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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22:14 作者: 藪春
——還是讓他誤會著吧。
「什麼禁言時間,小叔被禁言了嗎?誰幹的?」江一眠雲裡霧裡不明所以,「而且這意思是,小叔和祖爺爺之前就認識嗎?」
江橋在短暫的抓狂後已經迅速調整好情緒, 起碼錶面上恢復了正常。他拿起桌上的紙寫下一段話, 淡淡的推給對面的人, 對視的一剎, 江橋的眼睛裡清晰的印下宿微聲的模樣, 他的瞳孔微微擴張, 隨後微微頷首示意。
這位小祖爺爺穿著極具現代特色的淡色休閒衫, 卻有著一頭長長的黑髮, 偏偏兩者結合在一起並不矛盾, 反倒更襯他雪膚黑髮清冷矜貴。
竟是如此容色無雙的大美人,也難怪能得到星君的偏愛垂青。江橋在心裡長長的唏噓一聲, 即便是心存敵意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美貌。
宿微聲哪裡知道自家信徒的五臟六腑都在泛酸水, 他還在滿意此刻的安靜,隨便看了一眼江橋推過來的紙張, 就見上面寫著短短的一句問候:
【久聞神使大名, 在下江橋,江家本脈長老。】
在這個時代里玄術其實並不是捕風捉影的封建迷信之說,不說各地都有玄術傳承家族, 就連國家都有特殊的玄術部分, 只不過是普通人並不知曉罷了。
而有著一百多年傳承歷史的江氏便是京圈著名的玄術家族,江橋年紀輕輕已坐上長老之位, 可見其修為與勢力皆是不俗。
宿微聲接過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作為交流。
他倒是不怕會暴露什麼特殊的信息,因為兩百年前他以大祭司出世時用的是【宿迢】之名,即便是史書上都未曾記載過他字微聲,而稷邃星君更是除了【星君賜福】的符咒以外更是什麼都沒留下,連畫像都是後人杜撰。
倒是江一眠這才剛剛知道祖爺爺的名字,一時間新奇的不行。
沒有人理會小輩的心思,宿微聲摩擦著手腕上的珠串,打量著眼前面色蒼白且難掩銳利的男人,平靜的詢問直奔主題:「江先生可知這串天河石手串的來歷?」
江橋眼神微凝,他注意到宿微聲問的是手串的來歷而不是問手串從何而來,這是兩個問題,也意味著對方對天河石手串是一定了解的,甚至於他是站在很高的位置上在考核他的知識儲備量。
這個發現讓他感覺有些怪異。
江橋不動聲色的在紙上寫下一行字:前朝君主隨身舊物。
是啊,前朝。
宿微聲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他清晰的體會到時間飛逝的感覺,他們推翻前朝□□平亂定都的日子似乎還在昨天,一晃過去,現在他們也是前朝舊人了。
這種身份轉變還怪有意思的。
「他的舊物是如何到你手中的?」他問。
江橋咳了一聲呼吸突然通常,他摸了摸喉嚨,是24小時禁言時間過去了嗎?
「據我所知宿氏大祭司過世之後,瑞朝君主派出無數玄術師尋找一種特殊的功法,有人說是長生術也有人說是仙術,但沒有人知道後來他有沒有得償所願。」
江橋說:「966年他宣布退位不知所蹤,心腹來到密室時只見三件物品,分別是天河石手串、一團有生命但分不清模樣的血肉與一具骸骨。」
宿微聲聽得眼皮子微跳,「手串、血肉與骸骨?」
「對,三件物體被三位心腹分別拿走,其中拿走天河石手串的心腹一直隱姓瞞名,但其後人卻不滿過著碌碌無為的普通生活,將族譜中記載的內容與天河石手串一併拿出來奉予江家,換取財富與庇佑,是以如此輾轉落到我的手中。」
江橋邊說邊打量著宿微聲的神情,但可惜那人的情緒實在深不可測,他根本無從探究其如今的心情,並無法判斷他的目的。
他問道:「不知這些信息,與宿氏的記載可對得上號?」
「宿氏記載?」宿微聲喝了口茶,懶洋洋的一笑,「宿氏一代比一代不爭氣,族譜能留下來就不錯了,哪還有什麼特殊記載?」
「不過……」他頓了頓,眼眸微垂,清澈的茶水映出宿微聲瞳孔中壓抑涌動的色彩,他輕聲的評價道:「這三件遺物,倒像是他的風格。」
江橋問出一直困擾著自己的謎團:「這三件物品可有什麼特殊說法?」
宿微聲笑了笑,他說:「靈物養魂,血肉為新生,而骸骨自是死亡之路,三者分別剝離,當然是分別去做不同的事。」
江橋一愣,隨即有些駭然:「這也太瘋了吧?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為三者完整缺一不可,若強行分離那豈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所以他做得到,尋常人做不到。」
宿微聲將茶杯放在桌上,輕描淡寫道:「給你個任務,查清楚另外兩件遺物的去處。」說著起身便要離開。
江橋何時聽過這種命令式的口吻,他坐在軟塌里,一手搭在桌上,蒼白英挺的五官上一雙冷冽銳利的黑眸,上挑的眉梢帶著譏誚之意,似笑非笑道:「神使好大的官威……」
江一眠立刻就發現了小叔眼底的怒意,生怕小叔孤傲的脾氣上來之後誰的面子也不給,兩邊鬧得太難看,趕緊就要硬著頭皮打圓場。
宿微聲瞥了江橋一眼,語氣淡淡:「這是星君給你的考核任務,做得好,你也可以是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