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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早晨有了一點點陽光,恣意而爛漫地從窗台上的窗簾反射過來,透著點點瑩燦的光。

    喬安柔正坐在病床前喝著熱牛奶,隨意而輕鬆。

    床上有輕微的響動傳來,她抬眸,眼露欣喜。

    「瀚宇,醒來了。」

    阮瀚宇不太靈活的眼眸轉動了下,慢慢坐起身,空茫的眼神打量著四周。

    「瀚宇,終於醒來了,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都在這裡照顧著你呢。」

    喬安柔的笑容燦爛,話語嬌嗔,臉露紅暈。

    阮瀚宇的眼圈掃視一周後收回,眸光里漸漸籠上了森寒之意。

    記起來了,那個女人背叛了他。

    他深愛著的女人背叛了他,跟她的情人走了。

    還在他的面前秀恩愛。

    眼眸里的寒意越來越多,瘦削的臉龐上面肌肉緊繃。

    『我從沒有想過要回頭,我恨你,要報復你』,這是她臨走時說過的話,這些話徹底擊倒了他,讓他大病了一床,自認為那麼強悍的他也栽倒了。

    他默默坐著,心底里猶有那抹痛徹心扉的痛在盤旋著。

    「瀚宇,你瘦了好多,我看著好心疼啊。」喬安柔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臉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宇,醒醒吧,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我需要你,求求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她淚光點點,含嬌帶痴地望著他,楚楚可憐。

    「給我倒杯水來。」阮瀚宇輕拂開了挽著他胳臂的手,淡淡說道。

    「好,好。」喬安柔滿口應承。

    他終於開口跟她說話了,這讓她欣喜異常,忙屁顛顛地跑去拿杯子倒水,又殷勤地說道:「瀚宇,等下我們出去吃早餐吧,你一定很餓了,我們去吃小籠包。」

    「不了。」阮瀚宇接過喬安柔遞過來的水杯,一口喝下,溫和地說道:「安柔,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那怎麼行,你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那裡的艇仔粥很好吃的,也很養胃,我陪你去吃。」喬安柔哪肯放棄,雙手柔柔的纏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軟軟地撒著嬌說道。

    「我還有點事,馬上要出去,你先回醫院吧。」阮瀚宇劍眉微皺,掰下了她的手,淡淡說道。

    「瀚宇,你要去哪裡,病還沒有好呢。」喬安柔驚訝地問。

    「這點病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沒事的。」阮瀚宇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聲音很平和。

    儘管他對她並不是很熱情,但完全改變了前段時間那種看到她就面無表情的冷漠,這讓喬安柔心中竊喜,總算肯同她說話了,這就說明他的態度已經在轉變了。

    果然,只要沒有那個女人的糾纏,他的注意力就會回到她身上的。

    「瀚宇,求你了,愛惜自已的身體好嗎?不要走了,陪著我。」她從背後纏過去摟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了他剛健的背上,閉著眼睛,沉醉地呼吸一口,柔情似蜜的說道:「宇,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一起回阮氏公館吧。」

    或許是『夫妻』二字刺激到了他,他的背影僵了下,深然的眼眸裡面閃過絲痛意,站直了,目光如鐵的盯著外面。

    喬安柔心中更加高興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拉開她,而是任她抱著。

    她的柔情更加似水,再加一把火,她要徹底打動他。

    「瀚宇,今天我們去試婚紗吧,我看中了的那款婚紗很漂亮,你陪我去好嗎?」她撒嬌,摟著他更緊了。

    她從不相信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與攻勢,一定有辦法讓他離不開她,愛著她的。

    阮瀚宇的眼睛望著窗外很久,終於收回了眼睛。

    「安柔,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先回醫院去。」他拉開了她的手溫言卻果斷地說道。

    「可是,瀚宇,我們……」喬安柔噙著淚花,死死拉著他的手不放。

    阮瀚宇的眸光跳躍,臉上忽然綻開了一抹動人的笑容來。

    「安柔,放開我,到時我會帶你參加新年晚晏的。」

    是嗎?

    此言一出,喬安柔的眼睛晶亮起來,滿心裡都是歡喜,只得依依不捨地放開了他,含嬌帶媚地說道:「瀚宇,你要儘快回來陪我,我想你。」

    邊說邊像妻子般伸手幫他打著領結,整理著他身上皺摺的西服,滿臉的淺笑嫣然。

    房門開了,護士推著車子走了進來。

    「阮總,該打針了。」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阮瀚宇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大踏步朝著外面走去。

    「這……」護士站著不知所措。

    「行了,你們下去吧,阮總年輕力壯,不需要了。」喬安柔已經是心花怒放了,臉上都是幸福的紅暈,連對護士的態度都好了很多。

    「恭喜喬總,看來阮總要回心轉意了。」木清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阮瀚宇一走,就上來笑嘻嘻地道喜。

    「當然。」喬安柔驕傲的笑,「那個女人跟我斗只會死得很慘。」

    「那是,那個賤人連跟您斗的資格都沒有,這不,掙扎了這麼久,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了阮氏公館,只怕從此後再沒有機會能回來了。」木清淺蔑視不屑地笑著,舒心極了。

    「連城,馬上訂二張到京城的機票。」阮瀚宇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就撥通了連城的電話。

    飛機在雲層里穿棱,白雲像棉絮般從頭等艙窗戶外掠過。

    阮瀚宇閉著眼睛坐在軟座上閉目養神,他面無表情,神情冷冽,沉默有加。

    自從昨天那場病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那麼的不冷靜與衝動了,就像是從一場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理智全部回歸了,一切都還是原樣,他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阮大少。

    以前,為了她,他與她吵架,打架,瘋狂到極致,甚至與景成瑞極不理智的對抗,吃醋,大打出手,自認為對她愛到深沉,相信他們心心相印,他能愛她如此之深,而她也會愛他,惜他,因此他拼了命想要奪回她的心,但都被她一句『我恨你,我要報復你』摔得粉碎。

    三年前他草率輕狂,自負,羞辱她,對她殘忍有加,徹底傷了她的心,因此他活該換來那句話。

    現在他明白了,愛情不是一廂情願的,也不是光憑熱情與衝動就能擁有的。

    木錦慈的案子疑點重重,牽扯到阮氏集團,他不能放任不管。

    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交待的,現在的疑點全部落在阮家俊身上,無論如何他想求一個水落石出,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阮家俊,他都有這個責任。

    阮家虧欠她太多了,他沒有任何資格來要求她什麼。

    京城的馮家大院,典型的京城老四合院,樹木蔥鬱,環撞幽美。

    阮瀚宇按響了馮家的門鈴。

    「我是阮瀚宇,有事要找馮荊生。」一個工人模樣的男人開了院門,臉帶疑惑地上下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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