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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阮瀚宇現在就感覺自己正處在這樣危險的境遇中,他想放棄卻把她匝得更牢,想要逃避卻把她看得更緊,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會要延伸到什麼時候。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信念,我只愛你……」手機鈴的歌曲再次響起來,又狠又急。

    阮瀚宇迷離的眸子漸漸回過神來,坐了起來,很不情願地朝著床頭上的手機摸去。

    手機闊屏上面喬安柔的名字一閃一閃的。

    他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眼正默默躺著的木清竹,站了起來,朝著陽台走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感到委屈

    第 四十二章感到委屈

    「安柔,這麼晚了有事嗎?」他語氣沉穩,帶著些許不悅。對於整天纏著他的女人,他同樣感到心煩。

    「瀚宇,好幾天了都沒有看到你,你在幹嘛,我想你了,想見到你。」喬安柔撅著嘴在那邊撒嬌,語聲嗲嗲的。

    阮瀚宇劍眉擰得更深,忽然覺得她這聲音實在有些轎柔做作,很刺耳,他打了個哈欠。

    「安柔,現在很晚了,先睡吧,過幾天我再帶你出去玩。」阮瀚宇支吾著搪塞。

    「瀚宇,這些天你到底在忙些啥,今天我跟媽出去看婚紗了,有款婚紗真的很漂亮,很適合我,瀚宇,你現在過來好嗎?我現在就要帶你去看。」喬安柔在那邊興奮地說著,滿心期望。

    阮瀚宇呆了呆,恍忽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身體裡面那點火被徹底澆滅了。

    他的夢被生生切斷了,殘忍而又犀利。

    暗沉沉的夜,冷風直往脖子裡灌,他有些出神的站著,目光晦暗幽深如井。

    木清竹躺在床上,阮瀚宇離去後的床,溫度聚降,甚至很冷,冷得討厭。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

    他就站在陽台上打著電話,不時低著頭,似乎有內疚與不安。

    木清竹心底的酸澀像井底的水一點點往上冒,直到把她的心全部灌滿了。

    不用說都知道,這電話一定是喬安柔打過來的。

    他正在外邊跟喬安柔柔情蜜意。

    胃裡的苦澀如河水泛濫成災,哐哐響著,一點點又冒到咽喉,她感到一陣噁心。

    一個男人剛剛在這一刻還跟自己溫存似水,沉醉其中,一心一意,可下一秒,他就對著另一個女人獻殷勤,甜言蜜語,或者還在撒著謊取悅她。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美好,甚至噁心!

    木清竹所有湧起的興奮,沉醉,還有幻想瞬間被擊得粉碎。

    她感到了冷,徹骨的冷。

    阮瀚宇正推開落地玻璃門走了進來,他高大的身影帶進來一股冷風。

    木清竹閉著眼睛,恍惚已經睡著了。

    阮瀚宇放下手機,用手來揭開被子。

    被子卻被木清竹的手緊緊搼住了,她的手指用力搼著,很緊很緊,阮瀚宇甚至能看到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白中帶青。

    「怎麼了?」他有絲不悅,她這可是在明顯地抗拒他。

    「你走吧。」木清竹睜開眼睛,冷冷地說道:「你不應該陪著我。」

    她的態度冷淡,語調更冷。

    阮瀚宇看著她冰冷決絕的臉,臉上面再沒有一絲紅暈,甚至有點發白,她的眼神寒意森森,沒有半點溫情可言,甚至在瞧向他的目光收尾時,愣是加了一絲厭惡。

    有一股惱羞成怒的感覺從心底竄起,他的臉因為氣憤脹得通紅。

    他,阮大少,親自服伺,打點一個女人,可她卻豪不領情,甚至還討厭他。他阮瀚宇何時被女人這樣嫌棄過?

    放下一切,只為陪她,她卻是如此橫眉冷對,不知好歹。

    「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告訴你,我現在陪著你,那是盡到我的責任,這輩子我不想擔負別人的恩情。」阮瀚宇懊惱不已,聲音也徒的降溫了。

    果然如此。

    他來照顧她,只是為了不欠她的情,不想使他擔上包裹,或是怕她就此纏上他,脫不了身。

    心中越加冷。

    「那真的不需要了,你不欠我什麼,我毀了你的愛情,替你擋這一刀算是償還給你了,你走吧,從此後我們互不相欠了。」木清竹的聲音堅冷如鐵。

    阮瀚宇頓時感覺那股怒氣直衝上頭頂,而且怎麼也降不下來,心中賭得難受,他一把拉過床頭的西服套上,冷冷地說道:「這是你自己叫我走的,別怪我不近人情。」

    「哐」的一聲重響,他身影如風般沖了出去,重重摔上了門。

    木清竹的心被那聲重重的摔門聲擊得粉碎,痛,鑽心噬骨的痛從心底向全身襲來。

    她緊咬牙關。

    他有自己的愛人,不需要他因為救了她而強把他綁在身邊,給人感覺那是她在不計手段地搶男人。

    她何時有那麼踐了!

    阮瀚宇,你不愛我,只不過是你有眼無珠罷了。

    她不需要,不需要這種施捨!

    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直到沒有一點聲音,徒留下無盡的冷清還有那無邊的空虛寂寞。

    他去找她的喬安柔了,而她呢?

    這幾天她忘了問他,那二輛車的下落了,是她真的忘了還是刻意不想去問的,有時候她會想,如果真是他害死了她的爸爸,她真的會狠得了心將他碎屍萬段嗎?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心裡糾結著,她不敢去問,也不敢去觸及,可一旦血淋淋的捧出來,擺在面前,她將要如何抉擇。

    落寞,傷心,失望,孤獨。

    各種情感湧上心頭,黑暗中只有那排譴不掉的孤獨,全部化成了淚。

    她把頭埋進了被子中,輕輕啜泣起來,任淚長流。

    所有的傷心往事全部化成了淚,她哭得昏天暗地,悲天動地。

    直到一隻手拉開了被子,冷風夾著那股迷醉的薄菏味香味飄進來,她才停止了哭泣,睜著紅腫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站著的男人。

    阮瀚宇正低頭望著她,眼神複雜,帶著意味不明的光。

    「你在哭?為什麼會哭?」他緊盯著她問道,臉上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憤怒猶有紅色,手卻抓緊了被子,怕她再次死死搼住,不讓他進去。

    「不要你管。」木清竹有點手足無措,她沒想到他還會回來,仿佛做錯了事的小女孩般難堪,眼裡的光晶瑩剔亮,帶著點期待,臉上還是滿臉的淚水。

    阮瀚宇伸出一隻手握緊了她的後腦勺,把臉逼近過來。

    「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要我怎麼做?」他看著她恍若受盡委屈,被人欺負了的小女孩模樣,心中懊惱,剛剛他已經衝出醫阮門口了,可又想起了那個下午,她發著高燒的樣子,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又折轉了回來,可走進病房後的他卻聽到她正躲在被子裡哭,好像被他欺負了般,揭開被子後看到的她眼淚巴巴,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明明是她把他趕走的!她有什麼委屈?他心中煩亂。

    木清竹大窘,絕不會承認是因為他走了,她害怕孤獨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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