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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02 作者: 大叔有毒
    直到推門而入,站在了包間門口,她才明白,剛才在進來時,那些男人為什麼一直用從下到上探視的目光掃視她。

    牧晚秋以為,他只約了她一個人,視線里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特別是那些坐在男人身旁的陪酒女,每位美女都穿著和她差不多款式的白色公主裙。

    公主。

    呵呵。

    如果不是皇甫少擎盤著雙腿坐在中間,大爺似的看著她,她都以為是你自己走錯房間了。

    她進去後,正在唱歌的閆斯琦都停止了,包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靜,每個人的目光都投射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牧晚秋身上。

    「秋兒,你這身忒好看了,這些個美女一下都因為你的到來而失去了顏色。」閆斯琦打破沉默,但這台詞,實在……不咋地。

    本來坐在他身邊的大長腿美女不樂意的用小拳頭仿若無骨的捶打了他的胸口一下,嬌嗔的說,「有你這麼誇人的嗎?」

    房間裡的男人笑了,身邊的女人個個委屈的撅著小嘴求抱抱,博安慰。

    不過倒也是讓氣氛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突然詭異的沉靜,牧晚秋也覺得沒那麼尷尬了。

    「過來坐。」皇甫少擎終於發聲了,大手拍了拍自己左邊的空位,就是那帝王般孤傲的模樣,讓牧晚秋心口一窒。

    他的身旁不是還黏著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嗎?還找她來幹嘛?

    牧晚秋站在原地,怎麼都挪不開腳,她說服不了自己,讓她親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摟摟抱抱。

    皇甫少擎緊抿著薄唇坐在那裡,漫不經心的睨著她,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他皇甫少擎就算沒有她牧晚秋,不娶唐菲兒,照樣有的是女人倒貼著要,不用她瑪麗蘇似的安排著後事。

    那晚她的那個要求,讓他這些天煩透了。

    放不下就別離開他啊,季川又沒說,她一定會死。

    說到底,她最想在一起生老病死的還是那個霍子墨,她和他在一起,完全是為了可憐他,生個孩子,不就是怕他孤獨寂寞嗎?好啊,那他就逍遙自在給她看。

    在場的都覺得,這兩個人對視的目光太深,但皇甫少擎也提前交代了,過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在他沒說准離開之前,說都不准先走。

    坐在最角落的季川輕咳了一聲,起身走到牧晚秋的身邊,「過去坐吧。」

    季川和閆斯琦都是知道皇甫少擎今晚為什麼這樣子的,身為多年好兄弟,打心裡他們是偏向皇甫少擎那邊的。

    牧晚秋木偶似的被季川推到了皇甫少擎的身邊,坐下。

    皇甫少擎倒是毫不客氣的一伸長臂就將牧晚秋摟在了懷裡,另一隻手拿起酒杯,對其他三位牧晚秋並不怎麼熟悉的富二代介紹,「這位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前妻,也就是剛才我對你們說,準備帶著逃婚的女人。」

    前面的話,牧晚秋還沒覺得怎樣,雖然心裡會不是滋味,但畢竟他說的都是事實,前妻,現在就是她在他身邊的位置。

    可後面那句,她怎麼有點兒理解不了呢?

    逃婚?!帶著她嗎?!

    牧晚秋猛地扭頭看著他,他也剛好轉眸睨著她,劍眉一挑,薄唇一揚,「怎麼?就這麼害怕我真的會帶著你逃婚啊?」

    他似是開玩笑般半真半假的問著她,讓牧晚秋的心『咚咚咚』的亂跳,他又想做什麼?她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牧晚秋怔怔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嚇到的樣子,讓他笑了,笑的悽慘且悲涼。

    他涼涼的開口,摟在她肩上的大手安慰似的輕拍了幾下,「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有驚無喜的反應下,他的心有多疼痛難忍。

    牧晚秋扯了扯唇角,揚起一抹要多牽強有多牽強的笑,左胸口一下子就好像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住,讓她完全透不過氣來,沒呼吸一下都頻臨最後一次呼吸,心口更是疼的她難以忍受,眼眶禁不住的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

    難受嗎?難受。

    無法言喻的難受。

    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難受。

    就好像一下子被他舉到了空中,空中的空氣很好,風景很美,可她卻擔心著他會體力不支,會太辛苦,就在她掙扎糾結中,他瞬間就撤走了舉起她的手,她瞬間就從雲端摔倒了地獄。

    喉嚨緊的她說不出話來,讓她只能牽強的乾笑著,彎身拿起他剛才喝過的酒杯,想喝一口烈酒,但又想到她是準備懷孕的,說不定那晚就真的成功了,猶豫一下,她又把酒杯放回了遠處。

    深深的吐了一口長氣,看向皇甫少擎,「我可以唱首歌嗎?」

    皇甫少擎笑了,其他的同伴卻鼓起了掌,開始起鬨,要是在這樣繼續看著他們兩個沉默的對峙著,他們倆不瘋,他們也被逼瘋了。

    「前嫂子,來一首。」

    前嫂子,這些人,虧他們想的出來這樣的稱呼。

    等牧晚秋拿著麥克風站在音響旁的時候,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該唱一首什麼歌來傾訴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的,可真的準備開口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幽暗的燈光下,即使包間了坐滿了人,她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他皇甫少擎一個。

    他也在看著她,等著她開嗓,四目相對,隔著不過三米的距離,卻好似隔了三億光年那麼的遙不可及。

    幽暗的燈光下,氤氳的視線里,她看不清他的臉,看不透他的眼,更讀不懂他的心。

    突然,站在大熒幕前的她就像個撒嬌的孩子般嘟起了粉嫩的小嘴,眼淚漣漣,撒嬌般的低聲嬌嗔,「我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歌都不想起來了。」

    要說這樣的牧晚秋,不惹皇甫少擎憐惜,那都是沒人相信的,因為在座的各位美男,都因為牧晚秋那撒嬌的那撒嬌的樣子,沒有在起鬨了。

    皇甫少擎無奈的起身,修長的腿沒走幾步就站在了牧晚秋的身旁,大手一下就奪走了牧晚秋雙手抱著的麥克風,放在自己的嘴巴,態度很不羈的盯著她,「牧晚秋,你耍我啊?剛才我可是很期待的。」

    說話,剛才他的確在期待她會唱什麼歌,每一句歌詞都會代表著她心裡想對他說的話。

    可她……竟然說全忘了。

    他的聲音是有麥克風傳出來的,很大,卻更醇啞了一些,總之,不刺耳還很好聽。

    牧晚秋像個調皮的孩子,對他吐了吐舌頭,像個做了錯事卻還得寸進尺的小女人,「那你唱給我聽唄。」

    有她這麼厚臉皮的女人嗎?看她那一臉恬不知恥的小樣兒。

    仍舊還拿著話筒的他,冷哼一聲,一副很不愛搭理她的模樣,冷眼睨著她,「你是我的誰啊?」

    「前妻啊。」她回答的倒是挺順口,還學著他說話的口吻和挑釁的眼神。

    皇甫少擎在心裡憤憤的反駁她,前妻個屁啊,他們倆壓根就還沒離。

    「你也說了是前妻,我憑什麼給過期的前任唱歌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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