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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9:02 作者: 大叔有毒
六月的天,總是說變就變,坐在客廳里黑色沙發上醒酒的皇甫少擎,在聽到窗外轟隆隆的雷聲時,還是沒忍住的開門去找她,這樣的天氣,她會感到害怕的。
空了的門口,讓他剛剛有了溫度的心臟再次涼了,他在期待什麼,難不成她會傻傻的坐在那裡等著他不成?
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他是在嗤笑自己,他是多麼希望,打開門的時候 ,那個他日思夜想額身影還等候在原地。
回到屋裡,酒精燒的他的胃疼,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他好久沒像今晚喝那麼多了,商場的酒局上,如果他不喝,是沒人敢逼他喝的,可在聽到張叔說,她逃跑之後,他就將一杯杯的烈酒往自己的肚子裡灌,他想要麻痹那顆疼痛的心。
他到廚房裡,幫自己煮了一碗清水面,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在他的衣兜里不停的響著,這個音樂他今晚聽了太多遍,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落地窗上噼里啪啦的雨滴,悲涼一笑,他還是很不爭氣的拿了把雨傘跑到了雨中。
站在離他家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他看到那個緊抱著自己,縮在大樹下躲雨的她,這個笨蛋,寧願坐在這裡躲雨,都不願敲一下他家的門嗎?
他走過去,心情很不好的說,「沒人告訴過你,雷雨天不能在大樹下躲雨嗎?」
熟悉好聽的嗓音在雨夜裡蔓延開來,哭成淚人的牧晚秋仰起頭,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已分不清到底是她臉上的淚水還是雨水。
那一刻,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一個勁的哭,就讓雨水沖刷她的淚,哭完了,她對他的想念就都說完了。
對於她,他皇甫少擎永遠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丟下她,沒有辦法不管她,沒有辦法,不愛她……
舉著傘的他蹲在了她的面前,低沉的嗓音沒什麼情緒的命令道,「上來。」
他是想要背她嗎?
牧晚秋抹著眼淚搖頭,面前是他健碩的背,帶著哭腔的拒絕,「不用了,我身上都是濕的。」這樣他的衣服也會被她印濕的。
依舊蹲在那裡一動未動的皇甫少擎,不耐煩的再次命令,「讓你上來就上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能說一句,她家總裁霸道的好溫柔嗎?
牧晚秋也算是了解他的,如果她不上去,估計他會轉身直接把她抱走,她輕輕的趴在了他讓人踏實的後背上,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胸前很快便被他的溫暖的蔓延。
「拿著。」他冷聲的說道。
「奧。」牧晚秋乖乖的接過他手裡的雨傘。
……
雨夜裡,他背著她,她舉著傘,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都不捨得打破這難得的沉默……
隔著兩層單薄的衣物,不足以阻隔他身體的溫度,全身冰冷的牧晚秋貪戀他後背的溫暖,摟在他脖頸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黑色雨傘站在兩人的頭頂,噼里啪啦的雨滴聲是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聲音。
第一卷你怎會知道,我是那麼的愛著你 103:求他娶另一個女人
她趴在他的肩上,涼涼的臉埋在他的頸間,任由淚水濕透他薄薄的襯衣,他任由她哭著,一路上始終保持著沉默。
他知道她為什麼來找他,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還哭的如此傷心,哭的連帶著他的心,都疼了。
他很想告訴她,『牧晚秋,別哭了。』可有些話卡在喉嚨間,倔強的不肯開口。
房間裡暖暖的,冷與暖的交替,被放在沙發上的牧晚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條白色的大浴巾帶著情緒的被扔到了她的頭上。
牧晚秋扯下浴巾,看著他已經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吃飯嗎?可剛才她聞到了他身上有醇厚的酒香,是因為喝了酒,胃不舒服吧。
牧晚秋一手擦著濕噠噠的頭髮,清澈的目光偷偷的凝望著他微低著頭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暗影的關係,他如天神精雕過的輪廓更明顯,似乎是有些瘦了。
碗裡的清水麵條被泡發的有些難以下咽,心口堵得厲害,如同這發脹的麵條堵在那裡,呼吸困難。
他能感覺到她直直的目光,細嚼慢咽著面前的麵條,他頓了頓之後,低沉著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蔓延開來,「說吧。」
是啊,即使再不想面對,還是要聽的,逃跑的她主動回來找他的原因。
牧晚秋因為他的聲音而回過神來,凝望在他側臉的目光始終不捨得收回,她用力的咬著下唇,心裡莫名的慌,她不確定皇甫少擎會幫她,更不知道唐菲兒會不會答應,那畢竟是一次對生命的冒險。
她遲遲不語,皇甫少擎有些不耐的轉眸,遠遠的凝望著她,四目相對,隔著暖暖的燈光,朦朧間,他看到她的猶豫。
他在心裡問她,牧晚秋,你還在猶豫什麼?
被他直直的凝望著,牧晚秋不自在的躲開他深邃間似乎掩飾在最深處的憂傷目光,她垂下眸子,淡淡的說,「子墨他……」
「咔擦」一聲,夾在皇甫少擎手中的筷子剎那間被折斷。
牧晚秋倏地抬眸望向他,那一瞬間,她仿佛 聽到到心碎的聲音,卻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他黑沉著臉,渙散的目光看著她,好看的薄唇勾著絲絲苦笑,她,真的只是為了霍子墨,才來找他的。
就在她還沒開口之前,他竟然還無知的渴望著,或許不是呢。
扯斷的筷子和那碗再也咽不下去的面,被皇甫少擎冷清的扔到了垃圾桶里,他走向她,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睨著這個對他永遠都沒有心的女人。
「你就那麼想救他?嗯?」
牧晚秋仰著頭回望著他,她確信,這不再是她的錯覺,她在他那雙深眸里,看到了他對她的絕望。
攥著浴巾的雙手一個用力,她才緩緩地開口,「半年前,子墨他是為了我才放棄了骨髓移植,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因為我想逃跑,子墨他就不會像現在……」
垂在身側的手攥的越來越緊,他聽不下去的打斷她,聲音冷的刺骨,「牧晚秋,我把你背回來,不是為了聽你和他之間的生死絕戀。」
說完,他如神袛般的轉身,把不知該說什麼的牧晚秋留在了原地,她低垂著眸子,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任何一個人都捨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那麼危險的手術吧?
他不可能答應她的。
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臥室房門把手的那一瞬間,高大的身子頓了頓,他始終看不了她失望的樣子,他站在門前,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眼前的木門,他沒有勇氣回頭看她,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沉著聲音問她,「如果我說,只有我娶了唐菲兒,她才會答應捐獻骨髓,你還是會回來求我嗎?」
牧晚秋沒太仔細的去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她只當他算是答應了,他和唐菲兒本來就是要結婚的。
「子墨他現在真的撐不下去了,他最近……」
皇甫少擎心冷的再次打斷她的話,他遠遠的凝望著牧晚秋,似是給他們之間最後的一絲希望,「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