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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紋身般無法抹去的愛情 159：我已不愛了

    「前一秒還說他不是我兒子，怎麼下一秒就喊他皇甫信一了？嗯？」說著，他從她手裡拿走了手機，如自己兒子最後提醒的那句，把信號關了，可不想給兒子過早的上一堂關於X教育的課程。

    牧晚秋白了他一眼，不與辯解，反正不管他承不承認，那都是他兒子，事實擺在那裡，他承不承認都沒關係。

    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估計是見到信一之後，連那張不知從哪裡跑來的檢測報告都拋之雲外了。

    「你去給我倒杯水，我要喝水。」本來就渴，現在又說了這麼多話，還對自己兒子吼了幾聲，更渴了。

    「就你這態度，我憑什麼給你倒水啊？」

    「憑我給你生了兒子！」

    「你偷走了我的種子，還把我和我兒子分開了四年，我都沒有找你算帳呢。」

    「什麼？」

    有他這麼不講道理的男人嗎？

    氣的牧晚秋眼淚都掉出來了，小手攥成錘頭，一下一下捶打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你怎麼比言情小說里的冷血男主還壞啊，你除了欺負我還有什麼本事啊？是我偷偷的讓自己懷孕的，可我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了四年，我容易嗎，我沒有功勞也還有苦勞吧，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要找我算帳。」

    「我告訴你，皇甫少擎，你要是敢和我打官司搶兒子，我就死給你看。」

    皇甫少擎任由她打著，鬧著，哭著，是啊，該感謝她的，給他生了個如此優秀可笑的兒子出來，還把兒子養的那麼好，那麼棒。

    可就是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他還配擁有嗎？

    搶兒子，那不等於奪她的命嗎。

    沉默一會兒，皇甫少擎什麼話都沒說就往外走，他的沉默讓牧晚秋沒有把握，他真的會殘忍的搶走兒子嗎？

    當時她鼓起勇氣來找他，是因為在閆斯琦那裡她得知，他也是想她的，他還是愛著她的，可幾天的相處，她發現她好像哪裡錯了，他沒有那麼想她，似乎，也並沒有那麼愛她。

    他的妻子是唐菲兒，他會把信一搶走，讓唐菲兒做兒子的母親嗎？

    不，絕對不可以。

    「皇甫少擎你別走，我們談談。」就在皇甫少擎已經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牧晚秋突然跳下床追上他，拉扯著他的衣袖。

    這一刻，她是害怕的，是惶恐的，就連抓著他的衣袖，都是小心翼翼的。

    皇甫少擎心裡的一疼，她把他當成什麼了？殘忍的混蛋？還是無情的壞人？

    「放手。」他涼涼的開口，全身都仿佛被裹上了一層冰衣。

    牧晚秋心裡一慌，怯怯的求他，「只要你別奪走兒子，我保證，我一定在你面前消失，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再也不回來。」

    猛然間的一個轉身，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本就沒多少力氣的牧晚秋抵在了堅硬冰冷的牆面上，銳利的黑眸如一頭被激怒的豹子，冷戾，嗜血。

    他說，「既然那麼怕我奪走兒子，那你為什麼要回來？嗯？」

    牧晚秋濕著眼眶怔怔的凝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熟悉人，「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被皇甫少擎打斷，他大掌帶著憤怒的掐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是真的很憤怒，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掐死她。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她，可她卻一點兒都不怪他。

    「你以為？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是這麼自以為是？牧晚秋，你把我皇甫少擎當什麼了，你想逃就逃，想回來就回來，想重新開始，我就要笑著擁抱你嗎？你憑什麼啊？」

    掐在她脖間的大手緩緩的鬆開，目光睨視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印著那刺目的五指紅印，悲戚一笑，「牧晚秋，說到底，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才一次一次的拋棄我，對嗎？」

    「對不起，我……」他的控訴讓她無言辯解，只能說對不起，她錯了，她後悔了，可他卻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她。

    「算了牧晚秋，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愛你了，你也別想再傷害我了。」

    我不愛你了，原來說出這五個字，自己在心裡都在嘲笑著自己，如果不愛那麼簡單，他有何苦深愛這麼多年。

    如果必不能陪我到最後，就不要半路進入我的生活，你知道，我可以習慣獨自一個人，但是我們都接受不了，本來有人陪，突然就一個人了。

    拉扯在他衣角的小手固執的不肯放開，他說不愛了，那就是不愛了吧？可她，就是放不了手。

    牧晚秋濕著眼眸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似是夢囈般的呢喃著，「你不愛我沒關係，換我來愛你。」

    屋子裡本就安靜，她的聲音極小，可聽在他的耳膜里卻是那麼的清晰無比。

    皇甫少擎苦澀一笑，「牧晚秋，我不是你圈養的小狗，你想逗我的時候，我就要撲在你的懷裡搖著尾巴，你覺得我多餘的時候，就把關在籠子裡，一走，就是四年。」

    「我承認這四年我過得生不如死，我甚至想過把你找回來，可我終究是懦弱的，我怕找到你，你還是不肯留在我的身邊，關於你的任何消息，我都不敢去聽，去問。」

    「我好不容易平靜了，你卻又回來了……」

    ……

    皇甫少擎離開後，牧晚秋坐在屬於他的臥室里，想了好多好多，也哭了好久好久。

    一杯溫水被放在了她的身旁，她緩緩的抬眸看著那個她同樣想了四年，同樣在這四年被折磨的生不日死的男人。

    他變了，變得不再那麼瘋狂，不再那麼的固執，不再那麼的霸道，而他的改變，卻讓她慌了。

    她寧願他愛的瘋狂，愛的固執，愛的霸道，可他那麼平靜的說，他已不愛了。

    牧晚秋端起他拿來的那杯水，透明質地的玻璃杯，她雙手輕輕的捧著，水杯的溫暖很快就溫暖了她的手也隨之溫暖著她的心。

    她淡淡一笑，說了句，「謝謝。」

    他看了她一眼，一直都保持著沉默，轉身，離開。

    說都不懂，他的那句不愛，說的有多艱難。

    那晚之後，他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回家，周末信一過來的時候，牧晚秋撒謊對他說，爸爸出差了，兒子半信半疑，但也沒再多問什麼。

    一周後，牧晚秋站在陽台上望著天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下雪了，真美。

    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銀裝素裹一般，牧晚秋不禁想起了兒子，該回去好好陪陪兒子了。

    剛要離開陽台，視線里都多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停在了皇甫少擎家的別墅門口，他回來了。

    牧晚秋迫不及待的跑到門口去開門，一周的時間，她想了好多，她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告訴她，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想要留下他一個人。

    第一次的訂婚，她是逃跑了，可那個時候，她是覺得皇甫少擎這個人還不錯，她不能連累他，在和他訂婚的前幾天，她偷偷的聽到父親和後母的談話，會讓她嫁給皇甫少擎，就是為了讓皇甫集團拉牧氏一把，當時的牧氏已經是個空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