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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你怎麼睡到床上來了?」她驚聲問道。

    「你好煩,這是我的家,為什麼就不能睡到床上來?」他滿臉不悅,聲音里有疲憊,伸手就把她拉進了懷裡,探手過去朝下面摸著,直摸到她的小腿上,手溫溫的撫在那裡不動了,輕聲問道:「腿還抽筋嗎?」

    木清竹腦中一響,傻眼了!

    難道昨晚上她叫腿痛了嗎?

    這些天每天半夜時分腿都會抽筋,都會在夢中疼醒來,好幾次都是痛得在夢中哭醒來的。

    那昨晚……

    她沒有說話,有些呆呆地偎在他的懷裡,不知道要說什麼。

    昨晚實在是太累了,累得她就算是腿疼都沒有醒過來!或許是因為有那人溫暖的懷抱相伴,她睡得太安心了!

    「今天我帶你去醫院,你在這裡等著我。」阮瀚宇強勢而溫存地說道,不容她反對。

    昨晚上,她在夢中嚶嚶哭著,喊疼,他驚醒了,從沙發上爬起來一看,她的手正抓著二個小腿肚,腳掌抻著,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他的心顫了下,這些天,在網上瀏覽過信息,知道孕婦會有腿抽筋的現象,這是缺鈣的表現,她本身營養不良,有這些症狀也很正常的,因此他爬到床上,用手輕輕掰開了她的手,慢慢替她按撫著,一會兒後,她臉上的痛苦沒有了,沉沉睡著了。

    再不放心,把她抱進懷裡才放心睡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又開始腿抽筋,痛苦得哼出聲來,他又伸手過去替她按摩著,直到她再次沉沉睡去。

    一晚上幾次這樣,根本沒有睡著什麼,早上醒來時臉有倦容,可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他必須要先下去了。

    木清竹鼻子酸酸的,聽到他的聲音後,閉著眼睛還是沒有說話。

    阮瀚宇很快就爬了起來,冼簌完,走下樓去了。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木清竹看到時間不早了,翻身爬起來,冼簌完,只喝了點稀飯,就沒有胃口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我要親自開槍

    第 三百零七章我要親自開槍

    今天是大年初二,也是阮氏公館新年晏的最後一天。

    她望著這間臥房,本來,以為再不會回來了的,沒想到昨晚又被阮瀚宇騙回來了。

    心中百感交集,木然站著。

    淳姨走了進來收拾早餐,見到這麼多豐盛的早點竟然都沒有動,不由又心痛又心酸的說道:

    「少奶奶,少爺說了要您多吃點。」

    木清竹淡淡一笑,溫聲說道:

    「淳姨,以後不要叫我少奶奶了,我不是這裡的人了,馬上要走了。

    「少……您要去哪裡?」淳姨聞言心中更加悲戚,黯然問道。

    木清竹知道淳姨的悲傷,笑笑溫和地說道:「淳姨,這個世界那麼大,總會有適合我呆的地方的,請放心吧。」

    淳姨的眼眶紅了,「少奶奶,不管您走到哪裡,您都是我心目中永遠的少奶奶,這翠香園啊,以後不會好的,我也快退休了,已經跟少爺申請了,年後就求他把我調到墨園裡去再混個幾年就算了,只是擔心您,年紀輕輕的,以後可一定要找個好人家。」

    邊說邊流下淚來,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木清竹心中酸澀得難受,拉著淳姨的手,眼淚奪眶而去。

    「淳姨,這翠香園裡,也就只有您對我最好,我都記在心裡呢,這裡我先給您說聲『謝謝』了。」她溫言軟語的安慰道。

    淳姨抹了下眼淚,沉重地說道:「少奶奶,其實少爺是愛您的,只是沒有想到你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也不能怪你們,只怪喬安柔的勢力太大了,少爺也是奈何不了他們一家人,但我相信,世上自有公平在,好人有好報的,將來少奶奶的福氣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我看好您。」

    木清竹非常感動,含淚說了聲「謝謝。」

    「哦,對了,少爺剛才對我說了,要您這幾天就呆在這裡,哪也不能去。」淳姨想起了阮瀚宇剛才的吩咐,忙忙說道。

    木清竹心中明白,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淳姨,他的意思,我明白,無非就是想強留下我,但那怎麼可能呢?他與喬安柔馬上就結婚了,我又怎麼可能呆在這裡受這羞辱,因此今天我是一定要走的,也請淳姨幫下我。」

    淳姨低頭想了想,也覺得對,如果喬安柔看到木清竹還呆在這間房裡,又不知道要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她,而心性高傲的木清竹是絕不會願意留在這裡受氣的,這點淳姨還是明白的,當下點了點頭。

    豪華的郵輪上面,蘇美芮坐在船艙的石登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發愣。

    景成瑞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也再沒有了任何信息。

    她跟著那個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還懷著三個月的孩子了,至於是不是景成瑞的,她都不敢去想。

    「美美,進來下。」蘇其成威嚴的聲音在船艙里響起。

    蘇美芮應了聲,無精打彩地走了進去,很快臉就白了。

    「爸,您真的要這樣嗎?」她臉色發白,顫聲問道。

    蘇其成正在擦著一把鋥亮的手槍,細緻而專注,稀鬆的頭髮梳得整齊有序,墨鏡罩在眼睛上,眼裡的光閃鑠著,卻看不清晰那眼底的意思,但蘇美芮明顯的感到了森然寒意。

    「你認為呢。」蘇其成嘴角浮起絲陰兀的笑,拿著手槍,眯著眼睛,對準了海面上飛翔著的海鷗。

    蘇美芮心底發抖,她知道只要爸爸扳動手槍開關,那正在海面上自由自在飛翔著的海鷗就一定就能斃命。

    如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

    「爸爸,放過他吧!我不在乎的。」她低垂了頭,輕聲搖頭說道。

    她聲音很低很低,不敢去看蘇其成的臉。

    蘇其成冷聲一笑,「還真是女大不中留,沒出息!」說到這兒又沉然嘆息著:「傻女兒,你這樣為他著想,他知道嗎?他感恩嗎?如果他還對你有一點點情意,會這樣一走了之嗎?你為他放棄了一切,等了那麼多年,他一聲『要與你劃清界線』,就這樣徹底地走了,把你當成了什麼,又把我當成了什麼?」

    蘇美芮的頭低得更低了。

    「爸,我愛他,不想讓他這樣死去,寧願我得不到他,也希望他能幸福,這就是愛吧。」她怯怯地說道。

    「哈哈」,蘇其成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里有狠唳也有憤怒,很快,收住了笑,板起了面孔:「我蘇其成培養出來的人就算不能為我出力也不能容許他背叛,我向來不是什麼善人,寧願別人負我也不願我負別人,從來都不會白白付出,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還要拋棄我的女兒,那就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蘇美芮的手輕輕顫動著,嘴唇開始哆嗦,她知道爸爸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能做得到,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念了三遍:「成瑞,你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就只為了那個女人嗎?甚至連付出自已的生命都無所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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