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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別動我,混蛋。「木清竹氣憤不已,厲聲喝道。

    「清竹,不要這樣對我,阮家俊真的不是我保釋出來的。」阮瀚宇還有點殘存的意識,抱著木清竹喃喃說道,剛說到這兒,胃裡又一陣翻湧,扭身跌翻在沙發上嘔吐了起來。

    嘔吐物濺了木清竹一身,難聞胃酸味飄進了木清竹的鼻中,她捂住了嘴,差點就要吐出來。

    慌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按健,不一會兒,易陽和令理華就趕了過來。

    「來,先把這碗醒酒湯給他喝下。」木清竹朝著二人說道。

    阮瀚宇此時趴在沙發上,雖然嘴裡還在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手裡卻還是緊緊拿著她的手不放。

    木清竹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抽出手了來。

    端著桌上的醒酒湯,捏著他的鼻子,硬是給他灌下了這碗醒酒湯,不一會兒,阮瀚宇就呼呼睡著了。

    「把少爺先送回阮氏公館去。」木清竹用紙巾擦著身上的嘔吐汁,交待著。

    「好的。」二人一左一右架著阮瀚宇朝著外面走去了。

    她檢查了下房裡的東西,確定沒有落下東西後,也朝著外面走去。

    夜暮沉沉,城市的燈光斑駁陸離,映著這人生百態,幾許繁華,幾許滄桑。

    「小竹子。」木清竹剛走出新天地的大門,朝著停車場走去,還在一個僻靜的拐角處,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陌生而又熟悉。

    木清竹的身子頓了下,腳步停住了,臉上有一瞬的呆滯,眼神更是一陣迷茫。

    「小竹子。」身後男人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她緩緩轉過身。

    景成瑞就站在前面的路燈下,他穿著歐式的長風衣,簡約休閒,脖子裡圍著灰色的毛巾,配著他全身的貴族氣息,低調,完美,姿意而又風流灑脫,就靜靜地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那麼與眾不同,獨樹一幟。

    「瑞哥,你來了。」她僵硬的表情開始流露出笑容來,一點點加大,臉上卻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的欣喜。

    那天晚上接到他發來的郵箱後,確切地說是忘了這回事了。

    直到現在看到他才記了起來。

    「小竹子,好久沒見了,走吧,我們聊聊。」景成瑞聳聳肩,滿臉隨和溫暖的笑。

    他容光煥發,雖然眼裡掩飾不住那絲落寞,但那一點也不影響他美得出眾的臉。

    「好。」木清竹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心裡生出一縷歉意。

    二人沿著城市的街道並列走著。

    「瑞哥,什麼時候到的A城?」木清竹微笑著問。

    「剛到。」景成瑞眨眨眼,自嘲地說道:「瞧,我一來到A城就來找你了,你呢,是不是早已經忘了我?」

    他笑得勉強也有些無奈,眼裡的笑有點牽強。

    「哪會呢。」木清竹心虛的笑,忙著否定,心裡卻在想,就算不是忘了,也應該是放到一邊了,她的生活亂七八糟的,哪容得下她想什麼呢。

    「小竹子,不說我也知道的。」景成瑞自我解嘲了,一個女人若是在意哪個心愛的男人,能夠幾個月都沒有聯繫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她目前的狀況看,她還是沒有走出來,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瑞哥,你來A城有什麼打算嗎?」本來是想問他來A城有什麼事的,那樣又會顯得過於生疏,好像他不該來似的,因此只好避開問道。

    「沒什麼事,主要還是放心不下你。」他好看的唇微微揚起,輕軟的開口。

    木清竹臉一紅,吶吶開口:「瑞哥,我很好,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

    說到這兒,低下了頭來,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肚子。

    她真的很好嗎?嘴角是無奈的苦笑。

    「小竹子,你氣色不太好,沒什麼事吧?」景成瑞探究地打量著她有些蒼白蠟黃的小臉,唇角邊那抹淺笑,怎麼看都顯得有些落寞與淒涼,心中莫名的緊了下,輕言細語地問道。

    木清竹心裡滑過絲感動,眼眶有些發熱,生怕眼淚會流下來,只是低了頭,臉上加大了笑意:「沒有的事,只是最近要照顧媽媽,有些疲倦。」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她的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第 二百二十六章她的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哦」,景成瑞若有所思地點頭,停住了腳步,關切地問道:「小竹子,伯母身體怎麼樣了?」

    「還算不錯,謝謝。」木清竹低聲說道。

    「那就好。」景成瑞眉眼間都是笑意,「改天我去看望下她老人家吧。」

    「謝謝,不用了。」木清竹低頭想著,他就是要去還不一定能去得成,那個混蛋阮瀚宇可是派了好多人在八層站崗呢,若是景成瑞要去,必定不會讓他進病房的。

    「小竹子,這麼幾個月過去了,你還跟以前一樣,不會珍惜自己。」景成瑞忽然就嘆了口氣,憐惜地說道,用手摸了下她的頭。

    陰曆的冬天夜晚,出奇的冷,只在外面呆了這麼一會兒,木清竹忽然就覺得渾身冰得徹骨,忍不住抖索著。

    「小竹子,冷嗎?」景成瑞很快就感到了她的發抖,攔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吹過來的一股冷風,冷風吹過,吹落了樹枝上的積雪,吱牙一聲掉落了一串雪花下來,正好砸中了木清竹的頭。

    有雪花順著頭頂的髮絲滑到了脖子裡,木清竹冷得抖抖索索的。

    「看來,你身子還沒有養好,還是那麼虛,怕冷。」景成瑞有些憐惜地望著她,伸手替她拂去了頭頂上的雪花,木清竹感覺手都快凍麻了,就是連呼吸出來的熱氣都看不見了。

    她費力地伸手掏出了脖子裡的那塊雪花,剛剛扔掉。

    手就被景成瑞的手握住了。

    「這手可真冰啊。」景成瑞溫熱的大手揉捏著她冰涼的手,哈著熱氣,試圖給她溫暖。

    木清竹有些出神地望著他,眼神迷離。

    滿腦海里都是那些夜晚,躲在阮瀚宇懷裡的夜晚,他摟著她,用他的外衣包著她,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在他的懷裡,他熱熱的胸膛溫暖著她,那時的她一點也不感到冷,暖洋洋的。

    而且那樣的夜晚似乎比今天還要冷得多。

    現在的她,好冷好冷,儘管也穿了件外套,徹骨的寒冷還是包圍了她,從頭冷到了腳。

    她痴痴地望著夜空,目無焦距。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心裡很痛很痛。

    景成瑞望著她的眸光里漸漸沾染上了懷疑與憐惜,黑睖睖的眸子望著她,複雜莫名。

    她在他面前哭,卻不是為他!

    心裡湧起一絲酸澀。

    如果她的眼淚是為了他,他一定會把她捅入懷中,給她無上的恩寵,可惜,她不是。

    看不懂她的傷痛,心卻還是會隨著她的眼淚而顫動。

    「怎麼啦?小竹子。」他艱難地問道,伸手過來輕撫去了她臉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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