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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他的話語堪稱悲壯,和著血腥味,一點點地浸到了阮瀚宇的心裡,也浸到了一步步走到舞台上來的木清竹的心裡。
木清竹的眼前開始發黑。
這是什麼債,負債還是風流債,為什麼會降到阮瀚宇的頭上來。
「安哥,安哥。」粗暴憤怒的喊聲從台下面直接往台上湧來,木清竹慢慢回過頭去,幾個窮凶極惡的男人正押著阮沐民從台下往上面走來。
「安哥,他們不守信用殺了你,我們要替你報仇。」為首的男人血紅著雙眼,失去了理智。
「不要急,這槍不是我們開的,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先救你們安哥的命為重。」阮沐天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對這樣血腥畫面感到無比的痛心。
「呸,騙鬼去吧,誰信呢。」為首的那個男人血紅著雙眼,怒斥道,「現在我們的周圍都是警察,還說不是你們的計劃,明明這一切都是你們早就預謀好了的,我們一進入到阮氏公館就落入到了你們的手中,出爾反爾,太可恨了。」
他們一個個都舉起了手中的槍。
「今天,要麼放我們走,要麼同歸於盡。」為首的男人推著阮沐民一步步靠近了安瑞。
「大哥。」他們看到安瑞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
所有的人都被他們的槍逼得後退了幾步。
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情況萬分危急。
「你們都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手槍,爭取寬大處理。」暮辰風在外面更是心急如焚,本來在解救出阮沐民後,他就要有計劃的把他們這一伙人全部活捉,但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質的變化。
現在他們要挾著阮沐民,很有可能還會傷及台上的每一個人,畢竟他們手上的都是真槍實彈。
這該死的一槍到底是誰開的?
他在罵娘了。
今天如果弄不好,會血濺阮氏公館。
這可是多少條人命啊,這個案子若辦不好,丟了他暮廳長一世的英名,而且很有可能會因此丟了仕途。
「你怎麼還在這兒?」阮瀚宇一回頭就看到正站在後面的木清竹,臉上當即變色了。
木清竹的臉很白,神情有點呆滯,但臉上的神色卻很鎮定。
整個現場,除了她與麗婭,再也看不到一個女人。
玄鐵一直都呆在他的身邊,連城也是護在左右。
她知道玄鐵是在保護她,但不知道連城受了阮瀚宇的令也是在保護她。
整個過程,讓她看明白了阮瀚宇的這場布局。
果然,阮瀚宇就是利用了這場婚禮布局來救出阮沐民的。
他並不是真的想娶麗婭,這可一點都沒錯。
「瀚宇,沒事的,我不怕。」她勉強朝著阮瀚宇笑了笑。
「你瘋了嗎?」阮瀚宇在看到木清竹在場後很不淡定了,拉著她走到一邊,「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危險嗎?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你怎麼可以呆在這裡?叫我如何放得下心來,如何與去他們斗,為什麼會這麼不讓我省心?」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額上的青筋暴跳著,很想當場揍她一頓。
這死女人竟然一臉淡定的面容面對著如此恐怖血腥的畫面,難道她真不怕死麼?
可木清竹卻是無畏的笑了,半是調侃半是戲謔,「瀚宇,我既然能夠親自主持這場婚禮,就要有始有終,做到盡善盡美,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變心。」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要挾
第 五百六十三章要挾
「你……」阮瀚宇望著這個小女人,她臉色依然那麼蠟黃蒼白,可她的眉眼間卻是鎮定自若,此情此景,她不害怕,可他卻怕得緊。
太怕她出現什麼意外了。
望著她的目光悠沉而深長,剛才看到她在這裡的一刻,心裡是如此的不安,可她的淡定與從容影響了他,在一瞬間,他的心也靜了下來,恍若被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那是一種只有與她呆在一起時才會有的能量,他伸手握緊了她的手,她的手真的很涼。
這可是三伏天呢,看來這女人還是害怕的。
他微微嘆息一聲,聲音溫且柔:「清竹,不要離開我,有我在會保護你的。」
木清竹卻不著痕跡的推開了他的手。
此時家庭醫生匆匆趕了過來。
一陣緊張的忙亂後,醫生滿頭大汗的說道:「阮董,子彈已經射進了他的左胸,情況非常危急,需要馬上送到醫院緊急救治。」
「怎麼樣,你們是想看著你們的大哥死,還是把人交出來,乖乖配合我們。」阮瀚宇只得放開木清竹的手往前幾步,對著那幾個拿著手槍指著他們的極端份子沉喝道。
這下輪到他們猶豫了。
左右看看,面面相覤了一會,其中一人走到安瑞面前,急切地詢問道:
「大哥,救命要緊,讓他們先送你到醫院吧。」
安瑞微喘著氣,倒是淡然的聲音,「不用了,已經救不了了,不要白浪費精力了。」
「大哥」,「舅舅」。
他這樣的話很快就惹來了麗婭與兄弟們痛心的叫喊聲。
現場哭喊聲一片。
安瑞卻把眼睛看向了阮瀚宇。
「會是這樣嗎?」阮瀚宇把眼睛看向了醫生。
「阮總,實不相瞞,子彈射進左胸髒里,就是現在送到醫院搶救,存活的機率也會很小的。」醫生頗為無奈,實話實說。
「那你們馬上做搶救措施,儘量延長他的生命。」阮瀚宇快速開口了。
有人竟然敢來阮氏公館開槍,而他還是毫不知情,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安瑞知道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想了想,他蹲了下去。
「安瑞,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醫生替他封鎖了大動脈,避免他血流而盡,還插上了氧氣管。
安瑞的喘息平穩了點,口裡的鮮血仍然還會流出。
他身上一陣陣的發冷,透過舞台天頂,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臉上浮起了絲微笑來。
「阮瀚宇,我要你今天當著我的面發誓,以後會對我的外甥女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三天後,必須帶麗雅去英國註冊,否則的話,只要我一聲令下,今天我的人就與你們同歸於盡,我都要死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他強打點起精神,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說完眼睛死死盯著阮瀚宇的臉,像是吃定了他似的。
天地一片靜寂,連飛鳥都被驚走了。
安瑞的話雖然不大,卻滲透進了每個人的耳中,包括木清竹,甚至連隱身在背後的雲霽和小夭都聽到了。
木清竹感到那話就像從地獄裡飄出來的,夾著陰森的寒氣鑽進了她的五臟六腑,讓她渾身哆嗦不已。
烏雲開始敝日,天空陰暗下來。
阮瀚宇臉無表情,十手緊握,他極力控制著近乎崩潰的情緒,俊眼裡烏雲翻滾,糾結與凌厲的寒光瞥向了正指向他的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