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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為什麼，媽媽還是會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她躲在媽媽的懷裡哭出聲來，低聲的抽泣著，「媽媽，媽媽，媽媽……」

    爸爸聽到小米的哭聲，走到了病床前，在看到小米媽媽的臉色時，他一明白了所有，沉默的站在那裡，什麼都沒說。

    他們因為父母之命被婚姻束縛，那個時候以為只要結婚了，就能走一輩子，沒得選擇，後來他們有了小米，小米剛出生的時候就是個特別調皮可愛的小丫頭，家裡多了小米，也就變得更像個家了。

    那段時間，他很滿足當時的生活，小米媽媽是個賢惠大方的女人，還有個可愛的女兒，他也是想著那麼平淡安定的過一生，可一次同學聚會，他見到了曾經喜歡的女孩，酒精的促使下，他犯了不該原諒的錯誤。

    一邊是平淡無味的婚姻生活，另一邊是激情澎湃的熱戀，他選擇了後者。

    後來他先提出了離婚，還記得當時，她什麼都沒問，只是點了點頭之後就繼續去廚房做飯去了。

    那晚的晚餐很豐盛，剛好那天小米去了奶奶家，吃飯的時候，她問他，「在一起五年了，是不是從來就沒對我動心過？」

    他看著她，很想說，有過，可想到另一邊告訴他已經懷孕的事實，他選擇了沉默。

    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有多苦澀，甚至在低下頭吃飯的時候，還掉了一滴淚。

    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那個時候，他後悔了，心很疼，很想過去抱著她，哄哄她，幫她擦掉眼角的淚，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那天之後，他就不經常回家，她也沒出去找過他，就好像他們真的已經離婚了一樣。

    開始他是自己住在單位的宿舍里，可後來她也不去找他，也不關心他，甚至他還無意間撞到她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自行車後面，有說有笑的。

    那個時候因為嫉妒，因為賭氣，他就住到了另一邊，照顧著已經懷孕的那個女人。

    那邊催著他離婚，他們再次見面就是在法院裡，可因為孩子的一句話，他們的婚沒離成，一直到現在，他們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關係。

    其實他們兩個大人心裡多很清楚，如果不是心裡還有念想，怎麼可能一直不離呢，即使要在小米麵前做戲，假裝恩愛夫妻，那個時候畢竟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們要是真的辦了離婚證，也是可以的。

    但他們沒有，而且日後，誰都沒有再提過。

    後來的很多年，他們看似貌合神離的過日子，可每次她跑去照顧另一個離異男人和他的孩子時，他都是嫉妒的發瘋發狂。

    還記得有一次，那個男人家的孩子生病發燒了，那邊就一個大男人，妻子因為車禍離開的，照顧生病的孩子實在有心無力，她就過去幫忙照顧，結果是一整晚沒有回來。

    其實他是在那個飄著雪花的夜裡，蹲在那個男人家的門口守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聽到她和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他才偷偷的躲了起來。

    他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先回去了。

    她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著，「以後晚上要是不住在這裡，你多穿幾件衣服出門，清晨往這兒走，太冷。」

    她是在關心他嗎？怎麼可能，一夜未歸的人，明明是她才對，她裝什麼單純，還因為她守活寡而愧疚，還不是熬不住了。

    那天早上，他身體凍得僵硬，但還是在她極其反抗的情況下，把她強上了，也不算吧，他們還是夫妻的，只是已經有兩年沒有碰過而已。

    那天她哭了，兩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她一直都在打他，很用力的打，可他的身體一點兒都感覺到疼，疼的是他的一抽一抽的心。

    ……

    第三卷，再苦也要記得笑一笑 278：沉默，刻骨銘心

    那天她哭了，兩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她一直都在打他，很用力的打，可他的身體一點兒都感覺到疼，疼的是他的一抽一抽的心。

    他想抱緊她，想對她說，『我們不鬧了可不可以，他錯了。』可腦海里出現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抱著兩歲的孩子，對他的抱怨。

    那次以後，她變得更平靜了，他也變得更害怕了，害怕那一天，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特別平靜的說，「我們離了吧。」

    沒有等到那句他最害怕的話，可是在小米離開家後，他回到家的時候，她也是幫他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他最愛吃的。

    「以後別來這邊了，好好照顧她們母子，等了你這麼多年，她也挺不容易的。」

    「那你呢？」他離開，她就捨得嗎？

    她抿嘴淡淡的笑了笑，有化不開的苦澀，「我習慣了，挺好的，還有，你胃不好，早上喝茶的習慣就改了吧，別每次回家就把臭襪子往門口脫，還有，你一定不知道，你這個人啊，睡覺打呼嚕的聲音特別響，要不是很困的人和你睡在一起，都能一整晚聽著你的呼嚕聲，但只要你一側身，就不會打呼嚕了，以後側著身子睡，知道嗎？」

    「對了，我把你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生活都能用到的東西，都打包好了，你工作時的那些衣服，回去就讓她趕緊拿出來掛著，不然容易起皺，還有……」

    她一條一條有條不紊的說著，他一件一件心疼無比的聽著，那種心痛的滋味，無法言喻。

    他直直的看著她，她終於注意到他過於悲傷的眼神，「你看著我幹嘛啊，這麼多年了，還沒看夠呢。」

    「我問你，我走了，你怎麼辦？」他問她，多希望她能哭著留他一下，就算她什麼都不說，只是掉一滴眼淚，他都會留下。

    而她，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一個人，那麼我就去和老李將就著搭夥過，他一直都有那個想法，他兒子也挺喜歡我的。」

    「你們兩個人不是早就過到一起了嗎？」他生氣的說著。

    她還是笑了笑，沒去解釋太多，如果不是前幾天晚上她因為身體太疼睡不著，和他說了那件事，他到現在還誤會著她呢。

    「挺好的，那我們就各過各的唄，我吃飽了，你在這個家裡，從來沒洗過碗，今天你來洗。」

    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她第一次對他有要求，就只是洗一下碗那麼簡單的一個要求。

    洗好碗，他堵著氣到房間拿行李的時候，看到她坐在床沿，正盯著他們的結婚證偷偷抹眼淚，可能是聽到他走路的聲音，她趕緊的擦乾了眼淚，回頭看著他的時候，已經是笑著的。

    她在他面前晃了晃結婚證書，淡淡的說著，「聽說現在離婚，只要拿著結婚證書去趟民政局就行了，你那天有時間，我們去趟。」

    後來，他瘋了一樣，把那本紅色的結婚證書撕了個粉碎，她幫他打包好的所有行李，他都打開扔了出來，能扔的都扔了，能摔的摔了。

    她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發瘋，沉默著。

    他最惱火的就是她的平靜，她為什麼就不能哭哭鬧鬧的，他是這段婚姻的出軌者，她不是應該對他又打又罵嗎，她不是應該整天和他吵吵鬧鬧嗎，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為什麼她一直都是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