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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再回首,望了望這家醫院。

    自從回到A城起,她的愛恨情仇似乎都與這家醫院有著密切的關係,在這家醫院裡,她與阮瀚宇數度的恩愛纏綿,銷魂噬骨,在這裡有她錐心的痛苦記憶,下飛機的那一刻,爸爸血肉模糊的屍體,全都在這一刻湧入了腦海,她傻傻站著,淚濕衣襟。

    瀚宇,你可一定要幸福。

    阮伯伯,您可要快點好起來,阮奶奶已經老了,阮氏公館需要您。

    密集的雪花包圍著她,漸漸的,紅色的雨傘被白色全部覆蓋了。

    「這不是被趕出阮氏公館的那個賤人嗎?怎麼還站在這裡呢?」有尖銳嘲諷的聲音從背後直射過來。

    蔑視的嘲笑聲很快就隨之而來。

    木清竹的背脊發涼,暗叫晦氣。顯然喬安柔與木清淺吃完飯回來了,而她們冤家路窄,在這裡遇上了。

    木清竹面無表情,眼裡的光比雪花還要冷。

    遇上了也好!

    正好,她也想會會她。

    「你怎麼在這裡?」喬安柔警惕地問道,眼睛盯著她的腰腹。

    「我就不能呆在這裡嗎?這塊地也是你們喬家的?」

    木清竹沉沉轉過了身子,銳利精亮的眸子裡在出言間便震出逼人的氣勢,直直射向了一臉傲氣,滿身轎氣的喬安柔。

    直看到她的眼睛打量著她轉過來的肚子時,暗暗吃了一驚,難道她懷孕的事被她知道了嗎?

    心裡有絲慌亂,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喬安柔被她盯得發毛,面前的木清竹強勢與凌厲,可看不出像個孕婦的樣子,不敢盯得太久,怕被她看出了端倪,又不敢面對著她的眼睛,臉上倒有些狼狽。

    「賤人,這家醫院是阮家的,喬總馬上就是阮少奶奶了,要說這塊地是喬總的,那也不過份。」木清淺接過話茬來,張揚得意。

    「住口。」木清竹把眼睛及時轉向了這個堂妺,這個自以為是,幼稚的本姓妺妺,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還在為虎作脹,不知收斂,真是無知與悲哀。

    木清竹冷冷地望著她,身上逼人的氣息直朝她襲來。

    木清淺對視著她的眼睛,莫名地緊張起來,有種想要躲閃卻又無處可躲的難堪。

    「你算什麼,憑什麼要來喝斥我?」很快她就不甘心處於這種較量的劣勢中,兇惡的開口了。

    「木清淺,作為你的堂姐,我自認已經盡到了責任與義務,你看不清自己的路,與狼為伴,將來自食苦果,是沒有人能幫得了你的,我現在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好自為之吧。」木清竹沒有理會她偽裝的強勢,冷靜地說完這句後,再次把眼光逼向了喬安柔。

    「喬安柔,我們之間的事,我都已經按照你的意志全部照辦了,希望你也能做到承諾。」

    「你守信用了,我當然也會守信用的。」喬安柔穩住神,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那可不見得吧。」木清竹冷然厲喝,「如果阮奶奶與阮伯伯有個什麼三長二短,我立即會把一切都告訴瀚宇,告訴全天下人,孰輕孰重,你可要想好。」

    喬安柔的臉一下就緊張起來,眼神里的殲詐,詭譎,陰謀,甚至算得上陰險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像大雜燴一樣的全都炒到了一起。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木清竹輕輕哼笑了一聲,「這二天我可聽到,看到許多不好的東西,告訴你,喬安柔,你若背信棄義,不停止骯髒的手段,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好好想想,你馬上就會是阮氏公館的大少奶奶,有頭有臉的人,而我不過是個落魄的人,我失去什麼都沒所謂,但你若失去什麼,那價值可就大了,如果你執意下去,我就會與你抗爭到底,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木清竹想到了阮沐天與阮奶奶的危險境地,心有餘悸,不敢斷定此事是不是與她有關,但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先做警告。

    喬安柔的眼裡竟有些心虛,身上的皮膚都一層層的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整個神經都緊得微微有些錯亂,有些結巴地說道:「清竹,我答應的事一定就會做到的,從不會背信棄義。」

    「最好是這樣,不要再讓我知道任何不好的事情。」木清竹勢頭不減,繼續發威,「還有,請你照顧好瀚宇,我希望瀚宇能夠開開心心的,與以前一樣風光無限,我們各自保重吧。」

    木清竹說完這句話後,不再看她們,拿起雨傘越過她們朝前走去。

    「喬總,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知道了什麼嗎?」看著木清竹離去的背影,木清淺心驚驚地小聲問道。

    「你確定她已經出院了?」喬安柔陰著臉問道。

    「千真萬確,今天五樓的護士說那間病房已經騰退了,住進了新的病人,而且阮總昨晚在公司辦公室里喝悶酒,睡在了地下,今天才生病的。」木清淺邊回憶邊答道。

    喬安柔的眼圈轉了轉,剛才聽她的口氣,阮瀚宇是為了她病的,看來是她要主動離開他,這才讓他氣得喝悶酒的,嘴角是陰陰的冷笑。

    「聽說她的身體很虛弱,也是要保胎的,可就這樣走了,還真是出乎人意料呢。」木清淺砸著舌頭說道。

    「記住,從今天起你們的動作要小心點,千萬不要讓她知道了,海洋之星先不急,等我當上了阮家的少奶奶再說,免得到時把她逼急了,反過來壞事。」喬安柔陰著臉說道,想到了她肚子中的孩子,嘴角的笑更是陰冷。

    木清竹啊木清竹,跟我斗,我要讓你失去一切。

    「喬總,阮氏公館新年宴時,我們要去嗎?」木清淺望著喬安柔滿臉的莫測好奇地問道。

    「當然要去,那是我的家,為什麼不去?」喬安柔白了木清淺一眼,斷然說道,「那個賤人都要去,為什麼我反而不去了。」

    這麼風光無限的新年晏,耗資二千萬,這可會讓那個賤人出盡風頭,恐怕到時將會把她與阮瀚宇的婚禮比下去。

    喬安柔當然懂得這其中的玄機,哪肯放過這麼好出風頭的機會,這次她不僅要去,還要把木清竹的風頭搶盡,讓她乖乖地死心地離開阮氏公館。

    新年宴後,那個賤人或許就真的會永遠消失了,再不能在阮氏公館裡激起一點點浪花來了,這樣一想,嘴角浮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木清淺生生從喬安柔的眼裡看到了一抹陰狠惡寒的暗光,心中跳了下,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是喬總,您還住著院呢,這肚子……」她很不放心的問道。

    「這又算什麼,我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得很呢,根本不會有什麼事,我白天參加,晚上再回到醫院來,倒是你,那三天時間要跟我醒目點,處處留點神,放心,只要等我與阮總結婚後,拿到了海洋之星,我就獎賞你一千萬,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喬安柔威逼利誘地對木清淺說道。

    一千萬?木清淺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合不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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