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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02 作者: 大叔有毒
他大步衝到唐銘的面前,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將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唐銘揪了起來,黑眸冷戾的瞪著他,早已攥緊的拳頭,狠狠的不留一絲力氣的打在了唐銘的臉上。
剛才的踢在他腰間的那一腳,已經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現在這一拳,估計五官都找不到位置了。
被遮住眼睛的牧晚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到一下子房間裡多了好多人,有客房部經理的聲音,還有曉靜的聲音,還有唐銘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有人打了唐銘,還打的很重,是誰?敢得罪唐氏的新任總裁,要知道這位新任總裁可是唐氏董事長的前妻的兒子,也是唐菲兒的哥哥。
而唐菲兒如今是皇甫集團的女主人,整個H城敢得罪唐銘的人少之又少,就連剛才,牧晚秋都覺得不可能有人來救她。
「他可能磕了藥,我先帶他出去。」如果不把唐銘先弄走,閆斯琦真怕皇甫少擎會直接殺了他。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閆斯琦,原來是閆斯琦,已經四年沒見了,她開始就知道這家酒店是閆家的,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客房服務,能和他見面。
大衣下面的牧晚秋疼痛的嘴角勾起一抹化不開的苦澀,聞著大衣上熟悉的味道,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是他來了。
可聽到是閆斯琦的聲音,不可否認,她的心,是失落的。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好多,就在牧晚秋以為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她動了動身體,她還不至於渺小到讓人遺忘在這裡吧?
「曉靜,你還在嗎?能幫我鬆開繩子嗎?」遮在大衣下的牧晚秋,有些害怕的問著。
她的心莫名的加快了心跳,因為觸碰在她手腕上的那個溫度,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手,不是曉靜,她不確定是誰?但腦海里卻如黑白膠捲般一一播放著曾經皇甫少擎拉著她手時的溫度,感覺。
捆綁在手腕上的繩子終於被解開,剛一自由,牧晚秋就掀開了蓋在自己的臉上的大衣,再看到那個正在認真的慢條不紊的幫她解腳腕上繩子的人時,淚水一下子就灌滿了整個眼眶。
昏暗而迷離的燈光籠罩在他冷冽的臉龐上,襯得他本來就深刻有型的五官輪廓,愈發精緻深邃,那濃密的眉峰,高挺的鼻樑,削薄的唇形,只是一個側面,也掩飾不了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及優雅。
他給她解開繩子,深眸盯著她腳踝上一道道明顯的血痕,他在心裡發誓,唐銘,他絕不放過。
牧晚秋注意到他越來越暗的視線,以及越蹙越緊的眉心,她諾諾的坐了起來,收起雙腳,裹著他的大衣抱緊自己。
「謝謝。」鼻腔一股酸澀來回的竄動,眼眶也是漲的厲害,牧晚秋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他覺得,她過得不夠好。
四年了,再次見面,第一次,她說了謝謝,他什麼都沒說,第二次,她還是說了謝謝,他依舊什麼都沒說。
第一次,
謝謝他還肯把戒指還給她,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那麼戒指是獨一無二的,是一成不變的愛。
第二次,
謝謝他像王子般出現在她無助的時候救了她,謝謝他的外套,謝謝他認真的幫她解開繩子,還要謝謝他的沉默。
因為不管他說什麼,只要他一開口,她一定會克制不住眼裡的淚水,她一定會哭的泣不成聲。
這樣挺好,最熟悉的陌生人,最愛的陌生人,最不能走近卻最想靠近的陌生人。
皇甫少擎剛一走出那扇門,牧晚秋再也無法抑制的哭了出來,淚水肆無忌憚的如斷線的珍珠再也無法控制,哭出聲來,她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他的大衣里,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
而那個倚在外面牆面的皇甫少擎,指尖燃著的香菸都在顫抖著,他一口一口用力的吸著,裡面那傷心欲絕的哭聲,聽得他心肝都在疼的打顫。
牧晚秋,你在哭什麼?
牧晚秋,你想我了嗎?
牧晚秋,別哭了。
牧晚秋,我想你。
牧晚秋,我,愛,你。
一分一秒,一時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牧晚秋……
第二卷,紋身般無法抹去的愛情 144:來者不拒
他的心,她何時能懂,何時想懂……
牧晚秋……
閆斯琦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個平日裡孤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禿廢、哀莫、悲傷的倚在冰冷的牆面上,聽到的是屋裡那一聲聲壓抑了太久太久的哭聲……
他們的愛情,苦了這麼多年,上天也該給他們個結果了。
閆斯琦轉身離開,把這難得的相處留給他們。
四年前,皇甫少擎在和唐菲兒的婚禮中沒有出現,他終是做不到放棄牧晚秋,他不顧一切,放下一切的跑去找她,換來的卻是牧晚秋絕然無情的離開。
他以為她的絕情可以讓他死心,可他早已中了她的蠱惑,她早已是他戒不掉的毒。
四年了,再次見面,他親眼目睹她的幸福,他對自己說,放下吧,她過得很好,沒有你的日子裡,她過得很幸福。
她有個可愛的孩子,有個疼愛她的丈夫,有個幸福美滿的家。
可為什麼,還讓讓他看到她不好的一面,聽到她的哭聲,看到她的淚水,感受到她的痛苦。
皇甫少擎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站了多久,屋內的哭聲消失了,他控制自己不准進去看,她不哭了,他就該走了,一聲不響的離開她的世界,孤獨的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天一天的過著就好。
牧晚秋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下床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工作裝,這樣出門是不可能的,胸前的衣扣都被唐銘那個變,態給撕掉了,她將那件留有他體溫和味道的大衣裹在了身上,緊緊的裹著,就好像她依偎在他的懷裡,他抱著她一樣。
這個房間她不想收拾,雖然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可她真心不想再留在這個房間裡一分一秒。
走出房間,安靜的走廊里,昏黃的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她本就朦朧的視線里。
他,還在。
一直都在嗎?
那麼她剛才的哭聲,他都聽到了嗎?
幽暗的燈光下,兩雙闊別重逢的眸子四目相視,好不容易收回的淚水再次濕了眼眶, 鼻腔更是酸澀一片。
她想開口說什麼,他先開了口,「跟我走。」
跟我走吧,一天也好,一個小時也行,一分鐘他也能滿足。
說完,他已轉身,自顧自的往前走,牧晚秋跟在他的身後,嘴上卻說著,「我還在上班。」
她這算是在拒絕吧?就知道,一分鐘都是奢侈。
皇甫少擎突然頓住腳步,牧晚秋不知道他會突然的停住,她在心裡吁了口氣,差點就撞到他的身上了。
他輕蔑冷清的上翹一下薄唇,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醇厚磁啞的聲音揶揄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工作?嗯?」
牧晚秋當然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低著頭嘟了嘟嘴,「我是客房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