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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2:32 作者: 二狗汪汪
    「知道教授那個需要角膜的朋友叫什麼名字麼?」

    「這我哪裡知道哦。」

    周戍安起身離開時,聽到老頭大聲喊著:「警察同志,我這算立功麼?能給減刑麼?」

    還是毫無頭緒。

    周戍安覺得不能僅憑丁貴一人之言就把這個事情告訴趙春,萬一是丁貴記錯了,或是為了減刑隨便給他提供的線索呢。

    只能跟趙春說再等等,還是沒有查到。

    周戍安找來孫磊行的案卷記錄,仔細看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看到了個人信息「喪偶」這一項,想起來第一次拘留孫磊行的時候就讓陳鵬去查了具體怎麼回事。

    於是叫來陳鵬問清楚:「當時讓你你查孫磊行喪偶具體怎麼回事的對吧?」

    陳鵬恍然大悟:「哦哦,不好意思周隊。當時我查了,但是因為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忘了跟您說了。」陳鵬不好意思道。

    「具體說一下。」

    「就是他妻子在家上吊自殺,孫磊行下班回家看到就報警了,然後咱們派出所民警去勘察了現場沒發現任何問題,確認是自殺就結案了。」

    「什麼時候的事?」

    「2003年吧好像是。」

    又是2003年。孫磊行妻子2003年自殺,趙春哥哥2003年被帶走,孫磊行2003年開始不再做販賣人體器官生意。

    查查看吧。

    周戍安去派出所找他在當民警的同學老張,想看孫磊行妻子自殺的案情記錄。

    「14年前的案情記錄了,我這一番好找啊。」老張把文件扔在周戍安面前說到。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周戍安說。

    「別了,到時候結婚免了我的份子錢就好。」老張笑著說。

    周戍安覺得好笑:「你從哪兒聽說的我要結婚?」

    「市局都知道了吧,你們刑警隊那幫嘴上沒把門兒的傳出來的。說你有個小女朋友寶貝地不得了。」老張挑眉揶揄道。

    「是要寶貝啊,小姑娘就是用來寶貝的啊。」周戍安滿不在意地開起了玩笑。

    老張假裝顫抖狀:「咦,酸得我牙都掉了,你以前不這樣啊。」

    周戍安笑笑懶得跟他鬥嘴。

    看到案件負責人時,他那抹還沒來得及消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曹仁富。

    孫磊行妻子的自殺案件是曹局負責的,他們14年前就見過面。

    如果只是巧合?

    對,肯定只是巧合,一面之緣而已。

    可是曹仁富從大學畢業就進了刑警隊,為什麼03年會來派出所當起了民警?

    周戍安不敢多想。

    衝出去問老張:「你們所長在麼?」

    老張不明所以:「在,就在辦公室呢。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戍安向所長辦公室跑去。

    老所長明顯被推門而入的陌生面孔嚇了一跳。

    「您好,刑警隊周戍安。」周戍安伸出右手。

    老所長似是聽過他的名字:「就是那個剛破了個大案子的刑警隊長嘛,」握住周戍安的右手,「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然後才想起來問:「今天來有什麼事麼?」

    周戍安儘量讓自己沒有證據前不胡思亂想,笑了笑說:「您03年的時候在所里當民警麼?」

    「對的,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想問問您啊,我們曹局那會怎麼調來派出所當民警了?」

    所長聽了想了想:「哎呀,那陣子啊,他閨女眼睛壞了。」

    眼睛壞了。

    「你們刑警隊忙起來不是沒日沒夜的麼,老曹那會離婚了一個人帶閨女,又遇上孩子出事兒,忙不過來只好先調到所里來干民警。」

    老所長見周戍安臉色不太對忙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謝謝您啊。

    ☆、26

    周戍安恍恍惚惚走出派出所,給曹雨打了個電話:「喂,嗯。你有曹局女兒電話吧?沒什麼事兒,我爸好久沒見她了,讓我聯繫一下。嗯,號碼簡訊發給我。」

    曹雨也沒細想為什麼要曹局女兒的電話不找他本人。

    兩個小時後,周戍安和曹仁富的女兒曹依坐到了她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

    「戍安哥哥,我們好久沒見了吧。」曹依驚喜道。

    「嗯,」周戍安扯出一絲笑意,「是啊你初中畢業之後就沒怎麼見過了。」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但是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剛上小學那段時間,我們也挺長時間沒見的啊。」

    曹依驚喜:「這個你都記得麼?那時候我在學校玩遊戲戳到眼睛了,病了挺長一段時間。」

    周戍安周身一冷:「那現在眼睛沒事吧?」

    曹依笑笑:「當然沒事啊,換了個角膜,現在看得可清楚了。」

    「這麼嚴重?還換了個角膜啊?角膜不是挺難等的麼,耽誤了不少時間吧?」

    曹依皺眉:「我記得也還好。還挺幸運的,我爸有個關係特別好的朋友,認識個醫生,說是正好有個捐獻角膜的患者,就給我走了個後門。」曹依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戍安走後,曹依覺得他主動找自己敘舊挺稀奇,給曹仁富打了個電話:「喂,爸。剛才戍安哥哥來找我了。也沒什麼事,就是聊聊天來著。哦還問到我眼睛的事兒了,沒想到他還挺關心我的。爸?」

    曹依話還沒說完就被曹仁富慌張掛斷了,她覺得莫名其妙。

    曹仁富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周戍安能查到自己。連忙開車衝出市局。

    當然,曹仁富沒有跑掉,周戍安開著他的那輛老吉普追上去了。

    鳴笛警告許久曹仁富的車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周戍安就直接撞上去了,代價是老吉普報廢了。

    ……

    一周後曹仁富終於面對面和周戍安坐到了訊問室。

    「戍安,我……」曹仁富無法抬頭看周戍安。

    周戍安覺得渾身無力,輕聲說:「我不想用訊問犯人的態度來對您,」頓了頓,「您自己說吧……」

    曹仁富講了一個周戍安早已猜到的故事。

    2003年,曹依因為在學校和同學鬧著玩,不小心把自己眼睛扎了。曹仁富為照顧女兒申請從刑警隊調職去派出所做民警。

    曹依眼睛傷得嚴重,只有角膜移植,而那個年代角膜捐獻者少之又少,等待了四個月依然無果,曹仁富覺得無比絕望。

    某一天,曹仁富和往常一樣在派出所當值,接到報警電話,聲稱自己的妻子上吊自殺了,這個人就是孫磊行。

    從那天后,孫磊行留下了曹仁富的手機號碼,時不時聯繫他一下,兩人成為朋友。

    一次酒後,曹仁富說出了自己女兒眼睛的問題,孫磊行提出自己能幫他。

    曹仁富糾結許久,為了女兒,還是同意了孫磊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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