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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阮瀚宇開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一圈深深的牙印還在冒著血,眼裡的光陰沉似鐵。

    開足了暖氣,跌坐在床上,木清竹心如死灰的蜷縮在軟床上,一動不動。

    他閉上了眼睛,心底是深深的無奈。

    腦海里浮起阮家俊陰陰的笑。

    這個可惡的傢伙,他說過的,如果他得不到木清竹,他也別想得到,他設計了這場該死的陰謀,讓他睡了喬安柔,還讓她懷孕了,這樣就等於同綁死了他,這輩子除了娶她再無辦法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心理陰暗的阮家俊設計的,這個千刀萬剮的傢伙,阮瀚宇額角的青筋暴跳,牙齒咬得咯咯響。

    就算解釋給她聽,她也是不會相信的。

    反過來,相信了又能怎麼樣,正如奶奶說的,事實已經鑄就,只要她喬安柔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就要負起這個責任來,這是男人應有的責任。

    他已經逃不脫這個魔咒了!

    除非喬安柔能打掉這個孩子!

    想到此,猛然睜開了眼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會活得好好的

    第 一百八十六章我會活得好好的

    木清竹躺在軟床上,渾身虛軟,微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得嚇人,青絲散亂的搭在小臉上,顯得那麼悲痛與絕望。

    阮瀚宇心情沉痛,默然望著她。

    其實,這種痛,他感同身受,現在心裡的難過一點都不會比她少,甚至比她更痛。

    但他咬緊了牙關冷靜下來。

    喬立遠逼他給出結婚日期。

    他是阮瀚宇,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怎麼可能被人要挾呢!

    只是,前提是木清竹必須信任他,給他抗爭的勇氣。

    眸里的利光跳躍。

    不想接受命運的安排,就要自己去爭取,現在已經沒人能幫到他們了,包括奶奶。

    可是,顯然木清竹不是這麼想的。

    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心如死灰。

    沉重嘆息一聲,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間就覺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能說什麼!能安慰她什麼!

    說會照顧她一輩子,相攜到老嗎?

    這話莫要說木清竹不相信,就是他自己都覺得虛偽,眼下的這個狀況,他還能承諾什麼?

    越來越濃的心灰意懶開始侵襲他。

    自從奶奶教訓他後,所有的希望都覆滅了,連他以前都自以為是的想法現在看來都是那麼的幼稚可笑。

    他認為奶奶會繼續支持他去娶她看好的木清竹,可是這次奶奶卻站在道德的立場要他為喬安柔肚子中的孩子負責。

    這些日子來,越來越清晰的意識到,他根本就不愛喬安柔,怎麼可能娶她!

    怎麼辦?

    伸出一拳砸在前面的坐套上,只覺得心裡沉痛無比,眼眸里的光泛著紅色。

    沉默著!

    空氣里是幾不可嗅的悲傷,絕望。

    不知坐了多久,黑夜似乎要來臨了。

    木清竹慢慢坐了起來,用手整理著散亂的秀髮。

    阮瀚宇望著她靈活的手指穿棱在青絲間,那手指是那麼的蒼白得豪無血色,似乎不像是人的手指般,想起了在青山汽車城時,她用嬌弱的身軀替他擋了一刀的情景,那時的她奮不顧身地沖向了那把刺向他的尖刀,這樣的勇氣讓他現在想來都是心驚膽顫的。

    其實就在那天,那一瞬間,他就堅定了自己想要的了,就決定了要陪著她走完這一輩子的。

    只是他放不下臉面,又或者說是被景成瑞刺激到了,這才導致後來對她的種種傷害,有時連他都恨自己,鄙視自己。

    內心裡,他真的想疼惜她一輩子的。

    往事一一浮現。

    他的心裡開始抽痛,痛得他劍眉聚攏了起來。

    木清竹整理好秀髮,拿起了包,半躬著身子站了起來。

    「清竹。」阮瀚宇沙啞著嗓音叫道。

    木清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表情平靜,看樣子,她已經恢復了理智。

    「放我下去。」她淡淡開口。

    「你,要去哪裡?」阮瀚宇恐慌地問,看她平靜的樣子,心想是應該溝通下的時候了。

    「那是我的事,請讓我下去。」可是,木清竹並不願意跟他多說話,只是冷冷地接口。

    「不,清竹,你不能走,讓我陪著你,我們好好談談。」阮瀚宇的惶恐加大,伸出雙手從後面連著她的手臂摟緊了她,不放她下車。

    木清竹臉上是冷冷的笑,聲音如來自雪山上的千年冰柱,冷冽而漠然。

    「請放開我,我要走。」她已經不再掙扎了,甚至連一點點的反抗也沒有,只是冷靜清晰地說著。

    阮瀚宇緊摟著她,感到她身上涼得可怕,幾乎就沒有一點點溫度,像具殭屍,心顫粟起來。

    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只能是緊緊摟住了她。

    「阮瀚宇,放開我。」木清竹更加沒好氣了,語音加大,非常不耐煩!

    「清竹,不要這樣,答應我,不管怎樣都要好好活下去,還記得以前答應過我的事嗎?」阮瀚宇表情痛苦,卑微地乞求著。

    答應過他的事?木清竹腦海中略一思索,想起了那個晚上,在去美國前的那個晚上,他在她耳邊說的: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他是愛她的。

    原來這就是答應他的事,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那麼要求她,那天晚上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謙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木清竹心中的悲愴越來越大,他早就知道了一切,特意讓她去美國替阮伯父治病,所有這些安排,只不過是為了不讓她知道喬安柔懷孕的事實。

    騙子,一切都是騙她的!

    他早有預謀,只有她是傻子,不計前嫌來繼續愛他,甚至不計一切後果地來愛她,真是太傻了。傻得不可原諒!

    她忽然笑了起來。

    「放心,我會活得好好的,為了你這樣的男人去尋死覓活的,不值得,現在,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要你負責的,可以放開我了,我要走了。」她不無嘲諷地開口道。

    從來,她都沒有打算尋死過,就是剛才站在橋邊也只是意識模糊所致,並不是真的想要去尋死,為情自殺這樣的事,絕對不是她會做的。

    沒想到他還真是自作多情,以為他是誰?天下的女人都要為他尋死嗎?

    這樣的自我意識是不是太膨脹了點,果然是在耀目的光環下長大的男人,自負來得比誰都要強!

    木清竹的話近似羞辱,像剛針一下就扎穿了他的心,心已經碎了,鮮血在沽沽流著,千瘡百孔!

    她不會尋死,沒有這個念頭,那是他求之不得的。

    希望她能高高興興的活著,本是他的初衷,能這樣想根本就是一樁好事,他應該高興。

    只是他的心緣何會痛?

    「再說一遍:放開我。」天已經快黑了,她要儘快離開這兒,不想與他再糾纏下去,更不想淪陷得那麼徹底,她要有尊嚴的活著,在沒有他的地方生活得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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