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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阮瀚宇果斷地說到這兒,深深吐出一口惡氣,眼裡的光訣絕漠然,扭身就要離開。

    「站住。」季旋哪能就這樣輕易地讓他離開,怒聲喝道:「瀚宇,你可以任性,可以只顧慮到自己的感受,可你有想過阮氏集團嗎?有想過這麼多年是怎樣打拼的嗎?想當初,我與你爸爸又是怎樣打下這片江山,負出了多少心血。」

    說到這兒,季旋的聲音哽咽了,眼裡含著淚:「孩子,你已經長大了,任性已經不是你這個年齡該做的事了,喬立遠是誰?老謀深算的狐狸,他精心布下的局,你能輕易逃脫嗎?」

    阮瀚宇站直了,背影僵直,眼睛直直地望著門外的黑暗。

    「兒子,我可聽說了,喬立遠現在正在調查幾年前你買下香幛別墅群那塊地時的資料,據說裡面有個程序不對,這其實根本不關我們阮氏集團的事,那是政務人員因為疏忽,有個小手續沒有補齊,事實上我們都是按照程序規矩辦了,只是他們內部出現了疏忽,這本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可喬立遠現在就是抓住這個不放,說是不合程序買下的地,要作廢,政府要重新收回,還處理了些公職人員,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明白吧。」季旋的臉色蒼白,清晰認真地解說道。

    阮瀚宇的拳頭握緊了,骨骼咯咯的響,臉部肌肉都扭曲起來了。

    果然是小人!

    他咬緊了牙關。

    「還有,瀚宇,阮氏集團在A城所有的產業都快占到了阮氏集團大部份的股份,除了新開發到全球的豪車及一些新興事業,及少量已經衝擊全球的產品不用受當地政府部門控制外,其它都是離不開A城的管轄,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想過沒有,他喬立遠樹大根深,如果要做點什麼,阮氏集團再財大氣粗都會被連根損傷到的,阮氏集團及旗下的產業是我們阮家的立業根基,我是不會看到它受到損傷而坐視不理的。做人,要能屈能伸,有頭有尾,民不與官斗,要懂得怎樣趨吉避凶,自我保護,豪門裡的婚姻從來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你愛也好不愛也好,這又算得了什麼,除非你有這個能力去主宰一切,否則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的,為了阮家的千秋萬代,你就委屈下自己吧,木清竹那兒,我會給她足夠的賠償來補償她的,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好不好?」季旋非常嚴肅地說道。

    這一番長篇大論,雖然阮瀚宇並不完全認同,但確實也道出了一些道理,阮瀚宇豈能不明白,忽然就覺得渾身發軟,腳步沉重得邁不開來。

    補償她?要怎麼補償?不管如何做,他們阮家都是虧欠了她,他更是愧對她,這樣的話連說出來都羞辱了她!

    「瀚宇,安柔其實也就只是要個名份而已,也是為了喬立遠的面子,她都跟我說了,只要你能娶她,她是不會反對你與木清竹在一起的,就是你們在外面安家立業,或者木清竹公然住進阮氏公館裡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又何必死腦筋呢,這要是換了別人,都不知要如何高興呢,這樣雙方都不會得罪,又能盡享齊人之福,你就不能通融下嗎。」季旋嘆了口氣,還在盡力勸說著。

    「媽。」阮瀚宇忽然轉過背來,目光沉利,緩緩問道:「如果您是木清竹,您會願意嗎?」

    「這……」季旋的臉色白了下,支支吾吾的,可很快就正色道:「孩子,這是她的命,想當初,我嫁給你爸時,娘家人出了多少財力物力人脈來穩住你爺爺,這才讓你爺爺同意沒有讓他娶妾,可她木清竹沒有這個實力,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阮瀚宇冷笑了起來,犀利地說道:「媽,說白了,您還是嫌棄她娘家不好,不願意全力支持她,想當初她嫁過來時,您就沒有正視過她,把她看輕了,如果您能公平的對她,當初就根本不會有喬安柔在我們新婚之夜時公然住進阮氏公館的事了,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了,更不可能還在現在的她賴在我們家逼婚的事,想想這些,您難道就沒有責任嗎?說白了還是您嫌貧愛富的結果。」

    「啊……」季旋被阮瀚宇的話嗆得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下去,她張著嘴,臉色發白,好半天后怒喝道:「臭小子,竟敢來指責我,難道喬安柔的肚子是我要你去弄大的嗎?難道四年前奶奶指婚時,你不喜歡她,拒絕她,痛不欲生的模樣,那也是我強加給你的嗎?這一切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季旋的眼淚

    第 二百五十三章季旋的眼淚

    「沒錯,我有責任。」阮瀚宇的眼中閃過絲痛苦,悶聲說道:「當初確是我傷害了她,我承認我不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可我現在清醒過來了,絕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了,我已經決定了用我的一輩子來補償她,愛她,可是您呢,不僅沒有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反悔過,甚至還要幫著喬安柔傷害她,您知不知道剛剛這樣的決定將會把她推入火炕,直接毀了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嗎,告訴您,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容許的,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從現在起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她一點點,哪怕是我捨棄了阮氏集團的所有也無所謂。」

    阮瀚宇鏗鏘有力地丟下這些話後,毅然離去。

    季旋驚得呆立在原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二樓的走廊黑暗處,木清竹全身緊縮著,正倚著牆壁靠著,樓下季旋與阮瀚宇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里。

    她茫然站著,臉色蒼白勝雪。

    剛剛阮瀚宇從她床邊走開時,她就醒過來了,悄悄地跟著他走到了走廊上,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如果說以前還對阮瀚宇有戒心,不太相信他的誠心,那麼這一刻,她真的能感覺到阮瀚宇對她堅定的愛與誠心。

    她相信阮瀚宇為了她會跟喬立遠徹底翻臉,相信他不會違背心愿去娶喬安柔。

    只是……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漸漸的都浸透到肌膚上面來了,整個人似乎被浸進了冷水缸里,越來越冷。

    在黑暗中站了很久,直到腳都酸麻了,才退後,一步步挪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縮進了被窩中。

    整夜都是時睡時醒,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外面到處都在說阮氏集團已經垮掉了,阮瀚宇欠了一身巨債,連阮氏公館都要被喬立遠逼著拍賣了。

    隱隱間又聽人說阮瀚宇為了拒絕娶喬安柔而被喬立遠關進了獄中。

    心裡又著急又難過,到處跑著找阮瀚宇,可就是找不到。

    一條清清的河邊,太陽西垂,金色的落霞灑滿了河邊的草地。

    綠茵茵的河邊上二個男人正手持利劍而立,劍拔拏張。

    白花花的劍尖晃花了她的眼睛,她用盡全力朝他們跑去。

    可是遲了,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不要,不要。」她急促地朝他們喊道,年輕的男子聽到她的聲音朝他看來,一瞬間,一柄鋒利的寶劍直刺向了他的胸前,鮮血從男人的胸前噴發了出來。

    「不,瀚宇,不要死。」她驚慌失措,錐心蝕骨地朝他哭喊道,衝過去摟住了滿身鮮血的男人,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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