。
然而在抵達A國後,應酒歌意識到駱遷身體的狀況比他們最初預想得還要糟。
醫生們表示他的面部受損部分實在太大,現在的面部重建術很多都是部分重建而非全臉重建,而就算將整張面部換去,重建的麵皮部分也不可能完全達到恢復原樣的完美狀態----
至少完全看不出疤痕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想要獲得像常人那樣光潔平整的面容,除非能有完整的麵皮捐獻者。
得知這個消息的應酒歌十分挫敗,一方面責備自己因為太急於求成沒有將整個手術流程調查清楚,二來他也愧疚給予駱遷一個頗為虛幻的夢想最終卻要讓對方失望。
能理解應酒歌的無奈,駱遷也實在不想讓應月荷那小丫頭同樣跟著不悅,他表示如果有合適的捐贈者,什麼樣的麵皮都無所謂。
於是承接應酒歌的一切好意,完全處於被動狀態的駱遷在A國一待就是大半年,第一位捐贈者出現前,他們幾乎已經決定要回國。
接到醫院通知時,等待的幾個人都是十分意外的,而對於院方提供的捐贈者面部資料,應酒歌仔細翻了翻,個人表示滿意,又將那文件遞給駱遷。
拿到那不幸逝去之人的照片資料時,駱遷意識到這是個五官端正,長相頗為英俊的亞裔男性。
因為五官立體,各方麵條件和駱遷原先面部輪廓湊巧吻合度很大,醫院才願意做一番嘗試。
告知幾人手術風險不小,因為A國成功的先例屈指可數。
但駱遷苦笑著跟醫生表示,就算失敗了他們也不用太擔心,畢竟他原先的面容就是毀容的典範。
敲定一切條件,院方集結了一個多達四十人的研究團隊,經過一系列相當繁瑣的手術程序,15小時後,駱遷被推出手術室。
最開始的恢復期是最為煎熬的,面部的水腫及術後的同感讓駱遷一度數個晚上無法入睡,但又經歷將近五個月,他的面容算是完全消腫,而他也能用一種客觀審核的眼光來面對自己這張看上去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新臉。
☆、漲潮05
每天早上醒來都需要潛意識做一個完整的自我認知,駱遷經常會習慣性地揉搓面容,因為手術需要銜接的面部神經並不可能完全恢復到原先般完好,大部分時候,觸碰面部皮膚只會留下一些微弱的鈍感。
手術完成後,應酒歌剛開始也有些不適應,但後來那張面孔被駱遷重新賦予了一個熟悉的身份,他也慢慢接受下來。
捐贈者的家人在第一次會見駱遷時顯得百感交集,仿佛看到自己親人重生般挨個兒擁抱了駱遷。
經幾人介紹,駱遷了解到捐贈者生前是位工程師,為人正直,除了身高沒駱遷高以外,聲音和性格都和他有些相像。
駱遷也表達了自己的複雜心情,他不知道這種境況下到底是該說感謝還是該哀悼,畢竟自己擁有這張再造面孔的機會是一個人獻出生命後「貢獻」的。
接下來沒在A國休整多久,駱遷便決定跟應酒歌回去,不過也就是回國前的一周,他得知了一個讓他相當意外的消息。
邵彥東拿到簽證時已經是申請日期的11個月後,期間他想過要換中介申請,但工作上和家裡的數重事宜耽誤了他的各種預期。
A國的小簽審理速度通常在半個月到兩個月間,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簽證的審核速度異常緩慢,邵彥東詢問了中介,得知自己的申請能下來已經是奇蹟,因為簽證官懷疑他的旅行意圖有移民傾向。
心急如焚的邵彥東雖然在此期間頻繁聯繫劍星雇員給他留下的應酒歌聯繫方式,但多次沒人回應。
鐵了心要找到駱遷,邵彥東耐著性子等到最終簽證批下來,向公司申請了特殊假期,第一時間便登上前往A國的飛機。
沒有在語言方面有特殊準備,更沒有提前研究應酒歌和駱遷所在城市的任何信息,邵彥東「裸奔」上陣。
以前坐個兩小時飛機他都難以忍受,而這次的跨洋飛行愣是耗去他將近十一個小時的生命,讓邵彥東幾乎當即便將「飛行」從出行方式上徹底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