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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她也一定是太累了,累得神志都不清了,說話都不知道注意了。
在他的懷裡,木清竹的鼻子越來越酸,想哭,可她抿緊了紅唇,搖了搖頭。
「瀚宇,就算是為了我好,你就答應娶安柔吧,我會感激你的。」她固執地推開他,堅定地說道,不依不撓。
阮瀚宇的臉再度陰沉了下來,眼裡有了絲不耐煩。
「清竹,收回你的話,我就當作沒聽到過,若再說下去,我真就生氣了。」他語氣里已經沒有了柔情,只有濃濃地警告意味。
可是木清竹沒有放棄,還在不識時務地接著說道:「瀚宇,我是說真的,娶安柔吧,馬上給出她結婚日期,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這樣做的。」
夠了!阮瀚宇的耐性已到了極點。
「女人,不要以為我在乎你,愛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亂說話,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他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股綱繩,眼裡似有刀在絞著木清竹。
木清竹滿腦子轟轟響著,眼前發黑,他眼裡濃濃的怒意,似噴涌的岩漿灼傷著她的眼睛,拼命地咬盡了唇,低下了頭來,並不說話。
「清竹,我先在一樓等你吃飯,你快冼簌好後下去。」一會兒後,阮瀚宇又開始說話了。
他語氣溫溫的,並沒有什麼怒氣。
那,他,這算同意了吧。
木清竹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說動他了,可悲的卻是她的心,那種痛是那麼真實地刻進了她的心裡,疼得她皺眉。
阮瀚宇高大的身影終於走了出去了。
木清竹的眼淚如缺堤的河水,一下就涌了出來。
她含著淚,茫然的找著睡衣,很久後,才找到一套絨毛的,拉了出來躲進了淋浴室里。
嘩嘩的水流聲淹沒了她的眼淚,也浸濕了她的心房。
心尖上是細細的痛。
記憶是一張掛滿風鈴的捲簾,藏匿不了往日裡的那一絲繾綣的痕跡。
將來,她要如何來忘記他?
又要如何帶著他們的孩子獨自生活下去,她有這個勇氣嗎?
可現在,她必須親手推他出去,把他推入別的女人懷裡。
這就是她想要做的嗎?
不停地沖冼著身子,似乎想把過往的一切都沖冼掉,心裡卻是越來越痛。
冼完澡後,淳姨在樓下打來電話說是可以吃晚飯了。
木清竹答應了聲,走了下去。
季旋並沒有回來,應該是守在了婦幼保健院裡喬安柔的身邊。
阮瀚宇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他神色如常,平靜而從容,一頭濃密的黑髮在吊頂燈的照耀下黑亮如斯,燈光下他的側臉美侖美奐。
看她走了下來,他抬起了幽深的黑眼淡然望了她一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下來了,肚子餓了吧,來,我們吃飯。」他站了起來,過來牽了她的小手朝著飯廳走去。
木清竹心中忐忑,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看不出一點反常來?難道離開她不應該有那麼一點點難過嗎?
沒有反抗,任他牽著。
今天只有他們二人用餐,這樣寧靜溫馨的時光會很少有了,且珍惜眼前吧。
二人在飯桌上坐下來。
「來,喝雞湯。」阮瀚宇拿起她面前的碗殷勤地替她舀湯,又夾她喜歡吃的菜,倍加溫存。
淳姨在旁邊看到他們這麼恩愛,笑眯眯的。
只要少爺愛著少奶奶,只要他堅定要娶她,那少奶奶什麼都不用擔心了,這點她相信少爺。
「多吃點,女人太瘦了可不好。」阮瀚宇又很紳士的夾起了一塊木清竹喜歡吃的雞中翅放入了她的碗中。
「謝謝。」木清竹輕聲道謝。
阮瀚宇嘴角微抿是不期然流露出的笑意,
吃飯就在寧靜溫馨得近乎浪漫中度過了。
飯後,木清竹回到二樓,阮瀚宇也沒有跟過去,接了個電話後就出門了。
她早早地爬上了床,心灰意冷地睡了過去。
她和阮瀚宇註定不會有明天的。
腦袋脹痛,肚子脹痛,她無法再想什麼,沉沉睡去。
後半夜翻過身時正好偎上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那胸膛熟悉的味道,還有那種感覺早已不知不覺中嵌入了她的記憶深處,不期然的習慣性地往那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深深睡去,再睜開眼時,雖然厚實的窗簾已經摭擋住了窗戶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但木清竹還是知道現在已經時間不早了。
她動了下欲翻身坐起,卻發現有一隻鐵臂纏住了她的腰,驚得低頭看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意志瓦解
第 二百五十九章意志瓦解
啊!她驚叫出聲來。
阮瀚宇!
她正睡在阮瀚宇的懷裡。
細細一看,他睡得正香著呢,連她的叫聲都沒有驚醒他。
她愣了,望著他睡得似嬰兒般的神態出神。
他非常舒心的睡著,一如往常,一點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
今天是喬立遠逼他給出結婚日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後一天,雖然她已經跟喬安柔談好了,改期為十天了,但阮瀚宇是並不知道的。
為什麼他還要來陪著她?
是習慣使然嗎?
那他這態度……
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擔心喬立遠的威脅嗎?亦或是他昨晚出去時已經給了他們需要的結婚日期呢。
心中忐忑。
不知昨晚他是什麼時候溜進來的,可也不想追究了。
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
「這麼早就醒來了,再躺下睡會兒吧。」阮瀚宇感到懷中空空的,涼嗖嗖的,很快就驚醒過來,看到木清竹正坐著發呆,伸過手去把她拉進了被窩裡,溫言軟語說道。
「瀚宇,時間不早了,起床吧。」木清竹心中有股澀澀的難受,推著他說道。
「急什麼,外面又下雪了,冷著呢,陪我多睡會兒。」阮瀚宇慵懶地說道,非常享受地躺在錦被裡。
木清竹見他還是付吊兒郎當的模樣,根本沒個正形,想起昨天跟他說的事,現在是真的弄不清他到底是同意了呢還是根本就沒當作回事。
「瀚宇,昨天給你說的事,是不是已經做到了?」她忍住內心的那絲酸痛試探著問道。
阮瀚宇閉著眼睛懶懶地躺著,根本沒有答理她的話。
木清竹得不到他的答話,更加沒有興趣在被子裡呆下去了,又掙扎著要坐起來。
「別動。」阮瀚宇的手握牢了她的腰肢,輕聲命令道。
「我不睡了。」木清竹有點氣惱。
「你到底只是不想睡了還是壓根就不想跟我睡了?」阮瀚宇聽出了她話語裡的不耐煩,忽然睜開了墨黑的雙眼幽幽問道。
木清竹聽得發愣,可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板著臉。
「難道我就這麼令你討厭嗎?」阮瀚宇的手掌禁錮住她的腰,讓她面向了他,睜著墨眸逼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