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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28 作者: C逍遙
「所以你要……」
「去找他。」
……
作者有話要說: 寫本章時C聽的歌是Audrey Assad的I shall not want。
駱遷離開後,邵彥東整個人的情緒大概就是這種樣子。
不該奢求,卻不可控制地奢求著。
☆、漲潮03
「所以你要……」
「去找他。」
聽著邵彥東那擲地有聲的話,顧宇鋒自唇角泄出一抹有些脫力的苦笑。
撐起膝蓋,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仰頭望著天花板,伸手揉了揉發梢:「說實話,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華越。」
邵彥東側眸用一種頗為複雜的眼神望著顧宇鋒。
「不過----」轉頭對上邵彥東的視線,顧宇鋒面色漸變溫柔,「----我得承認,潛意識裡,我也許是想讓你知道的。」
顧宇鋒知道身為調查員,如果自己真決定做什麼,是絕對不會隨便留縫隙的。
像華越這麼個大活人信息漏口,他沒有謹慎封死的主要原因也許是因為他真想讓邵彥東儘早知道----
無論從什麼渠道,只要有信息裂口,像他們這不大的朋友圈,邵彥東便一定有機會知道。
但因為當初對駱遷的承諾,他沒辦法放手讓自己直接成為泄露信息的關鍵人物。
現在邵彥東知道了,他感到心下那盤旋許久的沉悶感漸漸散去。
一直作為旁觀者,顧宇鋒覺得這倆哥們的戀愛經歷說曲折也曲折,說平淡也平淡。
但無論哪一種,折磨人心這一層是絕對不會被略去了。
----尤其是折磨旁觀者的心這一點,顧宇鋒承認必須是百分百。
「他囑咐你不讓你告訴我的,是麼。」邵彥東單臂搭在撐起的膝蓋上,長長嘆了口氣。
唇角苦澀的笑意濃郁了些,顧宇鋒聳肩:「還是你了解他。」
「你知道麼。」邵彥東語氣像是認真又像是開玩笑,「其實我挺想揍你一頓的。」
「哈。」側開頭,顧宇鋒無奈道,「理解。」
剛才對方那手勁,顧宇鋒甚至相信邵彥東要是沒放開,自己會被活活掐死。
「你有什麼要提供的補償麼。」單手一撐從地上站起,邵彥東轉頭看著還坐在地上的顧宇鋒,躬身朝對方伸出手掌。
「必須有。」瞅著邵彥東手掌,顧宇鋒伸手一拍牢牢握住,任對方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你要去H城的話,我可以當嚮導。」
邵彥東愣了一下。
「駱遷的住址我知道。」整了整領口,顧宇鋒朝門口揚下巴,「你要是趕時間,咱現在就出發。」
「你連他住址都知道?」邵彥東眯眼瞅著顧宇鋒,幾乎咬牙切齒。
「你要想殺我先等咱把駱遷的事情搞定,如何?」
「別說。」邵彥東探手朝顧宇鋒頭頂狠狠一抹,幾乎將對方發梢連根揪起,「我現在真特麼挺想殺人。」
「哥、哥、哥……放手放手,真疼。我錯了,錯了行吧?」
邵彥東放了顧宇鋒,不過那半玩笑半認真的表情仍然讓顧宇鋒心下發怵。
「其他不多說了,走吧。」沒打算繼續浪費時間,邵彥東整理好衣服,胡亂擼了把臉便閃身出了門。
顧宇鋒跟對方沒入夜色,想像著邵彥東跟駱遷兩人相遇的畫面,他忽的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欣慰。
折騰了這麼久,也該了。
沒錯。
是時候了。
一路上邵彥東那驚人的迅猛步速讓顧宇鋒有種錯覺自己才是被截肢的那個。
牢牢跟在對方身後趕去高鐵站買好去H城的票,顧宇鋒能看出來邵彥東那緊張和躁動交織的心緒。
對方即便上了高鐵卻依然十分不安分,整個車程對方坐立不安,光翹二郎腿的動作就換了數次。
顧宇鋒瞅著對方的模樣,苦笑著伸手拍了拍對方肩膀。
車廂天花板上的液晶屏幕放著廣告,邵彥東視線緊緊盯著上方進進出出的人流,眉頭緊鎖。
沒一會兒,顧宇鋒忽的聽到邵彥東帶了些陰鬱的聲線:「宇鋒。」
「嗯?」始終用餘光關注著哥們,顧宇鋒很快便應聲,「怎麼了?」
「駱遷他----」視線依然勾勒著上方視頻,邵彥東似乎在組織言語。
耐心等待,顧宇鋒知道對方一定非常想知道他們分開這將近一年裡,駱遷的生活是怎樣。
雖然沒有什麼細緻了解,但駱遷生活的大致情況顧宇鋒還是能給邵彥東提供的。
本以為對方會問些駱遷的日常細節,但接下來邵彥東的語氣讓顧宇鋒一陣意外。
「----現在有跟什麼人交往麼?」
那是一種異常恐懼失去卻又自我保留的試探口吻。
----他認識的邵彥東,此刻正用一種相當卑微而猶豫的態度說話。
顧宇鋒莫名感到異常陌生。
但沉默幾秒後,他又忽的意識到----
只有真正深愛著某人,才會有那種猛烈交織的複雜情緒----
自卑著卻又自傲著,想完整霸占卻又想讓對方的心靈永遠自由,想讓對方忘了自己重新開始新生活卻又渴望對方這輩子把自己記得刻骨銘心無法釋懷……
恐懼著失去對方,恐懼到還沒面對,便開始設想所有最壞結局----
為的只是在重新會面時,即便是再猛烈的現實衝擊,自己也不至於被擊倒地面永遠無法爬起。
深深盯著邵彥東側顏,顧宇鋒一陣心疼。
----所以老邵,你自己意識到了麼。
列車到站後已將近零點半。
顧宇鋒出了站便打車帶邵彥東去了駱遷住址,期間他嘗試打駱遷手機和發簡訊,但一直沒音訊。
最終抵達駱遷住址後敲門沒人應,兩人有些無奈。
站在門口又給駱遷打了幾通電話仍然沒消息,顧宇鋒決定這個時候給華越通個電話卻被邵彥東制止。
他表示已經很晚,再打擾別人很不近人情。
再者,駱遷很可能出任務在外面又或者已經睡下,不方便回消息,邵彥東很理智地表示,自己已經等了那麼久,不急這一晚上。
雖然無奈,但顧宇鋒明白其實比起自己,更煩躁的應該是邵彥東本人。
對方已經忍下來,他便沒理由再去戳對方神經。
找了個旅館住下,顧宇鋒和邵彥東第二天又試了一次依然無果。
上午十點給華越打了個電話,顧宇鋒向對方要到應酒歌電話和辦公點,便和邵彥東打車前往。
路上應酒歌電話也始終是忙音,弄得本耐著性子的邵彥東情緒也有些不穩定。
最終趕到應酒歌事務所,兩人詢問前台關於應酒歌和駱遷的情況,對方卻表示兩人是外人,事務所詳細情況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