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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6:48 作者: 麻醬燒餅
「兒女都走了,都不在身邊……」一個頭髮灰白的大爺說。
程紳心頭百轉千回,繼續聽晏子桉的演講。
「在這裡,我向大家承諾,我將跨越黨派的立場,為諾日瀾州的每一位公民,創造繁榮與進步!在這裡,我們以共和黨、自由黨、工黨、綠黨、社會民主黨的身份投票;未來,我們將以諾日瀾人的身份重新開始!」
「…………讓每個家庭、每個公民過得更好,這是一個國家應盡的義務!成為一名眾議員,我勢必會儘自己全部的努力去實現它!」
「好!」台下一陣歡呼叫好聲,掌聲雷動。
一個大媽激動地喊:「一定投給你!全家都投給你!」
即使程紳並不喜歡這類假大空的演講,他也不得不承認,晏子桉完成得非常漂亮。
這是晏子桉的戰場,他的事業從這裡才是剛剛開始。
程紳遙遠地看著他意氣風發、氣場全開的樣子,心中五味陳雜。
就在這一瞬,程紳愈加感覺到,他與晏子桉從屬於兩個世界,哪怕就在眼前,卻也隔著天塹。
晏子桉的目光掃了過來,程紳低下了頭,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來自己。
演講結束,晏子桉回答問題。
程紳自始至終沒有聽到廖佳凡嘴裡的「恐同」言論,料想他應該是在誇張了。
記者的提問十分尖銳,但晏子桉的回答也很是巧妙。長袖善舞,能言善道,有野心、有抱負,這些都是十分吸引程紳的品質,可也正是因為這些品質,他們或許,正在向兩個方向越走越遠。
不安全感一直都在,只是被甜蜜的、暖洋洋的熱戀氣氛強行壓下。
愛情使人自願蒙上了自己的雙眼,然而最本質的不平衡從未被化解,只等著猩紅色的一點火星,點燃引線。
程紳決定先搞清楚那塊地的事情,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再和晏子來往了。一個人除了愛情,還有的是應盡的責任。
「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回到華仁,在計程車上,程紳將消息發了出去,又把晏子桉拉黑了。
拉黑只是個象徵性的舉動,畢竟他們還要低頭不見抬頭見,甚至彼此家裡的鑰匙都互相持有。但拉黑還是很能表達態度的。
凌月很不贊同:「真的就這樣分開?」
「我覺得我需要時間想一想。」程紳憂傷一笑。
凌月說:「那也至少把話說清楚吧?這樣不明不白的,大家都不好受。」
「如果他來問我,我會說的。如果他覺得分開也無所謂的話,那就……就這樣吧。」
話音剛落,程紳覺得五臟六腑都絞著疼。原來書里寫的是真的,心裡難過時,疼是這麼具象的事情。
程紳額頭上冒出冷汗,表情都扭曲了。
凌月驚慌道:「你怎麼了?」
程紳捂著肚子擺手,臉色慘白,氣若遊絲的擠出一個字:「疼……」
「疼?你別嚇我啊親!」凌月擰開保溫杯,「喝點熱水?」
程紳搖頭,身體蜷在一起試圖減少疼痛感。
「很疼嗎?」
程紳點了點頭。
凌月朝師傅喊:「麻煩您,去醫院!」
一路上,凌月催命一樣的讓司機師傅開快點,到了之後程紳又彎腰走不動路。
「我背你!」凌月擼了擼袖子。
司機說:「姑娘……我來吧,你們行李還在我後備箱裡呢。」
凌月趕緊道謝。
司機背著程紳進了醫院,凌月去掛急診,又給董咚咚打了電話。
兵荒馬亂了一遭,終於見到了醫生。檢查之後,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化膿了。」又讓他們選,是立即手術還是輸液保守治療。
董咚咚趕了過來,還帶著沈澤。他們謝過了司機,還想多給司機師傅點錢,他也沒收。
董咚咚也得過闌尾炎,他勸程紳說,保守治療後又反覆,還不如直接切除。醫生也說有條件的話建議手術治療。
「那幾天能出院?」程紳艱難地問醫生。
「5-7天。」
「這麼久啊……」
沈澤看程紳,只見他疼得發抖,臉色煞白,表情委屈,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小孩。他說:「怎麼,還擔心請假的事?」
「做手術吧,」年齡最大的沈澤拍板道,「其他的你別管了。」
急診手術不講究術前禁食,檢查、簽字、備皮、灌腸,折騰了一番之後就開始手術了。
「晏子桉呢?怎麼你陪他來的?」在外面等的功夫,董咚咚問凌月。
「他不在華仁,他……」凌月沒把他們去淮定的事說出去,「他不知道程紳病了。」
沈澤說:「那通知他一下吧。」
「還是算了吧,等他回來再說,程紳應該,不想讓他、讓他擔心吧。」凌月想了想,如是說道。
第三十章
晏子桉結束路演時,已是下午四點,程紳昨天一整天都沒回復他消息,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寧。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發脾氣,晏子桉很納悶,他雖然很喜歡程紳偶爾撒嬌賣萌發發小脾氣,但這樣不回消息倒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