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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6:54 作者： 過塘
溫翌新：「……」原來是這樣。
解銘想說，其實要出去也不是沒辦法，可以讀市里好一點的私立高中，不過他爸媽肯定不會砸鍋賣鐵出這個錢就是了。
溫翌新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想讀什麼大學呢？」
「啊？大學？」解銘懵逼，他連高中的事情都沒怎麼想過，大學這麼遙遠的東西就更別說了，「北大或者清華？我就知道這倆個。」
「噗！」溫翌新笑了，「行吧，要是咱們真讀不了同一個高中，沒準還可以讀同一個大學。」
解銘一拍腦袋，沒錯，是這個理！
這麼一想心情忽的就變好了。
解銘恨不得馬上跳級念大學，桌下的腳瘋狂踢溫翌新凳子腿兒，興奮地問：「哎那你想讀北大還是清華？」
「……啊？」溫翌新愣了愣，「我也不知道，我沒想好以後要幹啥……不過我爸說北大文理好，清華工科好。我覺得自己可能會讀理科吧……那就，北大？」
「行！」
溫翌新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就這樣決定了解銘將來的大學。
兩年多後拿了金牌的解銘需要決定簽哪個學校，教練苦口婆心：「咱們高中跟清華的關係好，還是簽清華吧，你沒看到我們優秀畢業生基本上都是輸送到清華的嗎？」
當時解銘和溫翌新已經一年多沒聯繫了，也不知道溫翌新記不記得當時說的話了，但無論如何，他心意已決，還是決定簽北大。
「這……不太好，我們學校之前在名額上跟北大有過節。」
狼心狗肺的解銘心說關我屁事，最後還是我行我素簽了北大。
話說回現在——
像他們這種初中，初三跟初一也沒啥區別，絲毫沒有緊張氛圍。因為班裡五六十個人，真正把中考當回事兒的人不多——中考過後班裡甚至有人不會繼續升學了，剩下的很多都是讀中專或者職高，考進鎮上普高的能有十個就是菩薩保佑了。
解銘放在念書上的心思不多，成績基本上就是在年級第五徘徊，但從沒掉出過年級前十。他想著反正考進鎮上普高是沒問題的，就沒太努力。
他的好同桌溫翌新本性很佛，也是個假認真的主。剛上初中的時候還能認真聽聽課，然而架不住同桌實在不是個好東西，於是近墨者黑，漸漸的也就不太聽課了。唯獨作業還算寫的認真，那也是因為解銘老是要借來抄才好好寫的。所以溫翌新的成績跟解銘半斤八兩。兩人一直盤踞在一班的第一和第二名。
開學兩周後的班會課上，班主任張老師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今年政策有變，鎮裡的每個初中都分到了三個市區重高的名額。
一石激起……一個小漣漪。
張老師嘆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的千層浪根本沒有出現，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這個消息對全班絕大部分人而言都是無用的，於是她只好看了看坐在最後一排的黑白雙煞——解銘和溫翌新。
剛剛的小漣漪就出自他們，他們聽聞這個消息後面面相覷了一下。
「名額並不是完全以中考成績為參照的。」張老師咳了一聲，開始具體展開——雖然接下來所說內容的聽眾只有兩人，「這學期的期中考成績占比10%，期末考占20%，下學期期中考占20%，最後中考成績占50%，有意去市里念重高的同學要抓住機會啊。」
張老師說完又看了這兩人一眼，接著開始講班裡日常的事情。不過接下來的內容，解銘完全沒心思聽了。
「咱們是不是可以上同一個高中了？」解銘坐不住了，把腿伸過去絆了絆溫翌新的腿。
溫翌新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理他，不過此時的解銘根本沒注意到這事兒，算命似的扳起手指：「嘖嘖嘖，幸福來得太突然……你麼，反正城裡戶口，認真考考就可以上了。我麼，今年多花點心思念書，應該也沒多大問題。」
溫翌新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跟你說個事兒。」
「啥？」解銘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就是……我也是上禮拜打電話問了我爸才知道的。」溫翌新仿佛覺得有些難開口，「就是……我爸爸在我來這邊讀書的時候，把我戶口轉到了鎮上。」
「啊？你爸什麼毛病！」解銘差點就拍案而起了，講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對別人家的長輩大不敬了，於是連忙擺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溫翌新搖搖頭表示無妨：「我之前跟你講過我爸媽早就離婚了，我跟了爸爸，媽媽那邊幾乎就是斷了聯繫。我爸在我五年級的時候去了英國工作，假期回國看我過得挺孤單的，就想著初中索性送到爺爺奶奶待的鎮上讀，所以我才來了這裡。但是我當時戶口在市區，要來這裡讀書程序上有點麻煩，他就直接把戶口轉了轉……」
解銘打斷：「那你能再轉回去嗎？反正你們家市里有房子。」
溫翌新為難道：「這兩年挺嚴的，短時間轉不了……」
如果解銘長點心，就該問溫翌新一句「你爸怎麼這麼沒遠見，不顧你高中的問題就直接給你轉了戶口」，然而他此時滿腦子都是「我可以和溫翌新上同一個高中了」，所以稍微愣了愣就道：「那也沒事兒，咱倆一起努力努力唄，反正有三個名額。」
溫翌新：「……」
他看著解銘在座位上傻樂，忽然就不忍心把真相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