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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02 作者: 大叔有毒
「這個,我喜歡這個,喜歡他的大長腿,聽說他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男人。」
「我更喜歡韓國這個,他的小單眼皮,這個電眼拋的我小心臟都跳出來了。」
兩個花痴垂簾欲滴的對電視上的帥哥討論著,就好像他們多誇獎幾句,小鮮肉就真的是她們的了似的。
信一出現在客廳里的時候,對兩個花痴已經很無語了,他說了句,「我親爸已經安全到家了,我先去洗洗睡了。」
牧晚秋回頭看背叛了自己的兒子,「你幹嘛要幫他?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信一像個小大人似的,很認真的說,「不管他做了什麼不該原諒的事情,他都是我親爸,而且,如果他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想我親媽會更難受的,不想看你們整天互相折磨著過日子,我想做你們之間的丘比特,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這個小屁孩,幹什麼突然說這些讓她鼻酸眼澀的話出來,她承認她把皇甫少擎扔在大街上的確是她任性賭氣的幼稚行為。
可他就該受到懲罰啊,他喝醉打架進警察局,也不看看多大年紀了,和那些年輕人動手,如果那天真的受了傷怎麼辦?
她不管他,是為了讓他長記性,不然他下次還有這樣幼稚的爛招見她。
牧晚秋對小米說了聲,「帥哥我不看了,我去陪比他們任何一個小鮮肉都鮮的特極鮮兒子睡覺去了。」
……
「寶貝,我把他扔路上,你生氣了對不對?」牧晚秋主動的摟著小小的兒子,很愧疚的問。
身為母親,很能了解孩子想的是什麼,他就是想要媽媽給能他一個完整溫暖的家,她又何嘗不想呢。
信一把兩隻軟軟的小手臂摟在媽媽的身上,「牧晚秋你就是個笨蛋。」
他只有很生氣或者很開心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全名,討好她的時候就會叫她晚秋,把她當小孩子的時候,會叫她老媽,平常就叫她媽。
現在他叫她全名,肯定不是開心,那就是很生氣。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把他扔在大街上,你就算是把他扔到大海里,我都不會生氣,我生氣的是你,你敢說如果我不想辦法把他安全送到家,你會放心嗎?你晚上能睡得著嗎?你是不是又該因為擔心他,而怪自己把他扔在路上。」
她的寶貝兒子,一個還是四歲的孩子,本該童真無知的年齡,為什麼要懂得這麼多,還要為她這個不爭氣的老媽操心。
牧晚秋心疼的摟緊自己的寶貝兒子,「我以後不會讓你替我操心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信一對自己老媽柔軟的一面真的很沒有辦法,他只能再次嚴肅的警告,「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是我的媽媽,我是你的命,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就是希望您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牧晚秋都被信一給感動哭了,使勁的吸著酸酸的鼻子,「你幹嘛要惹哭我,你是個壞兒子。」
信一小手輕拍在自家老媽哭的一顫一顫的後背上,他一個小屁孩還要安慰一個愛撒嬌的老媽,他還真是操碎了心啊。
有這樣一個兒子,真真的很幸福,有木有?
……
受傷的閆斯琦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警察局裡了,他想轉眸再看看那個女人,可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還是沒有勇氣再次看過去。
如果這六年,她已經忘了所有,他有何必苦苦強求。
雙手放在深色大衣的口袋裡,剛放進口袋的右手已經黏答答的,他轉身,感覺那把還插在他腰間的匕首每走一步,都會疼一分。
眉心緊蹙,好看的唇角卻一直勾著雲淡風輕般的淡笑,這是那笑太苦,苦的讓人不忍多看一眼。
那個拿匕首捅了他的男人追上閆斯琦,感激的看著他的同時也有對他傷口的擔心,「我送你去醫院吧。」
閆斯琦淡笑一下,聲音很是低沉,「不用,別太放心上,剛才我那兩腳也有點重。」
那個胖子走過去對閆斯琦說,「兄弟謝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們幾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後面的幾個人都對閆斯琦用力點頭,閆斯琦苦笑一聲,為了個女人和他們打架,女人不屑,卻多了一群兄弟,也算賺了。
「赴什麼湯,蹈什麼火,是不是老娘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痒痒,你告訴我你出差去了,你就到警察局來出差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有為了那個狐狸精和別人打架的……」
一個胖女人一進警局,看到那個胖子就開始不客氣的又打又罵,讓整個警局的氣氛,一下子都熱鬧活躍起來了。
胖子一邊跑一邊躲著,他的胖老婆一邊追一邊罵著,很有喜感的一幕,惹得所有人都不禁笑了,這何嘗不是令人羨慕的另一種幸福。
閆斯琦抬起如被灌了鉛的腳,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移動,不是不想離開,而是,腳下的步子是在太重。
每走一步,還插在腰間的匕首都往裡深一分,可他已感覺不到痛了,再痛比不過心裡的痛,可他的心,為什麼會痛嗎?六年前,他每天都要對自己說無數遍,他不愛那個女人,也不會愛上那個女人,更不准愛上那個女人。
可六年了,他為什麼沒有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他努力讓自己愛上別的女人,可當懷裡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想到的她秀髮的清香,他吻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想到的是她眼角的清淚……
沈婉靈,謝謝你還活著,謝謝你過得比他好,謝謝你讓他知道,原來……你已不愛了。
「我送你回去。」宋崇明對還僵硬著身體趴在他懷裡的沈婉靈輕聲說道。
沈婉靈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好。」
宋崇明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沈婉靈的身上,單手摟在她的肩上離開警局。
剛一踏出警局大門,一道黑影就映入了沈婉靈的本就朦朧的視線里。
他疲憊的坐在警局門口兩三米處,虛弱的身子倚在冰冷的牆壁上,一條腿直接伸在陰潮的地面上,另一條腿勾著,一隻夾著香菸的手放在上面。
他低垂著腦袋,似乎很累很疲憊,就連抽菸的動作都有些顫抖,他沒有看到沈婉靈從裡面出來,更沒有發現,她正站在不遠處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你先回去吧,我過去看看他。」沈婉靈啞著低音對身後的宋崇明說。
宋崇明拉住她的手臂,劍眉緊蹙,挽留她。
沈婉靈睨著宋崇明的目光里很是虧欠,她快要哭了,因為害怕閆斯琦會出事,「對不起,我還做不到,我保證,送他去醫院後,我就回去。」
宋崇明知道,在她哭著乞求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留不住她了,他鬆開桎梏在她手臂上的手,愛情絕不是強求就能得來的。
昏黃的燈光下,他坐在那裡一口一口吞雲吐霧,一雙水晶鞋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里,心口驀地一陣揪疼,其實不用抬頭看,他也知道那雙腳的主人是誰,因為鞋子裡的那雙腳,他是熟悉的,腳面上的那個清楚的傷疤,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