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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死女人,還不是擔心你跌倒嗎?阮瀚宇腹中冷哼,還是走了出去。

    他去淋浴室里接了一大盆溫水出來,放在床前,聽到身後有響動,忙掉轉了頭,只見木清竹正扶著牆壁慢慢移動著。

    「別動,不知道叫我嗎?」他不滿地嚷叫出聲,走過去把她騰空抱了起來,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床上。

    彎腰低頭擰乾毛巾,站起來就給她擦身。

    「這二天還不能冼澡,傷口不能沾著水,忍著點。」邊替她擦著身,邊解說著。女人不都是愛潔淨嗎,他也擔心她忍受不了。

    他擦得很溫柔細緻,尤其擦到紅腫的傷口處時,手中的動作更是輕柔得像春風拂過。

    木清竹瞧著他認真專注地幫她擦著身,那神情仿佛在擦著一件極為珍貴的藝術品,眼裡的光清亮無邪,不由心思悸動,有暖意緩緩流過。

    這傢伙照顧起人來其實還蠻細心的,溫柔體貼,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她暗暗驚訝。

    擦完身後,阮瀚宇去淋浴室沖了個澡,再過來強迫木清竹吃了點水果,這才坐在旁邊沙發上,拿起工作筆記本忙碌起來,很快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中。

    初秋的夜晚,寧靜,溫和,靜謐。

    木清竹安靜地躺著,想著他今天說過的話,還有他悉心的照顧,心思沉沉。

    『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好的』這是他說過的話,只是,他們之間還能再做朋友嗎?他對她的心思永遠都只能是這樣吧。

    狠了心,不再想了,若是註定沒有結果,又何必去多想。

    眼睛越來越沉,她慢慢合上了眼,迷糊中醒來時,還看到房間有燈光,背後是火燒般灼痛,痛哼出聲來,爾後又沉沉睡去。

    再有模糊的意識傳過來時,她仍然睡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背後,托著她,不讓她翻身睡過去,以免壓著傷口。

    心從來都沒有這麼安寧過,很快又沉入了夢鄉。

    接下來二天裡,阮瀚宇真的親自照顧她,臨督她吃飯,喝藥,喝燕窩湯,他拿來的東西木清竹必須吃完,否則他就會用自己的方式讓木清竹乖乖吃下去。

    木清竹自知拗不過他,便也乖乖地配合了。

    傷口漸漸在結痂了,她的身體也好了很多,可以下地走路了。

    第 三天夜晚剛來臨時,阮瀚宇有點事情要出去,便親自看到她吃了飯,喝了燕窩湯和藥汁後,又被他逼著吃了水果後才放心地出去了。

    木清竹給家裡掛了個電話報平安後,便出去散下步,走動下。

    她病房的這棟樓是整個醫院裡最豪華的,處在醫院的最安靜,最中心的地方,裡面全都是清一色的套房,布置得淡雅寧靜。

    整層樓也只有為數不多的病房,每個病房的病人都呆在自己的房裡靜養,走廊里空蕩蕩的,木清竹不敢走遠,擔心阮瀚宇回來看不到自己著急,便只是在走廊里散著步,走動著。

    長長的走廊,窗戶開著,空氣中混合著白玉蘭的香氣與淡淡的菊花香味。

    她呼了口氣,心曠神怡,慢慢走著。

    很快就到了走廊的最後一間套房了,原以為到盡頭了,不料卻見到旁邊還有一截走廊是朝著右邊延伸的,很長,竟然還有一間超大的病房。

    她感到有點奇特,這截走廊里舖著紅地毯,暖暖的,看來,這間套房的級別非常高。

    走廊前面的窗戶外面,是高大的玉蘭樹,那玉蘭樹高大粗壯,已經堪堪將枝葉延伸進了走廊的窗戶里了。

    夜晚時這裡風很大,如果不小心關窗戶會把那枝怒放的白玉蘭壓到。

    她微微一笑,走過去伸手把枝葉扶到窗外,悄然關上了窗戶,迴轉身時,抬頭看了下這間大大的套房。

    這裡環境清幽,不僅地毯,連著窗戶都貼上了暖色的紅,走廊的燈都是朦朧的暖光,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病房。

    病房的窗簾卻是青色的,套房門緊閉,木清竹不知裡面住了個怎樣的病人,但能單獨住到這麼高級別的病房,想來非富即貴了,又站在窗前看了下外面的風景,感覺有些睏倦,便慢慢往回走。

    「哎,都昏迷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一點好轉,這麼好的命,也真是可惜了。」一個護士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木清竹驚訝,迎著聲音望去,這才發現原來這間病房特設了一間專門的醫護室,裡面有護士輪流看守。

    「就是啊,有錢有勢也枉然,關健還是要身體好才行。」另一個護士也跟著附和著。

    木清竹的身體瞬間一涼,一種異樣的傷感從心底升起,像有東西在抓著心臟般,一下下扯得痛,明明知道她們說的是別人,與她毫無干係,可她還是感到一陣無比的難受。

    她匆匆朝迴路走去,背後感到一陣陣發毛,恍若後面有眼睛在盯著她般

    「清竹。」正在木清竹想入非非,渾身不自在之時,唐宛宛的聲音朝她叫了起來。

    木清竹抬頭,正對上唐宛宛看向她的眼睛。

    這才記起,今日唐宛宛打電話過來數落她一通後,痛心疾首之餘,已經約好今天晚上過來看她的。

    她倒完全忘了這件事了,摸摸頭,朝她傻傻一笑。

    「清竹,你真是個傻子,給我瞧瞧都傷成怎樣了。」唐宛宛扶著木清竹費力地走進病房,便一陣風似的跑去關了病房的門,又一陣風似的沖了上來,把臉湊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著,「嘖嘖,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個你這樣的女人,願意替那混蛋去擋刀。」

    唐宛宛邊說,邊揭開她的背,執意要看她的傷,木清竹無奈只得依她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捉摸不透

    第 四十一章捉摸不透

    「清竹,我那天從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就要跑來跟阮瀚宇干架了。」她痛心疾首的說著,又環視房間一周,憤憤地問道:「阮瀚宇那混蛋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不顧了?」

    「沒有啦!」木清竹想到阮瀚宇這些天對她的悉心照顧,忙替他辯解道。

    「清竹,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還在期望著跟他復婚吧?你這麼做就是為了打動他?」唐宛宛像觀察外星人般打量著她不可思議地問道。

    木清竹心中一澀,苦笑了下。

    「宛宛,我愛他是沒錯,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進阮氏集團完全是為了我的個人私事,與這點沒有關係的,我早已經死心了,否則也不會同意離婚了。」木清竹的眼神有些空茫,費力的解釋著。

    真是這樣嗎?她自己也說不清。

    「既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救他?你傻了,不怕死嗎?」唐宛宛將信將疑,很是想不通。

    「宛宛,不要逼我了,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木清竹搖頭,眼裡有乞求的光。

    「哎!好吧。清竹,你這樣優秀聰慧的女人,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愛你的,他阮瀚宇不愛你,那是他的損失,就他那膚淺的眼光,也只能看到喬安柔那麼庸俗的女人了,你也不必傷心了。」唐宛宛嘆息一聲,柔柔開解著,把帶來的鮮花插進床頭的花瓶里,又冼了水果削給木清竹吃,二人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儘量開解著木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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