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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02 作者: 大叔有毒
    皇甫少擎放下信一,讓信一躲在自己的身後,牧晚秋瘋了一樣的在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禁錮下掙扎,拼命的搖頭。

    「皇甫少擎,你說,是你陪著我,還是讓你心愛的女人在黃泉路上陪著我呢?」話音未落,他倏然的將手,槍指向了牧晚秋。

    牧晚秋剛才已經被保鏢打暈過去,現在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識。

    唐銘大步邁了兩步,槍就頂在牧晚秋的腦門上,還扣上了扳機……

    「砰」的一聲,病房裡是那一聲槍響的回聲……

    宋崇明和沈婉靈剛準備開門就聽到了那一聲巨響,宋崇明特警出身,這種聲音他太敏感,一把就將沈婉靈護在了身後,警惕的打開病房的門。

    沈婉靈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閆斯琦受傷了,她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她跟在宋崇明的身後,對所有神仙祈禱,不要讓閆斯琦出事,不要讓閆斯琦出事。

    病房裡,唐銘拿著手,槍惡魔般的嗤笑著,剛才那一槍他就是想要告訴皇甫少擎,這支槍可不是為了嚇唬他的,裡面可是真正的子彈。

    他再次扣上扳機,對皇甫少擎說了句,「黃泉路上,能讓你的女人陪著,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唐銘突然覺得,死而無憾了,就是不知道你皇甫少擎,會不會活的生不如死呢。」

    皇甫少擎剛要開口制止唐銘,不知道從哪裡踢出來的一腳,踢掉了唐銘手裡的槍,那個人,是宋崇明。

    沈婉靈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一進病房她就飛撲到閆斯琦那邊,手無足措,惶恐不安的開始自言自語般的問著閆斯琦,一邊問還一邊檢查閆斯琦的身體,「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傷?嗯?閆斯琦,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閆斯琦睨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女人,她為什麼又回來了?他剛才都那麼對她了,她怎麼還是回來了?

    他抓住她顫抖的手,扯了扯嘴角,搖搖頭,如果不是腰間的傷,他現在一定坐起來,用力的抱抱她,「我沒事。」他啞著聲音對她說。

    他說沒事的時候,剛才還緊張擔心到發抖的沈婉靈瞬間都放鬆下來,她看著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而那雙眼眸卻深深睨著她的男人。

    而這一幕讓站在不遠處的宋崇明盡收眼底,在來的路上,她還說,她一定會努力忘記他的,她就是來告訴他,他真的恨錯認了,她是被領養的孩子。

    皇甫少擎讓信一躲到沙發後面,他衝過去救牧晚秋,中間兩位黑衣保鏢攔住他,便打了起來,唐銘趁著最佳機會,跑過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槍。

    宋崇明想起那把槍還存在危險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唐銘已經準備過去撿,他一個迴旋踢就一腳踢在了一個保鏢腦袋上,禁錮牧晚秋的保鏢已經被皇甫少擎打倒一個,另一個也被宋崇明扭斷了胳膊……

    唐銘舉起手,槍指著他們,笑的絕望卻得意,「有多了個人想要來陪我啊,我都覺得自己這一死太值得了,宋局最近搜集我販毒的證據也挺忙的吧,不如到黃泉路上,我在對你來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什麼的,你看怎麼樣?」

    唐銘這種到最後連死都不怕的,宋崇明見多了,他隨意一笑,舉起了兩手,「唐銘,第一,我今天不是單獨為了來抓你的,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自己去自首,只要你肯配合我們的調查,我會幫你……」

    宋崇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唐銘就已經瘋了,「狗屁,我會相信你們這些執法人員說的話,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不想活了,我唐氏都讓我給敗了,我一個癮君子,活著那就是生不如死,我現在就是要讓你們都給我唐銘陪葬。」

    「砰!」唐銘瘋了一樣的開槍,剛才從宋崇明進來的時候,警局就收到了他發出的緊急信號,現在病房外已經被包圍了警察。

    宋崇明再次踢飛了唐銘手裡的槍,皇甫少擎衝過去抓住了唐銘,而皇甫少擎忽略的是,剛才那本該開向他的那一槍,在宋崇明一腳踢開之時,偏移到了閆斯琦的方向。

    沈婉靈在發現子彈打出槍口的那一刻,她什麼都沒想的就撲在了閆斯琦的身上,而讓沈婉靈沒想到的是,她願意拿生命來保護閆斯琦,也有個人願意用生命來保護她……

    預知的子彈沒有打在她的身上,他背上是一個溫暖的胸膛,她甚至感覺到他身體驟然間的一怔,還有他發出的那一聲忍痛的悶嗯。

    外面的警察已經沖了進來,抓住了唐銘,兩位刑警走到宋崇明身邊。

    「宋局。」他們清楚的看到宋崇明背上的鮮血,他沒有穿防彈衣。

    宋崇明伸出手擺了擺,示意他沒事,忍著錐心刺骨的劇痛,他從沈婉靈身上撐起了身子,站好。

    沈婉靈愣怔的起身,回頭看著面對著她的宋崇明,他竟然還對她溫暖的笑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對她笑。

    沈婉靈濕著眼眶看著他,只覺得心口痛的難以呼吸,她想伸手去碰他,他卻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低沉著嗓音對她說,「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他轉身離開,後背上印出的鮮血映紅了沈婉靈的眼眸,剛走出病房的宋崇明就倒在了身邊一個同事的身上。

    他沒事嗎?怎麼可能。

    在她衝進病房站在閆斯琦的病床上,惶恐不安,手無足措的時候,他的心就開始疼了。

    在她不顧生命危險,擋在閆斯琦身上的時候,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了。

    沈婉靈,我答應過你的,你愛著他就好,而你,有我來愛著。

    皇甫少擎抱著剛才被保鏢打暈的牧晚秋往外跑,信一跟在後面很是擔心自己的媽媽。

    「老爸,媽媽不會有事的吧?」父子倆坐在手術室外的排椅上,信一擔心的問,一隻手還抓著皇甫少擎的衣服。

    皇甫少擎心裡一疼,將兒子摟在了懷裡,「不會有事的,你呢?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信一搖搖頭,「沒有,我很好。」

    皇甫少擎凝望著急救室門框上亮著的紅燈,他安慰兒子的時候,自己心裡卻是很沒底的,剛才那個保鏢擊中的是曾經唐菲兒打過的地方,他真的很不安,很不安。

    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季川說過的,因為猛烈撞擊而發病的機率也就百分之五,百分之五啊,很小的,很小的機率不是嗎?

    牧晚秋,你要加油,一定要加油!

    ……

    整個病房裡,只剩下了沈婉靈和閆斯琦兩個人。

    病房裡突然安靜極了,安靜的就好像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就連他們兩個人,也都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那個空間的空氣太稀薄,每呼吸一下,心肺都是疼的,那個空間太安靜了,安靜的他只能聽到她嚶嚶的哭聲。

    她哭的很痛,她的心一定很痛。

    她在哭什麼呢?這一次,不再是為他,而是在為那個剛才替她擋了一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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