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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24:41 作者: 領竹
冬寧被他親軟了,不再嘲笑他不會講笑話,扒在他肩上,挨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你壞。」
「還有新詞兒麼?」
「你壞,你壞。」冬寧是真委屈,在他的肩上來回蹭臉。
「你說的,一周。」
「什麼一周?」
一周可以做一次。
冬寧見他裝傻,臉上過不去,掙扎著就要下去。
盛譽把她放在吧檯上,腰身卡進她兩條腿之間,低頭看她,一手抓著冬寧的手,放在他故意用力鼓起來的小腹上,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眉眼劃到嘴唇,「寶貝饞得流口水了?」
冬寧轉過臉不看他。
她猜測,可能是激素的問題,最近她一點都承受不了盛譽的撩撥。
別說是親一親,有時候盛譽把她抱在腿上吹頭髮,她都能想到別的地方去。
但容易想入非非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盛譽逐漸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冬寧覺得,他頭上要是能冒彈幕,估計全天都飄著「得意」兩個字。
這也變成了他的武器。
「可以給你,那你告訴我,晚上要不要多吃點菜?」
冬寧可以多吃點,可他這樣交換,她就礙於面子不想答應。
好像她很想跟他那個一樣!
冬寧抽回自己的手,撐著吧檯,要下去。
盛譽倒不過分欺負她,扶著她的腰,把她穩穩地放在地上。
冬寧走到臥室門口,進去,又打開門,憤憤地盯著盛譽,看他還是沒反應,好整以暇地插袋靠在餐桌旁,冬寧的表情愈發委屈,最後抿著唇進了房間。
盛譽把湯煮上,到臥室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冬寧沒像他想的那樣在睡覺。
她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身前放著出國前盛仙雲給的那一盒東西。
這是第一次打開,裡面有一些金飾,但最多的還是金條。
盛譽過去,在她對面坐下,逗她:「這是要離家出走?抽屜里有現金,帶金條多麻煩。」
冬寧不理他,他自說自話:「就是家裡人問起來不好回答,寧寧為什麼生氣離家出走?是因為你讓我……」
「盛譽。」冬寧癟著嘴,「我真不想理你。」
盛譽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拉過來:「那怎麼還偷偷戴不想理的人的戒指?」
那是冬寧托林佳樂賣掉,轉頭被盛譽買走的那枚。
盛譽從車窗扔出去,半夜又出去找,盛染不放心,跟他一起去的。
盛譽一直以為,戒指丟了。
原來是盛染偷偷收起來了。
然後被他媽打包給了冬寧。
「你那枚去哪裡了?」
「在巴黎。」跟冬寧重逢後,他第一次將它長時間摘下。
「你要是早說,結婚就不用新買了。」
「不用這個。」盛譽從她手指上把那枚變得有些大的戒指退下來,重新把在巴黎結婚時買的婚戒給冬寧帶上,「不吉利。」
分過手的對戒,誰還敢戴?
冬寧不覺得他可惡,也不可恨,覺得他可憐,可愛。
盛譽跟她提結婚的那天晚上,他問冬寧,分手之後,她有沒有後悔過。
當時冬寧給了表面上對兩個人都好的答案,她說,她後悔過。
但事實是什麼,就算盛譽沒問,冬寧不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冬寧沒有後悔。
冬寧曾經有多在乎過那枚戒指,出國前,把它委託給林佳樂賣掉時,不再回頭的決心就有多堅定。
至少,在當時,已經深陷生活的泥淖無法自拔的冬寧認為,她對盛譽做了一些對的事情。
但其實在感情里,沒有正確和錯誤,也沒有應該和必須。
只有甘願、退讓、包容和圓滿。
恰恰沒有自以為是的正確。
冬寧不願意讓盛譽賣掉換錢來給她媽媽治病的網站,在他們徹底分手後,盛譽做的第一次件事,就是將它出手。
他現在的公司的起始資金,甚至都沒有用那個錢。
冬寧享受過盛譽的愛,回報給盛譽過愛,也自以為是地傷害過他的愛。
「我們晚一點遇到,會不會更好?」
不要他跟她一起經歷那段沒有希望的充滿消毒水氣味的時光,即便遇到時,他依然璀璨,她依然困窘,可他至少不用承受一遍不該承受的拋棄。
「不好。」盛譽把被冬寧翻亂的東西一樣樣收回盒子裡,風輕雲淡道,「你還打算賣包子給誰?」
年少時,她和盛譽的熟悉源於一個無厘頭的誤會,她把他當成食不果腹的特困生,賣給他四毛錢一個的包子。
後來的很多年,她接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兩個人之間的一百步,冬寧退了一步,盛譽追趕了一百零一步。
不管生活還是感情里的特困生,其實是她。
冬寧一直記得,宜城十五中發放貧困生資助金的時候,不搞儀式,沒有四處張貼名單,也不曾讓哪位受助者公開發言表達感激。
盛譽也不要冬寧的感激,他只要她好好愛他。
冬寧想,她一定會的。
「我錯了,不應該笑話你,晚上一定給你。」盛譽把金條從冬寧手裡抽出一半,又被她捏住,只好哄她,「你想老公怎麼做,都滿足你,不離家出走好不好。」
冬寧聽出他的語氣根本不正經,還是在內涵她有多饞一樣,憋得快爆炸的人不是他?也就趁人之危,抓住她這幾天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