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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28 作者: C逍遙
聞聲,華越點了點頭,一聲嘆笑:「你這一出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人家。」
轉頭和女兒交換了個眼神,看著那小丫頭甜甜的笑,應酒歌呼出一口氣:「希望對他來說是驚喜不是驚嚇。」
☆、暖冰07
轉頭和女兒交換了個眼神,看著那小丫頭甜甜的笑,應酒歌呼出一口氣:「希望對他來說是驚喜不是驚嚇。」
有了個初計劃的雛形,應月荷顯得安心許多。
應酒歌並沒有在計劃形成之初便給駱遷布置相關任務,而是壓著幫對方的想法觀察了幾星期駱遷的應激反應後才在某個星期一將對方薅去辦公室。
自然不會告知對方任務背後的意圖,應酒歌跟駱遷賣了個關子,表示如果對方能解決這棘手的案件,他就答應幫對方實現一個重要的人生夢想。
作為承接端,駱遷對於接手棘手案子來講並不意外,畢竟先前華越跟他普及過劍星事務所一般都接什麼性質的案件。
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應酒歌面色淡然拋下的那句「幫你實現人生夢想」。
說實話,在初入公司時,他對這老闆的初印象便是個自詡智商超群且字典中沒有「謙虛」二字的狂人。
於是對方信口說出幫他實現人生夢想的話,駱遷此刻都有些不好意思潑對方冷水----
畢竟就算對方真是超人,除非對方有那種改變人固有世俗觀念的超能力,不然他的人生夢想,對方絕對無力幫忙達成。
知道在某些境遇下要給自己上司面子,駱遷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對方,只是委婉地表達了他真心想解決案件卻對附加條件「人生夢想」無興趣的意圖後便兀自轉身離開。
對於駱遷的決定應酒歌並不意外。
目送對方離開,他唇角勾著清淺的笑,視線落在辦公桌上一沓文件上。
仔細審核了上面所有信息後,他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片刻後,視線繼續在面前文件上遊走,他沖對面接起電話的人開口:「琪歡,你那邊手續辦妥了麼?」
拿到案件的駱遷當即便開始著手調查。
用了兩個多星期時間,他追蹤到案件關鍵人物主要出沒城市在Y城T城還有E城。
又用了將近半年時間排除了嫌疑人在Y城和T城的各項懷疑指標後,駱遷看著最後剩下的城市名,心下五味雜陳。
但畢竟是公事,駱遷明白作為一個調查員,公私分明才可能在最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和最效率的決定。
硬著頭皮準備了一個星期,他寫了個簡短的調查報告給應酒歌,表示關鍵人物在E城的活動範圍過廣,如果僅由他一人處理,效率一定會觸及歷史新低。
應酒歌知道駱遷在抵達H城前和E城有些瓜葛,體貼地給對方安排了一個辦事效率出眾的同事,他明白有個搭檔在身邊,確實會克制某些危險的私人情緒。
由於事務所人少,被指派給駱遷當搭檔的男人是正在做另外一項案件收尾工作的薛友林。
在跟駱遷共事的第一天,他便沒控制表達對駱遷的不滿情緒。
他正在處理中的案件被指派給他先前的競爭對手,收尾的功勞就這麼拱手讓人,這讓薛友林一直十分介意。
而駱遷此刻變成了適時的出氣筒。
在E城蹲點調查的數月中,薛友林沒少給駱遷臉色看,時不時對駱遷走後門的可能性和對方的辦事能力表示深度質疑。
但在數次調查瓶頸期駱遷都給出相當奇妙的解決新思路後,薛友林對駱遷的戒備和羨慕嫉妒心理終究轉變成認可和佩服。
在案件收尾階段拿到決定性證據後,薛友林已經自告奮勇向應酒歌申請想永久性轉到跟駱遷相同的案件調查分組。
準備回H城的前一天晚上,薛友林請客拉駱遷出去大吃了一頓。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駱遷也對這個同事兼友人的處事尿性有了些深刻了解。
一定要說的話,對方除了那強到爆表的自尊心和好勝心,實際是個風趣幽默且相當健談的男人。
坐在某露天飯館靠馬路方向的餐桌邊,駱遷聽著對方的玩笑和吐槽,時不時附和著說兩句,腦海卻已經在構思案件的最後報告。
從落座到酒足飯飽,駱遷發表意見的言辭基本沒超過3句,對面男人滔滔不絕談得起勁,他也沒好意思打斷什麼。
而正當他感覺自己幾乎能在飯桌上將報告需要的邏輯和數據一氣呵成時,薛友林背後那桌的幾個人站起發出不小的響動,成功讓駱遷轉移了幾秒鐘注意力。
而正是這幾秒,幾乎將他腦海中的全數邏輯硬生生掃空。
視野中,那個帶著淺笑看向馬路的男人分明是顧宇鋒,而對方對面的一男一女駱遷只看了一眼便認出是邵彥東和秦晴。
錯愕地端詳了幾人幾秒,駱遷幾乎是瞬間便本能地壓低了頭顱,直到那三人離席,背影徹底消失在飯廳邊步行道上,他才緩緩抬頭。
明顯注意到駱遷的異常,薛友林停止了話頭,好奇地朝駱遷視線方向瞄了眼,毫無頭緒地掃了掃人頭攢動的步行道後,他不解地回首望向駱遷:「看到熟人了?」
「沒。」迅速修正了面部神情,駱遷繃著牙關看了會兒面前餐盤上的殘羹冷炙,沉默了許久才又重新開口,「看錯人了。」
☆、暖冰08
薛友林並沒覺察駱遷語氣中的情緒,他只是放慢了些節奏,轉移到另一個話題。
駱遷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對方買單。
客氣地表示自己下次請客,他跟薛友林一起回了兩人在E城的臨時租住地點。
構思著最終的調查報告,駱遷看著屋裡桌面上攤著的所有文件和照片證據,整理了一會兒又停了手。
窗外雨聲蔓延,玻璃板上雨水擊打的聲音不斷,駱遷皺眉,莫名感覺那冰冷液體的敲擊對象仿佛是他此刻游移的神經。
目光渙散地看著滿桌的文件,他就那麼沉默著坐了一會兒,起身穿起外套便出了門。
沒有思緒也沒有目的,他想找到能讓自己心神安穩的立足點,但搜尋了許久卻慘烈失敗。
隨便漫步至離他暫住地最近的公車站,沒帶傘的他翻起甩帽戴好。
登上第一輛抵達的公車,沒看車次和車號,他走到最後一排空蕩的角落落座,單膝撐起,側著臉望著被雨水劃得面目全非的窗面,任先前有些窒息的思緒遊動起來。
那個人起身的時候幫秦晴拉開座位。
垂眸,駱遷看著面前公車椅上拐角里有些生鏽的數枚鐵釘。
那個男人在付錢後跟顧宇鋒談論著。
然後對方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離開座位,和那兩個人走上步行道。
對方下巴上的胡茬比以前濃密了些,外表展現的年齡比對方的實際年齡看著也要更老成許多。
皺眉閉眼,駱遷努力回憶著,回憶著幾小時前那個在視野中一閃而過的男人面容。
就仿佛在這些無關緊要的空閒時間,他稍微放鬆一點,對方的影像就會徹底從記憶中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