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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一陣陣錐心的痛刺得她睜開了眼睛,一縷霞光透過厚實的窗簾從外面射了進來,天亮了。

    原來只是做了個夢。

    她呼著氣,全身大汗淋漓。

    眼前不斷地閃過夢裡曾經無比風光的阮瀚宇失意落魄的模樣,還有阮氏公館慘遭拍賣的悲狀,還有滿身鮮血的男人。

    她的心開始發抖,手腳冰涼,全身寒意深重,就是躲在被窩裡都還在不停地寒粟著。

    直到淳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才驚醒過來。

    「少奶奶,醒來了沒有,夫人找您呢。」

    季旋找她?

    茫然躺了一陣,直到淳姨的聲音再度響起來時,她才慢慢回應道:」淳姨,我知道了。」

    「好,早餐都給您熱好了,快點下來吃吧。」淳姨又在外面叮囑道。

    「好。」木清竹低聲答。

    一陣後,淳姨的腳步聲遠去了。

    木清竹翻身起床,肚子脹得難受極了,還有隱隱的刺痛感,下腹墜墜的,自從知道懷孕後,都一個多月了,再沒有去看過醫生檢查,實在不知道肚中孩子的狀況,這幾天下腹的墜脹感明顯,有時還會有心慌氣短的症狀,只是事情太多了,心情也太糟了,完全沒有精力來關心身體。

    冼簌好後,她慢慢走下樓去。

    「清竹,起床了。」看到她下樓來,季旋熱情地迎了過來,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笑臉,滿臉的關心,「來,已給你熱好了早餐,餓了吧,快點吃。」

    木清竹微愣了下,很不習慣季旋的熱情,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謝謝阿姨。」她笑笑,朝著飯廳走去。

    隨便喝了點稀粥,沒什麼胃口,她就朝著客廳沙發處走來。

    季旋正坐在沙發上出神發怔。

    「阿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木清竹走近來輕聲問道。

    「啊,清竹,快請坐。」季旋被木清竹的聲音驚醒,恍然回過神來,瞧著站在面前的木清竹,心底閃過絲慌亂,忙拉著她的手,親熱地笑笑說道。

    木清竹只好在她的對面坐了起來,靜靜地望著她,等她開口。

    「這個,清竹,真不好意思啊。」季旋難為情地笑了笑說道:「以前呢,都是由於我的偏見與疏忽,對你多有冷落,希望你不要計較這些,也不要往心裡去。」

    木清竹對季旋的話似乎早有猜到般,微微一笑,非常大度地說道:「阿姨是長輩,我是晚輩,長輩教訓晚輩那是應該的,我怎麼會往心裡去呢,放心吧,阿姨,我不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季旋握緊了她的手,笑意融融的,有些感動,遲疑了會兒後,歉然說道:「清竹,以前我是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包括瀚宇都有,我們阮家虧待了你,我現在也明白了阮奶奶為什麼會把繼承權給你了,也明白了她喜歡你的原因,到現在,我也不強求你能原諒我些什麼,只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恨瀚宇就好了,你是好孩子,理應得到幸福的。」

    季旋悲戚地說著,說到動情處竟然流下了眼淚。

    木清竹忽然有絲慌張。

    對於傲慢囂張的季旋,她看過;對於冷麵冷臉,言語諷刺的季旋,她也見過;對她愛理不理,甚至惡言相向的季旋,她更是領教過,可現在,這樣溫和謙遜,誠懇有禮,流淚哭泣的季旋,她卻是頭一次見到。

    如果她對她惡言相向,甚至拳腳相加,木清竹都能適應,也不會感到奇怪。

    可現在

    木清竹就非常不適應了。

    如此禮貌地對她,還向她陪罪,流著眼淚,

    這都是什麼事嘛!

    木清竹的軟穴,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

    一個長輩能對她這麼好。

    她真的無法適應。

    竟有些心慌意亂起來。

    「阿姨,快別這樣說,我從來都沒有恨過您和瀚宇呀。」木清竹有些焦急地說道,慌忙從茶几上拿過紙巾遞給了她安慰著。

    「好孩子,我知道的。」季旋說了聲『謝謝』,接過了木清竹手中的紙巾擦乾了眼淚,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瀚宇是真心愛你的,這點我可以保證,以前沒有發現你的好,那是他的損失,否則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樣二難的地步。」季旋嘆息一聲,遺憾地說道。

    木清竹低下頭去,默然。

    「孩子,他是男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愛你卻未必能給到你的幸福,我這樣說你或許不能理解,但現在的處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季旋遲疑了下,不得不開口說道。

    木清竹垂眸,仍然默然,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懂禮,識大度,你也看到了現在瀚宇的難處,他心裡那是一百二十個想跟你復婚來著,可現實卻是殘酷的,現在安柔懷了他的孩子,喬立遠也是咄咄逼人,昨天,柳蘭英就確認你是故意推倒了喬安柔,那是屬於故意傷害罪,她還要起訴你,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季旋沉重地說道,「瀚宇雖有心要保你,可你應該知道人家財大勢大,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恐怕也難保得住你。」

    聽到這兒,木清竹已經能明白找她的原因了。

    「阿姨,我沒有故意要推倒她,更沒有推過她,是她要來打我,我只是出於本能抽回了手,是她自己用心不良,沒有站穩跌倒的,這點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他們不能憑此就污衊我,如果要訴諸法律,那很好,我隨時準備奉陪,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沒有公理了。」木清竹可不想隨便就被人陷害,她可以失去一切,卻不能被污衊,她要抗爭,因此她面色平靜,從容自若地說道。

    季旋聽到木清竹這樣清晰有理的話,感受到她堅決的態度,心就提起來了,真擔心她不肯妥協,執意而為,這樣再加上兒子的死腦筋,事情恐怕會越弄越糟糕。

    「孩子,我知道不是你推的,可苦於你現在沒有證據,人家就認死理,抓住這個做文章,那用意也是很明顯,就是要對付你。」季旋無奈地說道,「喬立遠有權勢,我們也是奈何不了,但瀚宇是會盡全力保護你的,你也知道我就瀚宇這麼一個兒子,如若他為了你而與喬立遠對抗,可以想像,不要說阮氏集團保不住,就是整個阮氏公館,包括瀚宇本身都會出什麼意外的事,那是誰也不知道的,原諒我的私心,我只是一個母親,將來你有了孩子後,也會體會到我這種心情的。」

    季旋哀哀地說著,心情悲痛,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木清竹的心徹底涼了。

    她知道,今天的季旋主動找她就是要勸她自動放棄阮瀚宇,離開阮瀚宇。

    她要的是阮氏集團的榮華富貴,要的是喬立遠的權勢,而阮瀚宇喜歡什麼人,她還是放在了其次。

    木清竹沉默著,按理說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季旋,眼下,喬立遠一家確實在咄咄逼人,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她的責任

    第 二百五十四章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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