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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阮瀚宇的心突地就涼了,如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再也看不到一點希望。

    看來想通過跟這家人講道理來解決問題那簡直就是夢想。

    現在他們就是賴定了自己,不管當時他是如何被人設計的。

    該死的阮家俊!

    阮瀚宇握緊了拳頭,眸光如鐵。

    面前是喬立遠鐵青如濾過水的面具,還在嗤嗤的冒著煙。

    他已經被逼著走入死胡同了!

    拿了一根煙來,點燃,吸上,深深吸了幾口。

    喬立遠望著這個沉默的年青人,心中訝異。

    這個男人前段時間還與他們一家商量婚事來著,這才多久,就如此不情願娶他女兒了,難道現在的年青人愛情觀會如此不堪嗎?僅僅是因為他的前妻嗎?

    須知現在的情況是他的女兒懷孕了,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損失,娶了就行了,可他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沉重,難道他的女兒會如此的辱沒他嗎?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暮辰風

    第 一百六十六章暮辰風

    「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喬立遠可不管他的心思,森然開口,絕然拋下了這句話,他喬立遠絕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說完話後又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你有時間沉默思考,好,我等你!

    「不知喬伯伯想要一個怎樣的答覆呢?」只思索了一會兒,阮瀚宇就淡然開口了,眼眸微勾,淡然若水。「喬伯伯,您也知道,我是阮氏的子孫,奶奶還健在,如果喬伯伯非要我給女兒一個名份,那也只能是一個妾,難道您願意嗎?」

    喬立遠的耳根動了動,妾,把我的女兒像打發要飯的嗎?

    簡直是欺人太甚!

    「阮瀚宇,你當我真是傻子嗎?明明你已經離婚了,完全可以娶我的女兒,卻要給我來個什麼妾,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些,我是政府官員,什麼祖宗牌位,家譜,在我的眼裡,那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既然國家法律註冊了,那就是夫妻,別跟我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當這是封建社會,還要來個三妻四妾?告訴你,在我這裡行不通,結婚就是太太,非常簡單,同不同意,現在由不得你。」喬立遠面露厲色,精光閃鑠,鄭重地宣告道。

    這話可以說是非常嚴厲了,阮瀚宇眼裡的精光跳躍。

    「喬伯伯,我尊重你,沒想到你卻把我們阮家的祖宗牌位,家譜說成是亂七餘糟的東西,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父母官,絲毫不尊重老百姓的祖先,不尊重民間文化,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好意思,我是真沒有辦法娶你女兒了。」阮瀚宇對喬立遠這種污辱阮氏祖先的話非常憤慨,本就鄙視他在青山湖的事件上挾私報復,今日又聽得如此陰損的話,心中原本對他的一絲歉意也消失殆盡了。

    他阮瀚宇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要挾,權貴又怎樣!照樣不放在眼裡。

    空氣有如波濤洶湧的海底,暗流涌動。

    緊張的對峙瞬間高漲。

    阮瀚宇慢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喬立遠,光圈鎖在他的眼鏡上,儘管看不清眼鏡裡面深暗的光,可他的氣場很足,沒有一點懼意。

    喬立遠蹺著的二郎腿停止了輕晃,背有些僵直。

    「喬伯伯,我們二家之間一定要弄得這麼難堪嗎?」他一字一頓地問,語氣儘量溫和。可眼裡的光卻很無畏。

    「瀚宇,你要分清楚,現在是誰一定要把事情弄難堪的。」喬立遠被阮瀚宇這樣逼問著,儘管氣場很足,心底竟會有絲莫名的心虛,他似乎成了逼婚的惡霸地主。

    而他的女兒像個被退貨的廉價商品,這讓他心裡的火焰瞬間高漲,非常難受。

    慢慢摘下眼鏡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軟布輕輕地擦拭起來,許久後感到氣順些了,重又戴上,然後官樣十足地站了起來,擲地有聲:

    「年輕人,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魯莽與衝動,有勇氣固然是好事,知進退才是大智大慧,我欣賞你的才能,惜你如金,但並不表示我的底線可以無限次被超越。」

    說到這兒喬立遠走近前幾步,拍著阮瀚宇的肩,語重心長:「瀚宇,誰都年輕過,男人嘛偶爾犯點錯也並不是罪不可赦,但要識時物,懂得取捨,所有的藉口都不是理由,我們都是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我只要看到結果。」

    他白白胖胖的手摩挲著他的結實的肩,嘿嘿一笑:

    「今天我能叫你出來,不是想跟你討論如何解決好你和安柔的事,是想問你,你和安柔的婚事到底訂在哪天?她現在已經懷孕了,等不起你的猶豫了,也不想再等了,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一個月之內你必須給出結婚的日期,否則我會把你做的醜事告訴所有的媒體,雖然你很聰明,也知道怎樣趨吉避凶,但不要忘了,我喬立遠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這事不是小事,安柔是我唯一的女兒,你應該知道父母為了兒女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

    喬立遠幾乎是微笑著說完這些話的,而且說得不緊不慢,語音清晰,但他的語氣與身上流露出來的氣焰無不顯示著那種不顧一切,近乎自大的強勢。

    顯然,深沉不露的喬立遠沉不住氣了,他動怒了。

    這可關係到女兒的幸福,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的,如果女兒得不到幸福,他這官做得再大那又能如何。

    阮瀚宇僵立著,面容有些呆滯,空氣里把喬立遠的那股沉重的壓力全部傾落了下來,他握緊了手,眼睛盯著窗外飛舞的雪花,腦海里湧現出來的全部都是木清竹的身影。

    喬立遠穿上了西裝,從容地走了。

    臉上是深不可測的,陰冷的笑。

    他明白現在還不是與他徹底翻臉的時候,威懾遠遠大於翻臉的效果,畢竟是一筆風流債,風流債的處理方式可比民事案件的韌性要強得多。

    阮瀚宇閉著眼睛,沉沉站著,心裡比誰都要明白,喬立遠今天只是來給個警告的,事到如今,所有的新聞媒體並不知道喬安柔懷孕的消息,這應該是他的謀略,他說到時會把他的醜聞告訴給所有的新聞媒體。

    想到這兒不由笑了,笑得無比的淒涼。

    這當然只是他的一個提醒而已,憑他喬立遠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簡單地放過他呢。

    凱達休閒會所。

    碎花壁紙,輕柔淡雅,給人一種輕鬆舒適的感覺。

    阮瀚宇踏進會所裝潢華麗的雅間時,年輕男人俊朗的面孔立即呈現在眼前。

    「瀚宇,終於來了。」男人站了起來,爽朗笑著,迎著他走來。

    灰色筆挺的大衣,高領遮住了長長的脖頸,把他槐梧的身材襯得修長挺撥,那張臉絕對是女人看了就想尖叫的俊男帥哥的臉。

    「暮廳長大駕光臨A市,真是有失遠迎啊。」阮瀚宇臉上是爽朗的笑

    「瀚宇,我們有二年沒見了吧。」暮辰風與阮瀚宇握手,伸手親昵地摟住了他的肩膀。

    「難得,難得廳長大人還記得草民,萬分榮幸。」阮瀚宇淡淡的說。

    暮辰風有點無奈的笑,「瀚宇,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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