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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35:56 作者: 一珂甜酥
這樣的她和誰都很難成為朋友,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地付出,最後卻變成了對一切不聞不問絲毫不想付出。
連青枝都知道的事情,她想國子監,不,恐怕京城都傳遍了,然而她只會在現在馬後炮般地說一句,她什麼也不知道。
她現在明白無論是因為何種目的主動接近她的人,不能因為對方身份的高低而惡意地去揣測對方。
慕強是77ZL人的天性,不能因為自己變得強大後就瞧不起所有主動接近自己的人,那她和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高貴如五公主,她都會覺得對方雖然接近她並無所求但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她總是下意識地片面地去否定別人而不是去嘗試真正地了解別人。
她對所有人其實都帶著一股她未曾察覺的惡意和謹慎。
她一直以為在搬出侯府住進女舍時,她便已經瀟灑地告別了過去。
然而其實她一直還困在過去的陰影里,再也不肯對別人主動地付出自己哪怕一點點的真心。
直到別人一次又一次對著冷漠的她伸出援手,她才願意真心實意地遞出自己的那隻手。
好像她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樣子,不直言拒絕,也不表達喜愛,只是審視著身邊的所有人,等待著別人一次次付出。
【宿主,你心緒起伏過大是在後悔嗎。】
林清清胡亂地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後悔卻心情十分沉重,只是覺得沒有在最合適的時候遇見梁芙茵,而梁芙茵也沒有在最合適的時候遇見她。
若是剛來京城的那個她肯定會開心地大方地坦誠地與她相交,不會讓一切變成現在這樣。
她一定會詢問原因,會給她銀兩會安慰她幫助她走過這一切。
想想梁芙茵一力扛起誠意伯府,在誠意伯府最艱難的時刻她對梁芙茵毫不關心不聞不問。
梁芙茵卻還在困苦中向她伸出一把手,拉了一把明明已經成為高級琴師的自己。
當時的她坐在高處正是人生得意時卻冷漠得讓人心寒。
青枝看著小姐的樣子很是擔憂,「小姐是在擔心梁姑娘嗎?」
「替我關注下芙茵的動向。」林清清點點頭捧起青枝給她倒的新茶,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溫暖了有些發涼的心,「只是突然明白任何一段感情都不是單向付出的。」
「青枝,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她好像也從沒想過早已及笄了好幾年的青枝,是不是想嫁人了或者有別的想要的東西。
————
「娘,喝藥了。」梁芙茵端了碗走進船艙餵母親喝藥,自從父親和哥哥入了獄,母親便一病不起。
平日裡攀親結貴,往來走動的親朋好友,突然一個個噤若寒蟬,閉門謝客。
她看著日日上門討債的官員,一個個卸下了曾經笑臉相迎的樣子露出了醜惡卑鄙的嘴臉。
雙眼淫邪,言語下流,對著弟弟威脅恐嚇,對著她和母親評頭論足,好像就等著父兄被砍頭之後便直接擄走一般。
她在現代出了車禍死了,魂穿到病重的梁姑娘身上續命,雖然只是經歷了兩個月伯府的呵護和教導,她卻對這個溫馨和睦的伯府早已心生感情。
既然占了別人的身體,就不能只享福,而不承擔責任。
為了支撐起侯府,她只能迅速開啟系統選擇綁定大腿,希冀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得所有銀兩償還債務。
伯77ZL夫人看著眼前清瘦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咳咳…辛苦你了,芙茵長大了。」
若不是女兒一日日拼命,她看著早出晚歸一日日憔悴清減的女兒,終於是拖著病弱的身體親自去娘家跪了一天。
她在娘家並不受寵愛,如今出了事,她連去努力一把的勇氣都沒有,還不如自己的女兒。
幸好如今一切都好了,丈夫只是因為瀆職受了庭仗如今雖然虢奪了爵位還被貶謫嶺南荒涼之地,但好歹一家人的命都在。
伯夫人握著梁芙茵的手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弟弟撩開窗簾悄悄看著裡面的姐姐對旁邊長得異常魁梧的男子說道:「二哥,姐姐真的超厲害。」
「那天一群惡人闖進伯府,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滿面猙獰,拿著刀嚇唬我,還對姐姐和母親說些噁心的話,我嚇壞了。」
「是姐姐衝進書房拿了你的重劍,站在我身前,就像這樣!」他邁開步子擺出了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勢手腳並用地向二哥比劃著名。
那天他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姐姐小小的身子扛了把重劍,雙眼通紅地站在他面前,聲音卻發了狠,「你們敢再向前一步,我們伯府從來沒有孬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
等眾人一走,姐姐手裡的重劍就摔在了地上,手腕克制不住地發抖。
果然從小就沒習過武的姐姐怎麼可能會舞重劍,那玄鐵劍身看著比姐姐還重,是他沒用身為一個男子漢竟然還要姐姐站出來保護他。
他身為伯府現在唯一的男人,明明應該保護好母親和姐姐。
他撿起地上的重劍,二哥帶他練過武,比起姐姐他更應該拿起這把重劍。
後來姐姐開了店,他則在府里保護和照顧母親。一日日店鋪掙了錢,病弱的母親不知怎麼有一日也帶了一筆錢回來,終於將債務給補上了,現在哥哥和父親雖然受了傷但是也都活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