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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但直覺告訴她:這裡不是阮氏公館。

    那這是在哪裡?

    適應了短暫的亮光後,木清竹睜開了眼睛。

    君悅公寓!

    這裡竟是君悅公寓!

    她又回到了君悅公寓,誰帶她來的?昨晚是怎麼一回事?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性感漂亮的睡裙!

    誰幫她換的?

    昨晚她依稀記得在夜總會裡喝酒,遇上了惡男,然後她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又是阮瀚宇救了自己?

    翻身爬起來,朝著外面跑去。

    寬敞的客廳里沒有人影!

    廚房裡卻似乎有響動。

    三步並做二步跑上去。

    身材修長偉岸的男人正在廚房裡忙碌著,雖然笨手笨腳,但廚房裡卻熱氣騰騰,煲仔鍋里正在冒著熱氣,男人細長的手指正拿著銀白色筷子在輕輕攪動著,動作細緻專注。

    木清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的阮大少正在親自煮早餐。

    他竟然會親自煮粥?這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

    她曾經聽他說過,男人是不需要下廚的,那樣的男人,沒出息!

    可他現在在幹什麼!

    他可是在打破自己的規矩,下廚了!他的理念改變了嗎?

    木清竹瞬間有種被雷翻的感覺,然後,很快就被一種感動縈繞在胸中。

    因為她知道了他是在替她煮早餐。

    實則木清竹剛走過來時,阮瀚宇就知道了。

    他耳根動了動,後面的響聲哪能逃過他的耳朵,可他沒有轉過身來。

    直到木清竹走近來,看到了煲仔鍋裡面的熱氣騰騰的稀飯,還有那飄浮在上面的嫩綠的葉子,胃裡才有了輕微的響動,她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替她煮稀飯。

    有感動嗎?肯定會有。

    可是木清竹卻仍不肯相信。

    「醒了就去冼冼,然後來喝粥。」

    「是給我煮的嗎?」她怯怯地問出聲來。

    他不置可否,面無表情,卻也沒有哼聲。

    木清竹仍然像在雲端里飄浮,因為她認為是在做夢,直到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來,她才肯相信她是醒著的:「呆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冼簌!」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轉過背來,可他後腦勺上就像是長了眼睛般,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及時發出了命令。

    「嗯,好。」木清竹硬著頭皮答應一聲,轉過身走了。

    她的胃雖然很難受,但看到清清的稀粥,還是湧起了胃口,胃裡面蠕動起來,這才記起,似乎她從昨天起都沒有吃過飯。

    阮瀚宇竟然會替她煮粥,這簡直讓她受寵若驚,兼無比震憾!

    想到他親自下廚替她煮粥,雖然只是一碗粥,可比起帶她到外面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要有意義得多,畢竟這是他親手做的!

    她的心裡剎時就湧起那麼絲甜蜜來。

    冼籟完後再走出去時。

    阮瀚宇已經把粥擺放在飯桌上了,飯桌上面擺滿了一桌精美的點心,當然,除了粥,其它都是叫的外賣。

    潔白的瓷碗裡盛滿了清清的稀粥,飄浮著幾片綠葉,木清竹的胃口大開,連著喝了二碗在胃裡墊底後,便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各式精美的糕點來。

    她津津有味的吃著,連阮瀚宇的表情都來不及理。

    「慢點,別咽著。」阮瀚宇實在瞧不下去了,好像幾天沒吃過飯,從逃難的集中營里出來般,那個模樣,飢不擇食,擔心她咽著了,只得出聲提醒道。

    其實這話算說對了!

    自從木清竹搬進阮氏公館裡後,她還真的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飯,那個飯桌的氣氛實在倒她胃口,尤其是面對著喬安柔那麼個女人,那飯真是吃不下去,就算吃下去也不知是什麼味道。

    今天她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餐飯了,現在想想,還是住在君悅公寓裡好!

    「昨晚,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吃完飯後,木清竹肚子填飽了,這才想起昨晚的事來,有點膽怯地朝他問道。

    阮瀚宇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劍眉攏起,臉上很冷,更讓木清竹膽怯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森森寒氣,恍若要把她給凍僵般,她直覺明顯感到他在生氣,而且對她非常不滿。

    他修長的雙腿重疊著蹺起,習慣性的翻看著報紙,甚至連眼都沒有抬起來看她一下。

    木清竹有點難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就是幫我熬了個粥嗎?有什麼稀奇,大不了,下次我也幫你熬,用得著冷著個臉嗎?可惡的傢伙。

    木清竹有點氣餒!

    想到昨天醉酒的原因,心裡澀澀的,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

    「你,先去寫份檢村,好好寫,直寫到我滿意為止。」他忽然抬起了臉,冷冰冰地朝她吩咐道。

    什麼?檢討!木清竹驚叫出聲來,為什麼要她寫檢討?她犯了什麼錯?憑什麼要聽他的。

    他是誰?她的爹嗎!

    木清竹站著沒動!滿臉不以為然。

    「怎麼,不動?」阮瀚宇的臉更加陰沉,眼裡的光越來越嚴厲,他的目光直逼視著她,仿佛已經要把她射穿了般,木清竹感到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正在沽沽流著鮮血。

    「為什麼要我寫檢討?我做錯了什麼,明明是喬安柔陷害了我,憑什麼還要我來寫檢討?反正你就是什麼都不願相信我,不管遇到什麼,就算是真相擺在你的面前,你都不願意相信,把一切都怪到我頭上,告訴你,我現在是為了媽媽的病才暫且容忍了你們這些小人,我鄙視你,看不起你,你是個是非不分,善惡不分的壞人。」木清竹心裡被無數利刃割得鮮血淋淋的,她情緒激動,胸脯劇烈起伏著,雙肩抖動著,憤怒得口不擇言。

    阮瀚宇的臉瞬間鐵青,臉上閃著可怕的光,雙目盯著她,厲聲怒喝:「看來,你還是不知道錯在哪了,很好,我還就告訴你,今天我就跟你耗在這裡了,直到你弄明白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才會放過你。」

    他說道這兒站了起來,鐵青的臉變得扭曲。

    這森然憤怒的面孔,讓木清竹沒來由地感到了一陣心虛,剛才的理直氣壯也漸漸消退了,一時的衝動也平靜下來,頭腦慢慢清醒,反而湧起絲害怕來。

    她剛才說錯了什麼嗎?是不是不應該這們說他?

    雙眼惶恐地望著他,慢慢向後退去。

    轉身就要逃!

    她不要呆在這兒了,太可怕了!

    面前的男人滿臉陰沉,一定會把她給撕裂了!不要。

    可是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哪能容她反抗。

    阮瀚宇的長臂迅速搭在她的肩上,她立馬不能動彈!

    「瀚宇,不要,不要……」,木清竹用雙手抱緊了胸前,哀哀懇求道。

    她明眸里的哀痛那麼明顯,一雙眼睛裡全是受傷的傷痛,如小兔子般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她在怕他!

    阮瀚宇的心裡忽然扯過一絲疼痛,想起了那個帶血的床單,眼裡的怒火慢慢熄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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