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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31:13 作者: 祈幽
    「走中間那條向上的,我們住在半山腰,可以很好的看到翠湖。」老祖宗留下的房產地理位置卓越,既可以看到翠微湖中的那個翠湖,湖上烏篷船在煙柳中穿梭輕晃,別是一番美景,到了夏季湖中白色蓮花全部盛開,滿眼的白色與綠色交相輝映,秋季枯荷凋零也是生命倫常的一種體現,一年四季都是美景;也可以看到遠處古鎮的巷陌深宅和現代化建築的霓虹璀璨,車水馬龍、人流如織,近在眼前。

    「又是岔路啊,這回往哪裡?」住的人少,路卻不少,而且沒有明確的指路標誌說哪兒是誰的家,真的是逼死路痴的節湊。

    「左邊到頭就是了,你記住了啊,這邊就是我們的家了。」

    宋時笑了起來,「家,怎麼會忘記。」

    遠看房子藏在綠樹之中,帶著點兒陰冷潮濕的感覺,但近了才發現其實房子離著樹木的距離還挺遠的,開闊敞亮、明淨清慡,獨門獨院、坐享一方天地之美色。柏油路的盡頭大鐵門擋路,黑色的大門上浮刻著野薔薇藤蔓,藤蔓的中央是金色的8,好簡單的數字、寓意也特別的好,誰讓華夏人都喜歡「發」。

    宋時按了兩下喇叭,大門就緩緩的打開了,露出裡頭的真面目。具有百年歷史的老洋房和裝點得極為漂亮的寬闊花園,洋房細節處又處處凸顯了華夏特色,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在宋時的眼前緩緩的打開,太美了,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

    房子背山面湖,風水極佳,聽殷銘安介紹,包括後面那個小山頭也是殷家的,讓宋時對殷家的富有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老宅人口簡單,七十來歲的老保姆慈眉善目,會做飯、會刺繡,是照顧殷銘安長大的人,有時候宋時在殷銘安的襯衫上發現的小塊刺繡就是出自老保姆張奶奶之手;三十歲的硬朗小伙,退伍軍人,名叫陳旦,是殷銘安的保鏢、助理、司機等,多職兼一身,還是張奶奶的外孫子,因為父母都不在了就由張奶奶撫養,此後又從軍,從軍歸來後回到殷家工作;還有一對中年夫妻,稱之為吳叔吳嬸,吳叔是家裡面的花匠,吳嬸給張奶奶打下手,整理家務、做菜燒飯什麼的,夫妻二人無兒無女,殷園就是他們的家。

    能夠留在翠微湖十八號第八號別墅殷園的人都是身家背景清白,值得信任,也十分忠心的人,經過宋時的觀察也的確如此。但吃一塹長一智,宋時就像是被蛇嚇到了農夫,看到井繩都要哆嗦個半天,實在是不敢大意。畢竟是生活在一起的人,殷銘安身上的什麼變化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哪怕有一丁點的可能宋時都不想讓它們傷害到殷銘安,都要在還沒有萌芽的時候扼殺。

    這段時間宋時潛心修煉,效果顯著,很多之前不能夠使用的符籙等都可以製作並且使用了,給幾個人下一道忠心符還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忠心符顧名思義就是讓人發自內心忠誠的符籙,因為忠心所以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說出口,因此也有禁言的作用。

    哪怕殷銘安,宋時到現在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秘密,但遲早有一天是會說的,修煉還是一家子修煉比較好,慢慢仙途上有人陪伴不會孤獨。

    三層的洋房很大,殷銘安的房間在三樓,他在哪兒宋時就在哪兒,因此宋時的房間也在三樓,和殷銘安是同一個。布置簡單的房間,所有的家具都是偏向於冷色調的顏色,線條分明、硬朗,就藝術的角度來說很有冷酷之美,但作為人最常待的臥室來說太過生硬,宋時能夠想像在沒有遇到自己以前,獨自一人的殷銘安睡在這個房間裡面該是多麼的冷漠。

    房間前面整面牆是開闊式的落地窗大陽台,是整幢樓欣賞湖景的最佳位置,向遠處眺望,是古鎮裡安靜的黛瓦白牆和現代建築中沖天而起的高樓大廈,仔細分辨好像能夠模糊的找到后街所在的位置,不知道殷銘安是否站在這邊尋找過后街、尋找過「好美味」在的地方。

    聽到身後的動靜,宋時笑著轉身,「晚上想吃什麼?」

    「有吳嬸呢。」他們來的比較晚,宋時等著殷銘安下班後才開著車來的,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吳嬸和張奶奶正在做飯。

    「可我覺得你更喜歡吃我做的飯。」宋時自戀的說道,從背後摟著換了一身休閒服的殷銘安,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殷銘安也笑了起來,「那你去吧,廚房裡有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挑的。」

    宋時在殷銘安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寧願你挑食,八大菜系我都能做,就算是黑暗料理,只要你吃我也能夠做爆米花炒雞米花。」

    「西蘭花炒蝦仁,想吃這個。要是廚房有這些的話。」

    「沒有我也給你變出來,你先休息著,吃飯了我來喊你。」

    換了個環境,身邊來了四個陌生人,宋時一點兒都不拘謹,適應性良好。廚房在一樓,很大的廚房,粗略的掃了一眼,廚具也十分的齊全,張奶奶年紀大了基本上不做飯了,廚房全權由吳嬸負責。殷銘安是張奶奶帶大的,比親外孫子陳旦還要重要,是放在心尖上的存在,隔三差五的張奶奶要給殷銘安燉一鍋養生湯。老太太穿著亞麻色的棉質連衣裙,花白的頭髮在腦後一絲不苟的盤成髮髻,髮髻上插著一根銀色的簪子,很慈祥的老太太,看到宋時眯著眼笑了笑。

    殷銘安帶了個人回來,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也和他們說明過,這麼多年了,自從殷銘安成年,張奶奶就開始操心他未來的婚事,可操心了那麼多年愣是沒有一個人讓他上心的,突然來了一個竟然還是個男人,要不是在殷家待得時間長了,見到的事情夠多,說實話張奶奶還真的無法接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喜歡上了同性。唉,殷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從少爺到小少爺,又到現在的孫少爺,每一代都有人喜歡同性,前面兩位都因情而傷,少爺更是英年早逝、鬱鬱而終,小少爺也就是殷銘安的舅舅也是半生孤苦、心如死灰,希望這個看著樂觀開朗的青年不要再讓孫少爺傷心了。

    殷家的歷史很長,張奶奶就是殷銘安外婆、殷家那一代最小的女兒的貼身丫頭,看著殷銘安的舅舅長大,又照顧著殷銘安長大,見證了殷家的百年變化,是殷家的老人了。

    「張奶奶在做什麼,聞著好香。」宋時剛才問了吳嬸圍裙在哪裡,打開微波爐下面的抽屜裡面放了幾條新的圍裙,宋時挑了一條看著最靠譜的淺藍色穿在身上,抖開來一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怎麼圍裙上全都是光屁股的小娃娃啊,也正好應景了,他現在看到小孩子就想笑,因為他要當爸爸了,哈哈哈。

    「團魚湯,自家山上撈到的,都有六寸的盤子大了。」就算是同住在翠微湖十八號的人家也沒有那個底氣說「自家山上」這麼幾個字,在地價高昂的省城擁有一座山,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存在。

    後山上有條溪,在溪水匯集的地方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池塘,池塘內養殖著一些普通的水產,甲魚沒有投過苗,但架不住它們是山上的土著,這不前兩天老吳去山上撈魚的時候就碰巧撈到了一隻大甲魚,今天殷銘安回來了,張奶奶就親自下廚做起了甲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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