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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一時間,她的二個親人都進去了手術室,獨剩她一人站在外面茫然,傷心,失落。
喉嚨里又酸又澀的東西不斷湧出來,心裡苦澀得難受極了。
阮瀚宇走後,這走廊里因她一個人而變得靜謐悠長起來,仿佛有無數的牛鬼蛇繩正在張牙舞爪地向她奔來,她倉惶無助的站著,用手摸著小腹,滿心惶恐不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身旁有了一股溫暖的氣息縈繞著她,讓她莫名的安心起來。
她漸漸放鬆了心情,緊張著急了這麼長時間,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形同虛脫。
她用手扶著牆壁,來不及細想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請輸我的血
第 六百九十七章請輸我的血
「孩子,累了吧。」一個溫暖慈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聲音很熟悉,仿佛從亘古遙遠的天際傳來,似乎在冥冥中早就熟悉了這個聲音般,她想回頭去看看這個聲音是誰,一雙好看溫暖的手卻扶住了她。
「來,在這裡坐下,不要著急。」甚至不知道她是誰,她就很順從地被這雙手扶著坐在了旁邊的休息椅上,自然而然地,她抬起了頭,一雙親切慈祥的眼睛正在看著她,目光里透著溫和慈祥,帶著關切焦急,這樣的一雙眼睛,恍惚早就見過似的,那個眼神是那麼的熟悉而又親切。
「吳蘭夫人。」木清竹驚訝地叫出聲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她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孩子,是我。」吳蘭夫人看出了她的驚訝,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在她的身側坐下,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微微揉搓著,低言嘆息一聲:「這手可真涼呀,孩子,你受苦了,我來遲了。」
木清竹仍然傻傻地望著她,不是她不相信吳蘭夫人會有這麼的好心,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與吳蘭夫人其實只是結拜的祖孫倆,她能這麼關心她的媽媽,又或者是關心她,都讓她覺得猶如在夢中,不可思議,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她越看吳蘭夫人,越能看出某種相似來,尤其是近距離的對視後,這種熟悉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更加的明顯。
顯然,吳蘭夫人帶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那是一種猶如見到親人般的感覺,是她早就渴望了許久的,因此,就算是夢,她也不願意醒來,寧願在這種美好的感覺里再沐浴會兒。
木清竹呆呆地望著她,茫然而無助的模樣讓吳蘭夫人的眼眶濕潤了,她一隻手拿出紙巾來擦了擦,然後伸手摟過了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孩子,如果累了,就躺在我身上休息下,不要怕,一切有我。」
木清竹被吳蘭夫人摟著在她的膝蓋上躺了下來,她沒有反對,很乖很順從,甚至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毫無來由的,她就這樣安心地靜靜地躺在她溫暖的膝蓋上,甚至都沒考慮到這樣做會不會失禮。
她閉上了眼睛,竟然一會兒就進入了沉睡的狀態中。
或許只過了一會兒,又或許過去了有些時間吧。
她聽到有人在問:「病人的家屬呢?」
她立即彈跳般站了起來。
「伍教授,我媽媽怎麼樣了?」她根本來不及細想什麼,一隻手抓住了伍教授的胳膊著急地問道。
「阮太太,請冷靜下來。」伍教授看了眼木清竹,點點頭,禮貌地說道,「你媽媽移植的腎臟因為距離皮膚體表較淺,受外力的擠壓而遭到了挫傷,引發了病人的休克,一般對於這樣的病人,我們都是建議要多注意保護這個『重點部位』的。」
伍教授的話很明顯,那就是病人家屬沒有保護好病人,以至於讓她的腎臟受到了外力損傷。
木清竹一聽,腦中轟的一響,整個人越發懵了,呆呆站著說不出話來。
「醫生,現在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吳蘭夫人站在旁邊,聽著這話,馬上冷靜地問道。
伍醫生並不認識吳蘭夫人,或者說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高雅華貴的女人就會是國際上響噹噹的吳蘭夫人,但憑她的氣質,他也心生敬意,不敢怠慢,當即答道:「夫人,病人現在還處在昏迷當中,因腎臟損傷,血尿較多,有可能需要輸血,現在要馬上進入VIP緊急觀察治療,腎臟移植最怕的後遺症就是慢性排斥,本來病人的身體狀況恢復得不錯,但這次腎臟受損,非常危險,如果能停住血尿,增強身體的抵抗力,或許會減少排斥的併發症,但這些都急需要控制病情,因此後續病人的情況有待觀察了,接下來要先住院透析一段時間,以減輕腎臟的負擔,利於病人的康復。」
吳蘭夫人聽到這兒,臉色暗了下來,立即斬丁截鐵地說道:「醫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想盡辦法保住她的生命,需要用什麼藥,只管說,如果國內沒有的,國外的只要能說出來,我都會立刻提供的。」
伍教授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不太能確定她的身份,但能說出這種話來,氣勢上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夫人,現在美國有種新上市的專門治療腎病的藥叫Zemplar,這種藥對腎臟療效很好,而且副作用小,夫人如果能夠弄到的話,可以給病人吃點,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伍醫生想了想後,這樣提著建議。
「謝謝。」吳蘭夫人立即用心記了下來,道了謝。
伍教授轉身要走。
「等等,醫生。」吳蘭夫人想起了什麼,又叫住了伍教授,清了清嗓音,很認真地說道:「如果病人要輸血,就輸我的。」
「這個。」伍教授面露詫異,好一會兒後搖了搖頭,「夫人,如果病人需要輸血,我們會去血庫提取的,謝謝了。」
伍教授說完,再次禮貌地點了點頭,扭身走了。
木清竹在一旁呆呆站著,已經把醫生所說的話都聽了進去,最後待聽到吳蘭夫人的這句輸血的話後,連她都驚呆了。
話說這吳蘭夫人是不是熱心過頭了,她都七十歲了,還要來給別人輸血,這是什麼精神來著?
她想不通,也無法想通。
但吳蘭夫人能如此關心她的媽媽,真的讓她很感動。
不一會兒,吳秀萍就移送到了重症臨護室里。
另一邊,阮瀚宇的手術也以極快的速度做完了,直至當醫生推著他走出病房時,他還在睡夢中,沒有醒過來。
木清竹趕到病房時,看到阮瀚宇蒼白著臉,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不醒著,眼圈兒一紅,拉著阮瀚宇的手泣不成聲起來。
阮瀚宇象做了一個極為痛苦的夢,在夢裡,感到全身疼痛得厲害,可他太累了,累得睜不開眼睛,那時他甚至會認為自已已經死了,在地獄裡受盡煎熬。
可他腦袋殘存的意識卻無時無刻地敲打著他:阮氏公館裡還有危險,那裡還埋有很多炸藥,他不能放任不管,他是家主,要有擔當與責任。
當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入他的手上時,他驚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了木清竹紅腫著的眼圈,正在傷心的哭著,猛地翻身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