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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41:36 作者: 雲中飛燕
    「媽,您不要瞎想,瀚宇現在天天忙著新聞發布會的事情,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工作呢。」木清竹忙著答道。

    媽媽再也不能經受雨雪風霜了,儘管她沒在木清竹面前顯露過痛苦,可母女連心,她內心的苦與不安,她感同深受。

    他與阮瀚宇的事絕不能讓媽媽知道,這是她必須隱瞞的。

    「媽,您看,這是瀚宇送給我的手機。」木清竹彎腰摟著媽媽的肩故意炫耀著,忍不住內心陣陣抽痛。

    吳秀萍看到女兒手中的手機,有點將信將疑。

    如此名貴的手機,也只有丈夫能送了。

    「媽,您瞧,這是我與瀚宇在一起工作時的情景,現在公司事情繁忙,瀚宇太忙了,以後有時間會來看您的,這段時間我也會很忙呢。」木清竹特意拍了幾個與阮瀚宇一起工作的視頻播給吳秀萍看。

    為了不讓她生疑,除了剛從醫院回家那幾日,她堅持每天回家了,這些日子她刻意沒有每天回家,就是擔心,她與阮瀚宇離婚的事讓她知道了,傷心難過。

    只要躲過這段時間,她就會帶著媽媽移民到美國去,到時就算知道了也會好點的。

    母女二人呆在房裡說著話,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幽揚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一手拿著水果,另一隻手慌忙去接。

    「Hello.」木清竹嘴裡還含著葡萄,模糊出聲。

    「在哪裡?」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絲慍怒,似乎在責問。木清竹心中一慌,手中的水果跌落在床上。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忘了合同了嗎?才這麼幾天就堅持不了?」阮瀚宇在電話那頭冷嘲熱諷,語調怪異。

    木清竹錯愕了下,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合同。

    可是,他不是正陪著喬安柔父母嗎?今晚的他不是應該陪著喬安柔歡度春宵麼!

    雖然現在不算早,但他不會回去公寓了吧!

    木清竹感到訝異。

    「我打了家裡的電話根本沒人接,不要以為我出去了,你就可以背著我為所欲為。」阮瀚宇繼續在電話里陰陽怪氣的責難道。

    原來如此,木清竹的臉色頓時很難看。

    「是瀚宇找你嗎?」吳秀萍眉眼舒展開來,心中的石頭恍然落地了,眼裡閃著亮光,臉上的笑容卻是打從心裡流露出來的。

    看到媽媽欣喜的笑臉,木清竹怎能拂她的意?她朝著媽媽笑笑,點了點頭,心底的苦澀滿滿,可她卻不動聲色的,甜美的答道:「瀚宇,我馬上就回來,你先冼冼睡吧。」

    她按掉了手機,摟著吳秀萍的脖子:「媽媽,現在放心了吧!瀚宇正在等著我呢,我要先回去了,您開開心心的,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就會帶您去美國,給您安裝假肢,到時我們一樣還能站起來。」

    「好,好。」吳秀萍臉上的陰霾盡褪,笑得燦爛:「清清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平時在瀚宇身邊要溫柔體貼點,瀚宇是社會知名人士,身份尊貴,不比一般的男人,女人啊,這輩子要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最大的成功,自己再有本事都沒有用啊,沒有男人的疼愛女人是不會幸福的,媽媽這輩子就這樣了,只希望你能幸福,媽媽可盼望著抱外孫呢。」

    木清竹悄悄轉過背去收拾東西,她怕再呆下去會哭出聲來,不能再讓媽媽傷心難過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媽,我先走了啊,瀚宇在等著我。」她拂了拂額角凌亂的青絲,摁滅了房間的燈,笑笑,溫溫軟軟地說道。

    「好的,快去吧。」吳秀萍話裡帶著欣慰的笑,躺了下來。

    木清竹逃也似的快速離開了。

    才走出家門,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鼻子酸澀得難受。

    她招了輛的士朝著君悅公館走去。

    「清清。」君悅公寓廣場門口的玉蘭花樹下,一道欣長的身影正朝著她走來,腳步有點迫不及待,「清清,原來你真的跟他住在一起,這算什麼?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啊!」

    男人的眼睛發紅,聲音空蕩幽殤,說話有點吞吞吐吐。

    木清竹吃了一驚,睜著眼睛待看清是阮家俊時,臉色變白,後退了幾步,冷冷看著她。

    阮家俊臉上的笑容僵住,心裡像被車輪輾過,從來不管他如何對她,呵護她,想要對她好,她都是一付警惕與無動於衷,冷漠似水。

    他走前一步,木清竹後退一步。再上前,她再後退。

    「家俊,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聲音淡漠。

    他身上特製的古龍香水味直灌入木清竹的鼻中,木清竹猛然感到陣陣涼意從腳底竄起,渾身開始發抖。

    又是這種香水味,如惡魔一樣曾經纏繞著她。

    現在只要聞到它,她就會全身發顫,渾身發抖。

    已被她刻意忽略,忘記的事,因為這股香水味卻強逼著她去回憶可怕的那晚。

    大二那年,一個夏天的晚上,晚風輕拂,綠柳依依。

    那天,她與唐宛宛一起去參加一個同學的生日派對,可剛剛走出門發現忘了拿錢包。

    她匆匆返回宿舍,經過後山那片竹林時,猛然被後面一雙有力的雙臂纏繞,她來不及驚叫,那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抱起她朝一處黑暗的角落走去,猛然撕扯著她的衣服。

    她掙扎著要喊叫,男子卻掏出了一塊手絹塞住了她的嘴。

    世界瞬間都黑暗了,失望,傷心,絕望,各種情緒湧上來。

    她淚流滿面,就在以為她會失去清白時。

    清脆的腳踏聲在光滑明淨的地磚上踩出果伐有力的節奏,朝著他們走來,男人慌了,褲子還沒有脫下來。

    「嗯,哼。」二聲重重的聲音傳來,似乎帶著憤怒。

    男人心慌之極,停止了動作。

    木清竹如獲大釋,趁著男人驚慌的瞬間,推開了男人,衣衫不整地跑了。

    直到今天她都記得那聲威嚴的「嗯,哼」聲,還有那個褻瀆她的男人身上的那股特有的香水味。

    那果伐有力的腳步聲,她一直不知道是誰的?卻如同黑暗中亮起的曙光讓她看到了光明,她心存感激,正是那個站在黑暗處的男人救了她,保全了她的清白,可她卻不知道他是誰?

    她更不知道那個褻瀆她的男人是誰?唯有記住了那個香水味,為了弄清楚那種香水味,她曾經走過國內無數香水專櫃,都沒有找到,後來在美國的一家古龍香水店裡找到了。她才知道那是一種特製的古龍香水,一般人根本就買不到的。

    阮家俊猛地衝過來,捉住了木清竹柔弱的手,柔聲說道:「清清,不要執迷不悟了,離開阮瀚宇吧,你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他馬上要迎娶喬安柔了,今天晚上雙方的家長都已經見面了,正在商討婚事呢。」

    木清竹的臉一下變得豪無血色,今晚阮瀚宇果然是去陪喬安柔父母談婚論嫁的。

    她薄唇緊抿,眼裡帶笑,欲要甩掉他的手,他手的力氣卻奇大,緊緊地握著她,輕輕一帶,竟把她圈進臂彎中,就要輕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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