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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24:41 作者: 領竹
    裡面真是有點陰冷的。

    說完,冬寧覺得,盛譽那個表情,解讀為嫌棄、冷漠、鄙夷,或是單純的想掐死她,都可以。

    但她覺得,他不太會掐死她,所以,除了自保,還是睡覺更重要一點。

    床很大,床墊的支撐感很舒服,月光白的絲質四件套的觸感比皮膚更滑,冬寧也是真的很想睡覺。

    最近這十來天,盛譽不在,她睡得一直都不怎麼好,剛才又經過劇烈的體力消耗,要是現在盛譽願意原諒她,兩個人立刻入睡,她願意這個月都不再給盛譽找任何不痛快。

    冬寧很輕地撓了撓盛譽的手背。

    盛譽像被燙到一樣收回了手。

    好吧。

    冬寧有點受傷,但還是很誠懇地說:「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什麼時候去瑞典?」

    「……六月份。」

    「好。」

    什麼好,好什麼?

    可惜,說完這個好以後,盛譽就真如她所願躺了下來,只不過背對著她,但確實是要睡覺的姿態。

    冬寧挨著他躺下,伸手去抱他腰的手被拍了回來。

    十秒鐘後,再試一次,結果連人家的睡袍都沒碰到,盛譽拖著枕頭挪開,離她一臂遠。

    冬寧只能死皮賴臉地拿食指扣他的後背:「好是什麼意思?」

    「你學習好,前途好,發展好的意思。」

    這真夠陰陽怪氣的。

    冬寧抿抿嘴,忍住笑,繼續可憐巴巴道:「但要是沒有你,就不算那麼好。」

    盛譽低低地「哼」了聲。

    冬寧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哼什麼哼,是笨蛋嗎?

    他為什麼會那麼可愛啊。

    又想,她會覺得他可愛,是不是也挺傻的。

    這人身上的氣質,說什麼都行,但給誰看,都跟可愛八竿子打不著。

    冬寧道:「到時候,你如果還能留在國外,就跟我一起去嘛,一個人很孤單的。」

    盛譽冷哼:「我沒工作?」

    冬寧趕快說:「你當然有,我想過的,你回國處理工作的時候,我也可以回去看你,不是只能讓你來陪著我,就是……」

    盛譽道:「就是什麼?」

    冬寧道:「就是我沒那麼多錢,可能不能跑那麼頻繁,但我一定會去的。」

    她不是敷衍他的。

    他都能說出以前的事都原諒的話,她要是還敷衍他,那也太沒良心了。

    答應了好好對他,她一定會做到。

    從少跟他吵架開始。

    冬寧感覺自己像個傻子,剛剛還在憋笑,這會兒,眼淚卻又無聲地從眼角滑進了枕頭。

    不用去想他拿來應付人的老舊導覽圖,和這座買來根本沒用的城堡,只要看著盛譽那個冷戰得沒什麼威懾力的背影,她就止不住地替他心酸。

    在這個夜晚,當下,冬寧想起他那麼多次翻臉如翻書,他那些冷眉冷眼,冷言冷語,帶來的都是像被淋了檸檬汁的酸澀。

    她以前不是個很好的女朋友,但如果過了這麼久,他真的還想要跟她有一些結果,冬寧想,是不是,她也可以試一試,去做一個好一點的女朋友呢?

    可以嗎?

    她知道,如果她把這話說出來,盛譽大概率會糾正她: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就試著去做一個好老婆吧。

    如果盛譽真的需要的話。

    冬寧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知道睡前他們兩個人涇渭分明,離得十萬八千里遠。

    可醒來以後,她發現自己的四肢都無法動彈——盛譽把她當成個抱枕一樣,從身後抱住,手和腳都纏在她身上。

    冬寧:「……」

    人醒了以後,就不太能保持住不動。

    冬寧感覺自己扭動的幅度很小,但沒用多久,盛譽就也醒了。

    他沒睜開眼睛,下意識把臉埋進冬寧的頸窩,很深地吸了兩口氣。

    冬寧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長睫毛戳在她頸側的皮膚上,還有頭髮掃過她的下巴,弄得她癢得厲害。

    她把笑憋在喉嚨里,胡亂掙扎了幾下,盛譽圈著她的手臂就加了幾分力道:「別動。」

    他的嗓音裡帶著將醒未醒的慵懶和沙啞,早晨有點乾燥的嘴唇一直沒離開冬寧的脖子。

    冬寧討饒地求他:「真的癢,你的頭髮……」

    盛譽「嗯」了聲,但並沒做出任何改變。

    他玩似的叼住她頸側的一點軟肉吮了吮,很快放開,輕到幾乎不可察覺的觸碰用了好久才移到側臉,冬寧的耳根通紅,一直蔓延到鎖骨。

    她扭著臉,用彆扭的方式承受了一個時間很長的吻,她的睡裙和盛譽的睡袍為接下來的事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昨天已經消耗了冬寧的大半體力,因為當時她還有討好生氣的盛譽的想法,所以幾乎全都由著他。

    他抱她到鏡子那裡,還不讓她閉眼睛,她都沒多拒絕,乖乖配合。

    可渾身的肌肉酸脹感才剛開始折磨人,一早醒來又這樣,冬寧真有些怕了,沒過多久,她就咬著嘴唇開始哭。

    盛譽似乎是無可奈何,嘆息著吻住她,把她的下唇從牙齒中間拯救出來。

    這樣的安慰對冬寧一直都有用,她聽到盛譽說馬上,她只能選擇相信。

    可這是盛譽僅有的一點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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