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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他的口氣有些無奈,深沉的明眸望著她,似乎想要把她看穿。
一年了。
他帶回她到斯里蘭諾已經一年了,從最開始對她的淡漠到現在對她的欣賞與愛慕,這個小女人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可是,到現在為止,她卻如風中輕紗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讓他猜不透,也看不清。
越是這樣,越讓他興趣盎然,正如她迷離的身世般。
太過直白的女人也不會太招惹男人的喜歡。
像面前的女人,應該年歲也不太小了吧,救起她時,她是懷著身孕的。
但這個女人音容笑貌清純乾淨,仍然像個待字閨中的少女。
只是比少女多了一點成熟與浪漫,更多了一份魅力,像深山中的雲霧,虛虛幻幻,飄渺無影,看似迷濛一團,稍加觸及,就虛無散去,讓人心生懊惱。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就是一年前跌落懸崖護城河的木清竹。
那天木清竹從那麼高的懸崖峭壁上跌落在水中,當時只覺得腦中轟鳴一響,滿眼白光,然後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她躺在醫院裡,就看到了面前的男子。
她失憶了,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
這一年裡,她腦子裡時常都是空空的,空白一片,唯有那份汽車設計的天份卻仍然深深埋藏在腦海中。
而在所有都已經徹底遺忘的情況下,木清竹腦子中的汽車設計的天份卻越來越活躍,甚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當下聽著面前男人有些失望的話語,木清竹有些無奈,只得在沙發的一角上坐了下來,仍然有些局促不安。
現在他是上級,而她只是嚴氏集團里的一個設計師而已,她明白自已的身份。
「肅哥,這批圖紙大部分地方還是不錯的,可有些地方裝飾太過於累挈……」木清竹還要開口說話,嚴肅再次打亂她的話語。
「小魚,咱不要開口閉口就談工作好麼,今天呢,我們不聊這些,先想想今天晚上吃些什麼吧。」
嚴肅在歐美國家呆得久了,思維與習慣也與法國人神似。
他不贊成沒日沒夜的工作,公司嚴格實施四天半制度,節假日與星期六日那是一定要休息,享受生活的,與國內那種沒日沒夜加班的公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呆在嚴氏集團的員工都還是舒服的,雖然經濟效益不太高,但生活非常充實隨意。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不要拒絕我
第 七百五十一章不要拒絕我
嚴肅為人隨和風趣,善解人意,眼角微微皺起的魚尾紋讓他看起來更顯成熟,更具有男人氣息。
木清竹當即無可奈何的笑,她是屬於工作起來很積極認真的類型,與嚴肅的隨和輕鬆截然不同。
「肅哥,我肚子還不餓。」她低下了頭來,秀眉輕軟,話語柔和。
嚴肅每次都會帶她去吃各種好吃的東西,只要她喜歡吃,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帶她去,而且不容她拒絕,這一年來他儼然成了她的守護神。
時間長了後,心裡對他有種特別的依賴感,可內心深處更多的卻是忐忑不安,讓她無法釋懷。
嚴肅曾經說過,她是撿來的。
一年前,他在A城陽山山脈深處尋找靈感,正坐在護城河邊的河岸上設計著汽車模型。
一個浪潮過後。
竟然有一具女人的屍體被衝到了岸邊,當時的他詫異極了。
走過去用手探了下,居然還有點微弱的呼吸。
當時的他不敢怠慢,立即收了畫夾,抱著她走了。
因為是在水裡撿到的她,因此他一直叫她『小魚兒』。
「我知道你工作認真負責,但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資本家,工作適可而止就行了,身心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嚴肅站了起來,笑笑「小魚兒,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今天我帶你去吃秘制壽司。」
木清竹執拗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服從,否則他會不高興,當即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雪花在空中飄零,斯里蘭諾地廣人稀,到處一片銀裝素裹,潔淨純白。
嚴肅披了件齊漆的呢絨大衣在外面,顯得高貴優雅。
他站在一棵大樹下等著她。
木清竹自從被嚴肅從水裡『撿』起後,身體明顯畏寒,穿了件厚厚的羽絨外套罩在淡蘭色的高領毛衣外面,下身拖著長長的裙子,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來。」嚴肅看到她走近了,朝她伸出了手。
木清竹清亮的明眸里閃過絲難為情,遲遲沒有伸出手來。
嚴肅笑了笑,伸手過去強攥緊了她的手,用力握著。
她的手太涼了,即使他溫熱的手常用力握著,也無法將她暖透。
他牽著她走。
「肅哥,放開我吧,我自已能走。」她掙扎著。
最近一段時間,他明顯對她熱絡了很多,甚至很多動作都很暖昧,毫不避嫌,這讓她的心裡非常不安。
「不要拒絕我。」他更加握緊了她的手,低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會對你這樣的。」
木清竹有些愣怔。
剛剛救下她時,他並無多少耐心,只是把她當作一個路人來打發,但後來,她的才能折服了他,他的轉變她是看在眼裡的。
雪花在他們面前飛舞著,木清竹的身子打了個寒顫,嚴肅知道她畏寒,想要把她攬進懷中,但很快被木清竹察覺了,巧妙地避過了。
「肅哥,不要這樣,我曾經有過孩子的,而且我身世不詳,這樣對你影響不好。」她避開他後卻堅定地說道。
從嚴肅的口中她知道那天從陽山脈的支流中撿起她時,其實她肚子裡還是懷著孩子的,因此她可以知道自己就算沒有結婚也一定是有過男人的,這樣的身份,讓她更加不敢靠近嚴肅。
嚴家在京城有地位,而嚴肅還是單身鑽石王老五,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很多。
她不想因為自已毀了他的名聲。
嚴肅的眼裡有些許失望,笑容凝固:「魚兒,我怎麼就覺得你這不是怕影響我,而是你心裡跨不過那道檻呢,我說過的,我不在乎你的以前,我要的是你的以後,從現在開始的以後,不要這樣拒絕我來傷一個男人的心,好嗎?」
木清竹臉上的肌肉像雪花那樣的冷而僵硬。
「肅哥,我是誰?來自哪裡?一概都不清楚,現在這異國他鄉,雖然離國內有一定的距離,但風土人情也相差無幾,我們還是注意下自身的言行為好,而且我不習慣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木清竹表情很嚴肅,認真說道。
嚴肅愣怔了下,忽然低聲問道:「魚兒,在你的眼裡我就只是『別人』嗎?」
木清竹咬唇,低頭不語。
嚴肅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處苦苦一笑。
「魚兒,我承認,你是第一個讓我有心想要去接近的女人,但是我不會強迫你,我會遵從你的意願,不會強人所難的。」一會兒後,嚴肅感嘆的說道,「我這一輩子都生活在國外,從不關心一些八褂謠言,也不在意什麼蠻語流長,我看重的是自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