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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6:48 作者: 麻醬燒餅
    徐志帆像是終於被這一拳砸得清醒了些。他捂著臉,怔怔地看著程紳,語無倫次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程紳的怒氣蹭的一下被點炸了。他突然發難,一腳踹在徐志帆胸口。

    「去死吧啊啊啊啊!」程紳真的氣極了,聲音裡帶著點哭腔,「我的初吻啊啊啊啊啊!」

    「喜歡你個大頭鬼啊!」他一記直勾拳打在徐志帆鼻樑上,又嗷的一聲大叫,「疼疼疼,手疼!」

    他抬腳還想再踹,被來人從背後抱住了。那人湊在他耳邊,柔聲安慰道:「別打了,冷靜,沒事兒了。」

    程紳不住地喘,雙眼通紅,恨恨地盯著徐志帆吼:「你滾啊!」

    「對不起…我……」徐志帆內疚地支支吾吾。

    「滾!」

    徐志帆落寞地走了。

    程紳渾身發抖,不一會兒,竟是嗚嗚地哭了。

    「別哭,沒事兒了……」那人抱著程紳,摸他的頭髮,「乖,別怕,沒事了。」

    程紳背靠著男人溫熱的胸膛,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踏實。卻還是止不住的委屈,抽噎不停,還哆哆嗦嗦地打了個哭嗝。

    又哭了一會兒,他不好意思地離開了那人的懷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謝謝你。」

    「沒事兒,穿這麼少,你冷不冷?」

    沒等程紳回答,一件西裝披在了程紳身上,還帶著那人的體溫。

    程紳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衝破堤壩涌了出來。他哭出了慣性,眼淚剎不住地淌。

    不過心裡又是另一種滋味。

    按理說,古龍水的味道硬朗而清冽,可程紳的心被熏得熨貼而柔軟。

    「別哭了好不好?」那人邊說邊繞到程紳面前。

    走廊昏暗,曖昧的光線在空氣中游離。那人像是身披斑斕星光的王子,奪目得宛若整個世界的唯一。

    「是你啊……」程紳怔怔地呢喃。

    早該想到的,他和他的聲音一樣好聽。

    晏子桉嗯了一聲,笑著說:「怎麼還在哭?」

    程紳胡亂抹了把眼淚,委屈地嘟囔:「初吻啊……就這麼沒了……」

    「初吻這麼重要嗎?」晏子桉眉頭輕揚,有些促狹。

    「就…也還好……」程紳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亮晶晶的淚花,他嘟著嘴開始碎碎念,「那也不能這樣就沒了吧,怎麼也要是很浪漫的,要和喜歡的人,要在海邊,不然就是櫻花樹下面嘛……還要¥%……&)##……&*」

    初吻這件事程紳已經腦補了十萬八千次,不說個十來分鐘根本講不完。先前的遭遇被他甩在腦後,他連珠炮一樣地說:「一定要找一個很喜歡的人,隨隨便便的喜歡都不可以,要很----」

    聲音戛然而止。

    呼吸暫停。

    心跳漏拍。

    瞳孔緊縮。

    時間凝固,光線定格。

    嘴唇上是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觸感,目光範圍內只有晏子桉閉著的眼睛。

    程紳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來不及擁有任何情緒。

    啊……晏子桉吻了他。

    啊……

    嗯?

    只是短短几秒,唇就分開了。

    「我的初吻就送你了,」晏子桉用拇指輕輕按了下程紳的嘴角,「你丟了一個,又得了一個。這樣算的話,你的初吻就還在了。」

    「啊……」程紳懵懵地看著他,「可以這樣算嗎?」

    「可以的。」

    「那好的吧。」

    程小兔的腦袋已經徹底放棄工作了,就站在走廊,一動不動的。

    還是晏子桉先開口:「一會兒還去表演嗎?」

    「不想去了。」

    「那請假?」

    「好。」

    程紳還是呆在原地沒動。

    晏子桉背著光,回頭催他:「走呀?」

    「啊好。」

    晏子桉等程紳換好衣服,陪著他和經理請了假,也沒說和徐志帆的事兒,只是說以後不想和他排一天的班了。經理不願意,他就說實在不行就辭職,經理只好同意。

    「今天真的謝謝你。」在門口,程紳抓著雙肩包的背帶,害羞地看著馬路上飛馳而過的車,「最近我好像一直在倒霉,工作學習不順,還碰到這樣的事……要不是你幫忙,都不知道會怎樣。」

    「沒事兒,不過你真的要小心,這份工作……」晏子桉沒把話說完。

    「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再想想吧。」

    晏子桉點點頭,又問:「最近不順利嗎?」

    「對,就很迷茫。」程紳轉過頭去看晏子桉,躊躇了一會兒,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從政是你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嗎?」

    晏子桉不假思索地說:「差不多。」

    「那…你怎麼確定……自己是在做一件有用的事情?」程紳眉心皺出一個淺淺的川字,仔細地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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