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牧晚秋長嘆了口氣，抬眸看了眼已經坐回她對面的皇甫少擎，問手機那邊的小米，「現在你心情好了嗎？」

    小米一邊點頭一邊回答，「嗯，對了，晚秋姐，你今晚有約嗎？」

    牧晚秋苦澀一笑，「有啊，還約了我兒子的親爸，不過……他剛才告訴我，他把另一個女人的肚子搞大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這句話是問手機那邊的小米的，可眼睛卻是一直都盯著坐在她對面的皇甫少擎的，她在問小米，也是在問自己，同樣也問著皇甫少擎。

    小米忽的就火大了，「那丫的怎麼那麼混蛋啊，說把女人肚子搞大就搞大了，他是種馬還是種豬啊，我告訴你晚秋姐，那樣的男人，我們不要也罷。」

    「如果可以說不要就不要，說放下就放下，那該多好。」四目相視，她就是說給他聽的。

    其實，她就是想告訴他，她放不下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不顧一切擁有的，如今卻不得不放，真的很難。

    小米拍著胸脯對牧晚秋保證，「晚秋姐你放心，我保證給你找個比你家冷傲總裁好百倍的男人出來，不對，你被甩了，不會回到我家大叔的身邊吧？」

    怎麼突然感覺，又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情敵呢？小米愛大叔，愛的好心累啊。

    牧晚秋被小米逗得噗嗤一下笑了，「安了，我要是對你家大叔有興趣，早就把他收了，還用的著你出手啊，不和你瞎扯了，我這邊還水深火熱呢。」

    「那好吧，晚秋姐，你也別太難過了，你要是實在想找個哭的地方，就到醫院裡來找我，我可以把我家大叔的肩膀暫時借給你靠靠的。」

    掛了電話，皇甫少擎和牧晚秋之間一時間變得很沉默，看著他，牧晚秋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似乎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的那個房東？」皇甫少擎也是沒話題牽強的找了個話題說。

    牧晚秋點點頭，「嗯，她最近在追霍子墨，總是遇到困難，可小丫頭，一直勇往直前。」

    皇甫少擎睨著她嘴角努力勾出來的淺笑，很淺卻極苦，「一直以為，你和霍子墨會在一起的，為什麼沒有呢？」

    「我和他是親人，我們一直都會在一起，我們可以是知己，可以是朋友，可我們不會是情侶。」這都是實話，如果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

    親人，朋友，知己，原來除了情侶還可以有那麼多一直在一起的理由。

    「那我們算是親人嗎？」皇甫少擎貪心的問她。

    牧晚秋淺淡笑笑，「當然，你是我兒子的親爸，我們當然是親人。」

    「那我們可以是朋友，是知己，一直像親人一樣，在一起不分開嗎？」他發現他貪心，貪心他自己都討厭自己。

    還有資格在一起不分開呢？他連留她的資格都失去了。

    「不可以。」牧晚秋果斷乾脆的回絕他。

    「為什麼？」他眉心擰緊，心有不甘，為什麼霍子墨可以，他卻不可以。

    牧晚秋深深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答他，「因為我愛你啊，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我會想要獨自擁有你，我會不准你去愛其他人，我對你的愛，是自私的霸占。」

    愛就大聲說出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小米教給她的。

    原來這種說出來的感覺，挺不錯的，好過一直把有些話偷偷的藏在心裡，一直都沉甸甸的跟著自己，壓得自己都喘過氣來。

    ……

    第二卷，紋身般無法抹去的愛情 176：寶貝，對不起

    「因為我愛你啊，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我會想要獨自擁有你，我會不准你去愛其他人，我對你的愛，是自私的霸占。」

    四目相視，整個房間裡只有在長桌中間那鍋煮沸的火鍋底料，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牧晚秋別開視線，抿嘴很是苦澀的一笑，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流淚什麼的，似乎都太多餘了。

    如果故事的結局註定是個悲劇，她有何必在這個過程中，還讓自己過得苦不堪言呢。

    「我吃飽了，你呢？」牧晚秋很平常的問，很想放下心裡的那份難以承受的沉重，這一次是真的，連目光都不敢放在他的身上了。

    她似乎懂了，那種看一眼都會痛不欲生的感覺。

    皇甫少擎輕輕點了點頭，「吃飽了。」

    「那我們走吧。」牧晚秋離開椅子，還是找圍脖。

    她心神根本就不寧靜，圍脖明明就掛在她旁邊的那張椅子上，她卻怎麼都找不著，站在原地，左找右找，像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急的都快哭了。

    皇甫少擎走過去，拿起她的圍脖，幫她環在脖子上，一圈，兩圈，三圈，然後仔細悉心的幫她打了個結。

    牧晚秋鼻酸眼脹的看著他認真幫她圍圍脖的樣子，很想推開他，她不稀罕他最後的溫暖，可她就是捨不得，怎麼都捨不得。

    「走吧，我們去許願池。」說完，他先轉身，沒有牽她的手。

    模糊的視線，他偉岸的背影顯得格外悲傷，悲傷的她突然就對他說，「我們不去許願池，也不是看煙花了。」

    背對著她的皇甫少擎眉心深深一擰，是啊，他還有資格讓她陪他做哪些事情，情侶之間才會去做的事情。

    他緩緩的帶著一身沉重卻又極度想要放鬆的轉身，對面前的她，微微上勾了一下薄唇，「好，我們不去了，我送你回家。」

    牧晚秋搖頭，「不，我們去開房。」

    皇甫少擎的眉心驟然一蹙，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這讓他的心更難受了。

    他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傻瓜。」

    ……

    心形的許願池周圍早已圍上了滿滿的情侶，皇甫少擎牽著牧晚秋的手站在許願池旁邊的一棵很大的人工聖誕樹旁邊。

    皇甫少擎緊了緊牽著她的手，「要擠進去嗎？」

    牧晚秋笑了笑，搖搖頭，「不要，我怕出來的時候，鞋都找不到了，再等等吧。」

    「好。」他點頭，她想等，他就陪著等，過了今晚，他再想陪她，都是一種奢侈。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讓一下，我想給我家寶貝在聖誕樹旁拍張照片。」一個男孩子走到皇甫少擎和牧晚秋面前，很不好意的拜託。

    皇甫少擎和牧晚秋同時笑笑，沒說話，兩人只是往旁邊站了站。

    然後，一個穿著和牧晚秋差不多服裝的女孩子就跑到了聖誕樹旁邊，對著男孩子的鏡頭擺了很多美美噠的姿勢。

    「寶貝，你真美。」

    「寶貝，你笑的樣子，我心都融化了。」

    「寶貝，再笑一個。」

    「寶貝……」

    「寶貝……」

    男孩子一口一個寶貝的叫著，女孩子似乎早已聽慣男孩的暱稱，那應該是他們之間最平常的叫喚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