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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他說完只是詭異莫測的笑著,當時的木清竹毛骨悚然,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莫非阮瀚宇帶她來這個小島不光是來遊玩的,還有什麼其它的目的麼,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
儘管她已經打算放棄這件事了,可她畢竟來阮氏集團的初衷就是為了這個,說真的想完全放棄,那也是不太現實的,畢竟關係到爸爸的血海深仇!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說是她間接導致阮伯父成了植物人,那她也是無心的,可如果是有人設計害死了爸爸,那就是蓄意謀殺,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這麼多天與阮瀚宇相處下來,她越來越感覺到阮瀚宇並不是那麼絕情的人,而且他懂法知法,雖然腹黑,那只是在商場上,而要去直接害死一個人,還是她的爸爸,如此明顯的嫌疑,正如唐宛宛說的那樣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是看在阮沐天的面子上,她未必真會報這個仇,但如果不是阮瀚宇做的呢,她想他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目的不就是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嗎?
報不報仇是一回事,可她要弄清楚!
如若真不是阮瀚宇所為,那她的仇就非報不可了!爸爸是她最敬重的親人,除了她欠阮沐天的債,再沒有欠過任何人,她的人生清白如水,爸爸為官清濂,更是不曾得罪過任何人,憑什麼要慘遭此種變故!還有躺在輪椅上的可憐的媽媽。
臉上的痛無法抑制,內心裡是異常的煎熬,渾身恍若有無數的螞蟻在噬咬著她。
「看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你是不會選擇跟我的,對麼?」阮瀚宇的聲音徒的變冷,帶著絲不悅。
木清竹奇怪地望著他,他這是不高興嗎?她選擇跟誰,他會在乎這個嗎!
向來他都是討厭她的,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那些年他逃避她,像躲避瘟神般,處心積慮地想要羞辱她,處處想要看她的笑話,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
不選擇他,他不應該很高興嗎?
可他此時滿臉寒霜,似乎還有絲不太高興,木清竹一時真有點莫名其妙。
「瀚宇,告訴我,那二台車找到了嗎?」但她已經無瑕顧及其它感覺了,她很想知道,很想,很想。那台車上可是染了爸爸的鮮血啊。
阮瀚宇的眼睛盯著她,越來越冷,也越來越莫測,木清竹的心忽然狂跳了起來,非常不安!
「你先告訴我,你要那二台車幹什麼?」他眼睛裡冰冷的光近乎嚴厲。
告訴你?你不知道嗎,還是故意想套我?木清竹眸眼裡的痛意與悲哀一點點流瀉出來,拳頭緊緊搼著衣服,她聽到手指的骨胳在響,牙關緊咬,一字一句:「阮瀚宇,你真不知道我要那二台車的目的嗎?」
木清竹的眼光絕望,沉痛!
阮瀚宇真的感到事情絕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她要車的目的也絕不是那麼單純,眼裡的寒光漸漸收斂到深沉如海,被她的逼視弄得無所適從。
「你認為我應該知道嗎?」他探究著問道。
「瀚宇,我現在是很認真地在問你,請你如實告訴我。」木清竹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任何細小的表情,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如果這一切真與他無關,或許問題會好解決得多,她希望是這樣。
「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她不信任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她的心事從不願對他透露一點點,臉上的這般模樣分明還在堤防著他,這讓他非常惱火!
有一股怒氣在心裡升騰,連著心中的那根刺,他的臉再度面無表情,「你這樣的女人真的讓人費解。告訴你吧,你要乖乖告訴我,或許我還能幫你找回來,否則石沉大海了就不要怪我,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也沒有那麼多閒時間來管那些閒事。」
他冷冷的說完,扭頭朝著山下面走去,既然不情願主動告訴他,那就是不尊重他,他堂堂阮大少何須要如此屈就,不告訴他那絕對是她的損失!
木清竹的表情很明顯:不會告訴他,她對他不放心,有顧慮。
哼,他冷哼出聲,他阮大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不知道的!只要他想知道,誰都瞞不了他,遲早的事。
他的身影漸漸走遠,木清竹卻呆立在原地,滿心震驚,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來。
什麼意思?石沉大海?
難道這是告訴她這二台車已經不見了?還是他有心不給她!
不祥的預感陣陣湧起,她忽然感到渾身發冷,不行,必須問清楚!
「喂,你什麼意思?」她忙忙跟了上來,緊跟其後,緊張不安地問道。
阮瀚宇心中不舒暢,再不理她,獨自朝前面走去。
夕陽正在斜沉,金色的陽光把海島染上一層金色,海島變得空曠與靜謐,木清竹忽然感到小島靜得可怕,到處霧氣纏繞,給小島添上一種神秘的色彩。
秋天的寒意加上海風的吹拂,伴隨著落日的斜沉,木清竹感到寒冷加劇,同時更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
今天要趕到第二個島上才能有吃食和睡的地方,這麼說他們要在天黑之前趕過去,她望了望斜沉的太陽,天已經在慢慢黑了,剛才又耽擱了一陣,他們還能趕到嗎?
「快點,天快黑了,夜間划船很危險的。」阮瀚宇在前面走著,不免有些急躁,這個女人不慍不火,慢騰騰的,連危險都不懂,讓他很煩,須知二個島之間還有一段水路,只能划船度過,那船是要他們自己去劃的,可沒有工作人員。
木清竹心中害怕,嗯嗯答應著,也加快了步伐。
高跟鞋踩在不太平穩的下山路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阮瀚宇腳步如飛,只是往前趕去,雖然全力趕路,木清竹還是感到冷,想起包里還有一套秋衣,想要拿出來禦寒,可包在他的身上,哪裡跟得上他的步伐。
「哎喲」,下山的路雖然不似上山的路難走,但下山的路因重心往前,卻是更容易摔倒的,木清竹小心翼翼的,就算走得慢,鞋子還是踩到了一塊小石頭上,腳往一邊猛的一歪,整個腳踝都側翻了,瞬間摔倒在地,痛得她慘叫一聲,悶哼起來。
她蹲下來,用手揉著腳踝,再站起來時,痛得呲牙裂嘴的,抬頭看時,阮瀚宇早已經不見人影了,心中不由又難過又灰心,這個傢伙果然沒有半點同情心,早已自顧自的走了,怎麼辦?環顧了四周,這還在半山腰上,距離下面的遊船還有一段距離呢。
他恐怕已經走下山了。
不指望他會發什麼善心,剛在山頂時,他陰睛莫測的臉,還有他說的那二台車的話,更是寒意深深。
說不定正是他想辦法要把自己甩掉,憑著對她的恨,她在山下選擇他時本身就是死路一條吧。
天越來越黑,她又冷又怕,腳踝處很快紅腫了起來,一屁股頹然坐在地下。
信號彈和衣服都在他的身上,她可謂是雙手空空,除非他發善心返回來救她,否則她真可能會命喪如此,這裡不是大路,可是在半山腰,就算山腳下偶爾會有個巡羅的也是找不到她的!
絕望地閉上眼睛,腦中運轉著,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那二台車?不是來遊玩的麼?一定是他故意設的陷井,他已經知道自己在追查爸爸的死因了,怕東窗事發,他要殺人滅口,讓她死無喪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