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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直到病房的玻璃門被重重撞響,他們都才回過神來,朝著門邊望去。
阮瀚宇正手中提著飯盒站在玻璃門邊,滿臉陰沉。
木清竹臉色白了下,霎時感覺到有暴風驟雨要來的感覺。
景成瑞淡然自若地站了起來,有了上次的「紅茵河」西餐廳的經驗,這次,他只是淡然瞥了眼正在門口站著的臉色難看的阮瀚宇一眼,拉了拉身上坐得有點皺的西服,輕聲對木清竹說道:「小竹子,好好養傷,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記得有事隨時給我電話聯繫。」
木清竹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也擔心二人難堪,畢竟她現在還站不起來,就輕輕點了點頭。
景成瑞對著她溫和的一笑,泰然自若地從阮瀚宇身邊走過去了,經過他身邊時,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
「瀚宇,你來了。」木清竹把臉扭向他,早上時他們還心平氣和的說了話,因此她主動開了口。
「呯」的一聲碎響,阮瀚宇手中精緻的飯盒重重摔到了地上,他俊容僵硬,語氣又冷又邪,「很好,原來你吃過了,那這些也不需要了。」
飯盒被他狠狠摔到地上,可口的飯菜香味四溢,灌進了木清竹若澀的心裡,她扭頭朝地上瞧去,地板上飯菜灑了一地,有她最喜歡吃的雞翅,乳鴿。
不由暗暗吃驚,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吃這些菜呢,還是只是碰巧買了而已。
「瀚宇,瑞哥只是過來看看我,我受傷了……」木清竹嘴唇發抖,想要解釋著什麼。
「夠了。」阮瀚宇湊近過來,臉色陰冷如霜,「像你這種水性揚花,招蜂惹蝶的女人,我早就看透了,不用解釋什麼。」
木清竹的臉色瞬間白得透明,嘴唇發抖,連著身軀都在顫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悉心照顧
第 三十八章悉心照顧
「我從來不指望你能安份守紀,可你現在呆在我的公司里,卻與我最大的竟爭對手暖昧不清,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你認為這樣傳出去,會好聽麼?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告訴你,我阮瀚宇不需要你這種下踐的女人救。」阮瀚宇幾乎是咬牙切齒了,他話里含槍帶棒,如六月飛雪,木清竹頓時全身冰冷,冷得連傷口都要僵硬了。
「你混蛋。」她咬緊牙關,恨恨出聲,「阮瀚宇,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麼膚淺低俗的男人。」
她有什麼錯?景成瑞,一個在她危難中幫助過她的男人,在她困境中雪中送炭的男人,如果沒有他,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她能成為全球的頂尖設計師?
當她在美國傷心失望難過的時候,她身無分文,那時的阮瀚宇又在哪裡?他不是有美人相伴,早把自已遺忘了嗎?
今天她受傷了,他來看她,天經地義,這有什麼錯,她又沒有做過對不起阮氏集團的事,更沒有把機密泄露給他,而且身為阮氏集團的設計師,她也盡力了!
他憑什麼要這樣污辱她,污辱她的人格
眼中的淚洶湧而去,泣不成聲,不止有悲哀更多的是心寒。
在那麼危險的一刻,她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護著他,現在卻換來他如此惡毒的話語,甚至不屑。
她的心該要有多痛!
「我膚淺。低俗?」阮瀚宇冷笑出聲,「你的瑞哥就高貴優雅了,你的初戀情人就光明磊落了?」
提到阮家俊與景成瑞,他的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大學時那個晚上,他就站在身後,親眼看到阮家俊抱著她親熱,他們二人在黑暗中摟摟抱抱,行著苟且之事,他全部看在眼裡。
後來她竟然成為了他的妻子,而屬於女人貞潔的落紅卻早已給了那個該死的阮家俊了。
他,她的丈夫,到底算個什麼!
這個骯髒的,不乾淨的女人。
他不要憐惜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為了救他受傷了,他也不要憐惜她。
他狠狠地摔了門,揚長而去。
國際凱旋豪庭88層,寬闊奢華的辦公室里氣氛有些沉悶,靜寂無聲。
阮瀚宇俊眉緊鎖,手裡拿著一份報告正在詳細地看著。
連成畢恭畢敬地站在身邊。
阮瀚宇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看完這份報告,關於木清竹在美國生活記錄的報告。
報告很詳細,卻也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上面記錄了木清竹隻身在美國學習汽車設計的點點滴滴,看得出來,她去到景瑞公司只是這近半年的事,其它的時間都在潛心學習。
她勤工儉學,半工半讀,身邊沒有任何花邊新聞。
這才想起,木清竹當年呆在阮家時,他從沒有給過她一分錢,想到她吃住都在阮家,而那時他對她只有恨與嫌棄,從沒有想過要給她一分錢的。
那她這些年在美國又是如何度過的?
修長的手指翻動著指頁,一張一張的找,終於找到了,木清竹四處找工作的經歷,還有她因為沒有錢,偶遇景成瑞的經歷。
手指在顫抖。
景成瑞在她如此困難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如果她對他有愛與依賴,那也是人之常情,在她困難的時候,他這個做丈夫的又在哪裡?
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有什麼資格去污辱她!
她能接受景成瑞,他們能有如此默契,這一切還不是他一手把她推出去的嗎?親手把她推到他的身邊嗎?
是的,他真的沒有資格。
本來想過了要好好跟她相處,做個平常的朋友也好,而不是這樣一見面就大吵大鬧,彼此傷害。
可他卻忍不住,只要看到她與別的男人呆在一起,他就會忍不住大發雷霆。
其實她在美國的生活真的很普通,也很平常,甚至稱得上淒涼。
不斷湧上的複雜情感衝擊著他的心,心恍若被鹽水煎煮般,俊朗的面容漸漸扭曲,眸光越來越深沉。
他站了起來朝外面跑去,忘了對連城的吩咐了,也忘了還要問他:她到底是為了哪個心愛的男人設計出的那款豪車?
他奔下樓梯發動悍馬朝著醫院馳去。
中午時分,他怒火中燒下,竟然吩咐醫院的醫生護士不要去管那個女人的生死,讓她自生自滅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
這家醫院有阮氏家族的股份,他阮瀚宇的話,醫院裡的人從上到院長下到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不敢聽的。
為什麼會這樣?他心如刀絞!
一路上不停地按著喇叭,車子在擁擠的街道上橫衝直撞,嚇得那些小車紛紛躲閃不及。
剛來到醫阮,他丟下車撒腿就往醫院跑。
氣喘吁吁地推開玻璃門。
木清竹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腳步卻不敢停,忙忙朝她走去。
很快,他的心就提到嗓門口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雙頰通紅,眼睛緊閉,紅唇乾渴開裂。
心,直沉到谷底。
伸手摟起了她,她渾身滾燙,後背處傷口腫起來了,有血水正從傷口處流下來,他看到她乾裂的唇微微張著,似乎在說著什麼,湊過耳去,聽到她氣若遊絲的叫著「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