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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24:41 作者: 領竹
    這會兒,夜深人靜的時分,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他還憋著勁兒往她身上使,她是真受不了了。

    「你……」冬寧軟著手推他,「盛譽……」

    她求他:「你輕點,我……」

    「你戒指呢?」

    「戴著呢呀。」冬寧把手往他面前伸。

    註冊那天戴上的對戒,盛譽準備的,兩個人的款式差不多,很素淨的鉑金圈,冬寧沒摘下來過。

    「不是這個。」

    「哪個?」

    盛譽又不說話了,眼神黑沉沉的,繼續他不給人喘氣機會的攻勢,是要人命的勁頭,冬寧渾身上下就沒有能自己做主的地方,是哭著睡著的,同時恨透了上午乖乖跟他一起去超市買套子的自己。

    等盛染意識到,盛譽不讓她去他跟冬寧的家裡過夜,不是跟她拌嘴,而是認真的時候,她真委屈了,隨後而來的,還有出離憤怒。

    剛到巴黎的那天晚上,她一句話都沒多說,乖乖被盛譽帶去了酒店,是因為親眼看到盛譽跟冬寧吵架,知道自己不適合留在那裡。

    可現在他們倆都和好了,冬寧對盛譽的態度很正常,對盛染更是少了很多之前幾年一直都有的距離感。

    盛染恨不得真是他們倆生的,想天天跟冬寧粘在一起,而且冬寧也喜歡她,盛譽幹嘛那麼較真得拒絕?

    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起七點多那會兒,一塊吃完晚飯以後,她想跟著冬寧和盛譽一起回家,冬寧都牽住她的手了,她還是被盛譽趕回了酒店的場景,盛染就一陣陣地胸悶。

    最後,她果斷爬了起來。

    又不是找不到他們住在哪。

    這會兒都晚上十一點多了,盛染就算生氣得理直氣壯,但也知道,房子裡不只有她哥一個人,就沒有輸密碼,老老實實按了門鈴。

    門開得倒快,只不過只有盛譽。

    盛染上下打量他,黑色短袖、睡褲,頭髮亂得像雞窩,眼睛倒亮得像打了雞血,矛盾得過分,讓人拿不準他到底睡過覺還是一直醒著。

    「我嫂子呢?」

    「睡了。」

    盛染懷疑是他不讓冬寧出來,坐在沙發上以後,還狐疑地掃了好幾遍緊閉的臥室門。

    盛譽的表情一點都沒有遮掩,明明白白的不耐煩:「皮又癢了?誰讓你大半夜從酒店跑出來?」

    「我不想一個人睡。」

    頓了頓,盛染換了個說法,更準確地表達自己的願望:「我快開學了,想跟嫂子多待兩天。」

    前幾年來巴黎,冬寧對她的態度都沒最近這麼放鬆。

    盛染清楚,這種變化,跟冬寧和盛譽的關係轉變有非常重大的關係。

    冬寧的性格是溫柔的,但也絕不是沒有原則的人。

    不可能做出跟盛譽分了手,還跟他妹妹好得像一個人那種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盛染想,現在冬寧對她好,就是名正言順。

    「我沒跟你講條件,你就真覺得不跟爸媽說你在外面結婚是我應該做的是吧,你都不知道感謝我。」

    「願意告訴誰你就告訴誰,不用跟我講條件。」

    「那我告訴媒體,上半年你上過的那本雜誌,那個編輯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我到微博專門告訴她去。」

    「謝謝你,還替我省那麼多廣告費。」

    「哥!」盛染都有點想哭了,「我不是非來不可,但是……」

    「那就別來。」

    「為什麼?你嫌棄我?」

    「前幾年你跟我住過幾天?為什麼這次假期就特殊?」

    還能為什麼,她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因為冬寧啊。

    「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顧,在你家也不會搗蛋,就是逛逛街,玩玩手機,能給你添多少麻煩?」

    盛染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想到自己從小爹不疼娘不愛,除了過世的姥爺,實打實就冬寧一個肯耐心對她的人,還被她哥攔著擋著不讓見,是真有點想哭了。

    「前幾年我來找她,也沒見你說不同意。」

    「我說不夠錢買機票,不是你找藉口給我打的錢?那會兒想利用我來看她,現在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一腳把我踹開。」

    盛譽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水,盛染喝下大半,停了話頭,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幼稚,還開始反思對她哥的大逆不道,心中警鈴大作,五味雜陳,沉默下來。

    「你也知道,她是對你最有耐心的人,反過來想想,讓你照顧一個沒比自己小多少的女孩子,你能堅持多久?」

    不用考慮多長時間,盛染就知道,不會太久。

    照顧小孩,除了體力上的辛苦,情緒上的消耗也令人疲憊,盛染可沒那麼多的耐心。

    她媽是做生意的,生意還不小,她爸當了一輩子官,在這種家庭里,就算爸媽不刻意教什麼,光靠耳濡目染,都不會太遲鈍。

    況且,她本來也不傻。

    之前她上躥下跳鬧了那麼久,現在,盛譽點了她一句,她就慢慢想清楚了很多事。

    就算她表面上高興,但實際上,任誰看,她哥跟冬寧這婚都結得蹊蹺,究竟還有多少問題懸而未決,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當年盛譽和冬寧分手分得那麼決絕,盛染自己想到過冬寧那時的壓力很大,可她也是這一秒鐘才意識到,也許,她的存在,也是冬寧壓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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