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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24:41 作者: 領竹
    冬寧不想讓自己的另一條腿也受傷,在距離他四五步的地方就停下腳步,警惕道:「你又來幹嘛?」

    「給你寫贈與協議。」盛譽道,「銀行給我打電話,說你花不到錢,都急哭了。」

    冬寧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銀行的人幹嘛說那麼詳細?

    「我哭是因為他們懷疑我!」

    「懷疑你什麼?」

    一個一窮二白的女學生,信用卡記錄里沒有一筆是用來享受的消費,還學貸還的筋疲力竭,一下子拿出十張1000面值的瑞士法郎來,聲稱其來自于贈與。

    誰贈與?

    冬寧還老老實實交代了盛譽的姓名和聯繫方式,她想得很簡單,就算對方去核實,盛譽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盛譽接了電話,冬寧聽不到他回答了什麼,看銀行工作人員的表情,但她知道,那絕不是她想像中的話。

    法國人雖然以觀念開放出名,可在巴黎,性/交易是違法的。

    在那間大額交易客戶的房間裡,四五名大鼻子法國人嚴肅地圍著她,好像下一秒就要讓她承認她做了什麼好事。

    冬寧平時根本沒那麼愛哭,事實上也很少哭。

    可最近,自從她在楓丹白露遇見盛譽,她已經明里暗裡哭了太多次。

    這會兒,對著那張有稜有角,唇角噙著抹一看就知道不是為了表示友好的笑的臉,冬寧想起自己已經背了三年多,卻被搶走的托特包,眼眶又開始發酸。

    「前一天,盛染還說,你根本不稀罕,誰能想到,你那麼著急,第二天一早就去換錢?」

    「上車來簽個字,以後就可以想花多少花多少,我也跟盛染說一聲,讓她不用再擔心,你可比她想像中能屈伸得多。」

    作者有話說:

    午安,明天見~

    感謝太可以了寶貝的10瓶營養液;感謝張弋弋寶寶的1瓶營養液,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無知無畏◎

    、無知無畏

    冬寧沒打算跟他解釋那麼多。

    就沖他那天把錢拿過來的那個態度,她就算是真花了,也並不覺得占了他便宜,畢竟不是她上趕著要的。

    何況她並沒能成功花掉。

    感謝巴黎銀行工作人員的謹慎程度,這錢放在無產階級冬寧的手裡,和廢紙差不多。

    ——不對。

    廢紙不會讓她戰戰兢兢,生怕鈔票的味道將搶劫犯吸引來。

    被謀財不說,她的命只有一條,實在是不划算。

    「你來了正好,我還發愁怎麼還給你,你等一下,我上去拿。」

    「沒必要口是心非,協議你簽好以後拿走一份,我還有事。」

    「我也有事。」冬寧說,「你的工作重要,我做飯吃飯也重要,沒人跟你口是心非。」

    她背過身,走了幾步,又改了主意:「還是麻煩你跟我上來拿吧,我的腳你也看到了,實在是不方便,你趕時間,還是自己走一趟比較快。」

    冬寧看了眼駕駛座:「讓司機上來也行。」

    說完,冬寧重新轉過身,一步步走得很小心。

    她家這棟樓的樓梯狹窄,只容一個人寬鬆行走,往常迎面遇到其他租客,雙方都得稍稍側身,才能成功錯開。

    身後的腳步追上來得很快,冬寧一時間有些後悔:盛譽那兩條腿長得離譜,應該讓他走在前面的,她這個速度,他大概率要不耐煩。

    可她的腳腕實在是疼,已經這樣了,他就算再催,也沒法走得快。

    剛這麼想,冬寧的腰就被握住,整個人後仰,被他朝著身後帶去。

    冬寧被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沒能成功,盛譽已經把她圈得很穩,緊接著一步邁上來,跟她站在同一級台階上,右手手臂把她箍緊在他身側,整個人往上提,半拖半抱。

    「幾樓?」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問你幾樓?」

    「三樓。」冬寧對他的冷淡沒什麼近距離的應對經驗,磕磕絆絆,話都說不完整,「你走前面,我,我慢慢走,盛譽……」

    盛譽一言不發,根本不管她在結巴些什麼,冬寧沒能要求多久,就被他穩穩放在了自家門口。

    是的,他的動作是放。

    像放一罐鹽,放一瓶水,遊刃有餘。

    冬寧發覺,這一路,除了最開始,還帶有點「拖」的性質,後面,她自己的腳就沒再挨著過地面。

    盛譽只騰出一條胳膊拎她,都跟拎個空無一物的包似的,連上三層樓,看不出氣息有多大的變化。

    冬寧埋頭在書包里找家門鑰匙,但不知怎麼回事,手指不聽使喚,動作急躁得沒有任何效率。

    包里的兩個小本子被她撥來撥去,就是找不到鑰匙。

    等終於找到了鑰匙,那鎖眼兒又不肯配合,換了四五個角度,都插不進去。

    這會兒,盛譽又沒那麼急了,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站在冬寧身後。

    冬寧在努力把鑰匙懟進鎖孔的時候,懷疑自己的臉紅到了耳朵和脖子,她一直有這個毛病,不管生氣還是著急,都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情緒起伏。

    門鎖咔噠打開時,冬寧急得鼻尖都在冒汗。

    她憑空想起之前在盛譽車后座上被咬出血印子的事,開始後悔讓他跟上來——他太陰晴不定,一會兒冷著臉像看仇人,一會兒又做這種沒邊界感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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